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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你能不能把这两封信给我？”沈凡对老者道。
“您要它做甚？”老者不解的问。
“没什么，留个念想而已。”沈凡含糊的答道。
他自不能跟老者说，自己要拿这两封信去查西北到底下雪了么，去查王灵瑶和郑天泽是否真的如此带兵？
老者道：“您尽管拿走，只是小老儿有件事想恳请王爷，不知王爷能否应允？”
“什么事您说。”沈凡道。
老者把那个带重孝的少年拉到身边道：“这是我的孙子叫张峰，今年满十六岁，平日里不喜读书，就喜欢舞枪弄棒。
小老儿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王爷收下他，哪怕是在王府中当个下人，也算是了却我儿对老王爷的一片忠心。”
其实老者的话说到一半时，沈凡就猜到了他的意图，暗道这老头儿还挺精明。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中意这子一辈父一辈的关系，看向张峰道：“你可愿意到我府上来？”
别看张峰只是个少年，心性却很成熟，施礼道：“小的愿意跟随王爷。”
见张峰干练的样子，沈凡笑道：“好，本王就收了你，不过下人就不要做了，做本王的一名亲随护卫如何？”
听到这话，张峰懂事的跪地叩头道：“小人愿继承先父衣钵，誓死效忠王爷。”
沈凡看向徐盛道：“这孩子就交给你了，由你教他武艺。”
“请王爷放心。”徐盛应道。
张峰见状又对徐盛叩拜道：“见过师父。”
徐盛也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孩子，伸手相扶道：“快起来。”
正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哀嚎：“王爷，请您替奴家做主呀！”
这一嗓子来得太过突兀，把沈凡众人都吓了一跳。
闻声看去，就见一个妇人抱住着一个女孩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这女孩儿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瘦弱不堪，衣服单薄，穿着一双破烂的棉鞋，把头藏在母亲的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惊恐地看向四周。
女孩的母亲看上去更瘦弱，让人很难相信刚才那一嗓子是她喊出来的。
“什么人这么大胆，瞎吵吵什么，没看官府正在办差吗，退下！”
不待沈凡说话，刘利已是瞪着眼睛暴喝道。
把小女孩当时就吓哭了，那妇人更是被吓得险些昏厥过去。
“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退下。”沈凡将刘利喝退，走到妇人身前道：“不要怕，你是什么人，有何事找我做主？”
沈凡温柔的话语让妇人又有了勇气，跪在地上道：
“王爷呀……大贵人……奴家姓娄，夫君叫吕大柱，也是去了西北打仗的军人。
我夫君命不好，没有在战场上杀敌立功，还病死在那里。
按朝廷制度，应得他一年的军饷十二两银子做为补偿，可一晃都过三个月了，奴家却只收到三两银子。”
妇人说到这时把小女孩推到沈凡身前道：“您看看，我孩子现在是穿不暖吃不饱，奴家想求王爷把剩下的银子给我们，不然我们都得饿死！”
沈凡吃了一惊，记得在兵部自己还问过病死军士补偿的事，刘利和马卫说都已经办完了，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沈凡要问刘利和马卫原因时，就见围观的百姓纷纷说道。
“王爷她说的没错，我夫君也是病死在了西北，到现在也只发了三两银子。”
“你发了三两，可我家才给发了二两。”
“王爷，我儿子也病死在了西北，他们也只给了我们三两银子。”
“我儿子也病死在了西北，当时就是这个官差说过几日再给，可过了两个多月还是没给。”一个老者指着刘利道。
“我夫君也是……”
“我哥也是……”
随着叫喊声越来越大，沈凡挥手示意众人安静，高声道：“不要在人堆里说，有此情形的都站出来。”
让沈凡没想到的是，这话说出来是安静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刚才说话的那些百姓，都在用惊恐的眼神看向一个方向。
沈凡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面目狰狞的刘利和马卫。
刘利和马卫此刻也发现沈凡在看自己，忙低下了头。
沈凡眉头一皱，却并没有发作，看向那些百姓道：
“你们不要怕，有本王给你们做主，让你们站出来是为了记下你们的名字，不然错过了补发可别后悔。”
