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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医生的详细检查和后续治疗,婴儿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下来。

  医生心有余悸地对秦天和陈建国说:“幸亏你们现场处理得及时,专业。”

  “特别是那个急救手法,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

  “孩子现在基本脱离危险了,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秦天和陈建国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看着保温箱里沉沉睡去小脸恢复红润的婴儿。

  两人都感到一阵欣慰。

  “孩子的家人联系上了吗?”

  陈建国问护士。

  护士点头。

  “联系上了。”

  话音未落。

  一个穿着沾满油污旧工装,头发凌乱的男人冲了进来。

  “孩子,孩子在哪?”

  他一眼就看到了保温箱里的婴儿。

  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下一秒眼泪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

  巨大的悲痛和失而复得的狂喜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崩溃。

  秦天和陈建国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

  这张脸,虽然比照片上苍老落魄太多,但他们绝不会认错。

  这个此刻为失而复得的孩子痛哭流涕的男人,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司康乐。

  “噗通。”

  一声闷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司康乐的额头狠狠磕向地面。

  再抬起时,他的额头上已是一片通红,泪水混着汗水糊了满脸。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儿子。”

  “你们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我司康乐这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

  “司康乐,我们今天是找你了解一下十四年前的那起案件的。”

  秦天看了一眼身旁的陈建国。

  陈建国会意,微微点头。

  他从怀中缓缓掏出证件,打开,清晰地展示在司康乐面前。

  司康乐的身体猛地一颤。

  “当年的案件不是已经结了吗。”

  “你们为什么还是揪着我不放呢?”

  秦天微微俯身,盯着他的眼睛。

  “那个被你报案说携款潜逃的曾莉莉,如今却被发现埋骨废弃工厂。”

  “轰。”

  司康乐只觉得如遭雷击。

  秦天看着他瞬间崩溃的反应。

  这家伙决定知道些什么。

  “现在,能好好谈谈了吗?”

  “那笔被卷走的两百万现金,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莉莉,又是怎么死的?”

  秦天不给司康乐喘息的机会。

  “我们去查了,很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工人。”

  “她本人没有任何不良记录,生活轨迹清晰简单,在校品学兼优。”

  “这样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了卷款两百万潜逃的窃贼,不明不白的死在废弃工厂。”

  “你认为那些人会放过你吗?”

  司康乐闻听此言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不敢看秦天的眼睛,声音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秦警官,我求你们,别查了”

  “那笔钱我不要了。”

  “曾莉莉她死了十几年了追究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观察室内保温箱里的儿子。

  “你们也看到了,今天要不是你们。”

  “我儿子就没了。”

  “那些人我惹不起的。”

  秦天和陈建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司康乐的反应,恰恰印证了那个幕后黑手的恐怖,即使过了十四年,依旧能让恐惧。

  “司康乐,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真相……”

  陈建国还想说什么。

  司康乐却像是躲避瘟疫一样,不敢再看两人一眼,跌跌撞撞的离开。

  秦天眼神一眯。“师傅,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

  陈建国点头。

  就在司康乐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

  一辆没有悬挂牌照,车窗贴着深黑色膜的黑色商务车猛地窜出。

  一个急刹,精准地横停在司康乐面前。

  车门被拉开。

  两个戴着黑色头套,只露出眼睛的彪形大汉闪电般跳下车。

  其中一人一把捂住司康乐的嘴。另一人箍住他的双臂和腰。

  将其丢上车。

  车门一关。

  汽车扬长而去。

  秦天在看到黑车出现的瞬间,就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来。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秦天冲出医院大门,那辆无牌黑车已融入夜色,消失不见了。

  秦天深吸一口气,将感知提升到极致。

  【超级嗅觉】全力发动。

  一条无形的丝线,在秦天脑中清晰地勾勒出来,延伸向城市西郊的方向。

  与此同时。

  秦天嘴唇微动,吹了一个口哨。

  几乎在哨音落下的刹那。

  只见一道黑影,从附近高楼俯冲而下。

  它锐利的眼瞬间锁定了下方公路上那辆疾驰的黑车,双翅一振,紧追而去。

  西郊,一处早已废弃的化工厂。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残留物和铁锈的腐朽气息。

  空旷的厂房中央。

  司康乐被粗暴地拖拽了进来。

  “咳咳……”

  司康乐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血沫。

  一个身材壮硕,剃着青皮的光头男人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他正是这群人的头目疯子。

  “老东西,运气挺好啊。”

  “儿子丢了都能找回来?”

  疯子俯下身,狞笑道:“可惜,你儿子命好,你的命,到头了。”

  他一把揪住司康乐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十四年了,司老板,当年龙哥让你保管的东西呢?”

  “交出来,老子给你个痛快。”

  “不然……”

  疯子狞笑着从后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

  刀尖在司康乐满是血污的脸上轻轻拍打着。

  “疯子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啊。”

  “当年钱不是被曾莉莉给拿走了吗?”

  “放你**屁。”

  疯子猛地一耳光抽过去,打得司康乐眼冒金星。

  “还在跟老子装傻?”

  “曾莉莉那个蠢女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替谁背了黑锅。”

  “龙哥要的是账本。”

  疯子彻底失去了耐心。

  “给我往死里打,要是他还不肯交,那就把他砌墙里。”

  “是,疯哥。”

  旁边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立刻围了上来。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司康乐身上。

  司康乐蜷缩着身体,依旧被打得鼻青脸肿,口鼻喷血。

  “**,骨头还挺硬。”

  疯子看着奄奄一息却依旧咬死不松口的司康乐,彻底暴怒。

  “行,老子成全你。送你下去跟姓曾的**人团聚。”

  他狞笑着举起手中的砍刀对准了司康乐的脖颈。

  一道男声传来。

  “你们还真是丧心病狂啊。”

  疯子抬头看去。

  只见秦天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废弃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