还是这话管用，一个怀里抱着婴儿的妇人从人群里挤出来道：“小女子是一个。”
“我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也站出来道。
“老夫也是。”又一个老汉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我也是……我也是……”
在这几个人的带领下，陆续又有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竟聚集了五六十人。
沈凡看向王广道：“你能帮我登记么？”
王广道：“小人愿意效劳。”
说完就跟张硕父亲要来纸笔，给站出来的人登记造册。
沈凡发现还有不少人跑出了院子，说是去告诉那些不知此事的病亡军士的家人，看来人数还会增加。
“刘大人，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么？”沈凡看向刘利道。
刘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道：“王爷，有些事您不知道，户部拨给兵部的银子是分批拨付的。
因为病故的军士太多，兵部会先紧着发阵亡将士的抚恤金，所以对这些病亡军士的补偿只能先发一部分。”
沈凡对刘利所说的真伪无法辨别，因为卷宗里并没有写病亡军士的情况，又看向马卫问：“是这样吗？”
马卫道：“是这样的，我们想的是等户部再拨下银子，就马上给这些人发放。”
话音刚落，那五六十个病亡军属里就有人喊道：
“你们说什么鬼话，上次给我们银子时就这么说的，这都两个月了还想拖！”
“是啊，这可是我夫君卖命的钱，你们哪能这样干？”
“没错，我们还指着这些银子过活呢。”
面对众人的指责，刘利单手叉腰，用另一只手点指着道：“你们这些大胆刁民，没听到刚才本官都已经向王爷解释了么。
再敢胡搅蛮缠，把你们统统都抓了坐牢！”
别看刘利是个矮胖子，此刻却是官威十足，特别是那双死鱼眼向外凸着，看上去十分凶狠。
自古都是民怕官的，更何况是遇到刘利这样的恶官，刚才还叫喊的那些百姓一下都哑了火，娄氏怀里那个小女孩更是被吓得嚎啕大哭。
“别哭，别哭。”沈凡从怀里取出一个油布包，将里面的桂花糕给了她道。
这是出门前水仙给自己准备的零食，正好派上用场。
果然，有了桂花糕的小女孩不哭了，如狼似虎啃食起来，不过她很懂事，还不忘给母亲一块。
娄氏也是饿坏了，一口就塞进嘴里，噎得直翻白眼。
“老人家，你能不能把这两封信给我？”沈凡对老者道。
“您要它做甚？”老者不解的问。
“没什么，留个念想而已。”沈凡含糊的答道。
他自不能跟老者说，自己要拿这两封信去查西北到底下雪了么，去查王灵瑶和郑天泽是否真的如此带兵？
老者道：“您尽管拿走，只是小老儿有件事想恳请王爷，不知王爷能否应允？”
“什么事您说。”沈凡道。
老者把那个带重孝的少年拉到身边道：“这是我的孙子叫张峰，今年满十六岁，平日里不喜读书，就喜欢舞枪弄棒。
小老儿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王爷收下他，哪怕是在王府中当个下人，也算是了却我儿对老王爷的一片忠心。”
其实老者的话说到一半时，沈凡就猜到了他的意图，暗道这老头儿还挺精明。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中意这子一辈父一辈的关系，看向张峰道：“你可愿意到我府上来？”
别看张峰只是个少年，心性却很成熟，施礼道：“小的愿意跟随王爷。”
见张峰干练的样子，沈凡笑道：“好，本王就收了你，不过下人就不要做了，做本王的一名亲随护卫如何？”
听到这话，张峰懂事的跪地叩头道：“小人愿继承先父衣钵，誓死效忠王爷。”
沈凡看向徐盛道：“这孩子就交给你了，由你教他武艺。”
“请王爷放心。”徐盛应道。
张峰见状又对徐盛叩拜道：“见过师父。”
徐盛也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孩子，伸手相扶道：“快起来。”
正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哀嚎：“王爷，请您替奴家做主呀！”
这一嗓子来得太过突兀，把沈凡众人都吓了一跳。
闻声看去，就见一个妇人抱住着一个女孩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这女孩儿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瘦弱不堪，衣服单薄，穿着一双破烂的棉鞋，把头藏在母亲的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惊恐地看向四周。
女孩的母亲看上去更瘦弱，让人很难相信刚才那一嗓子是她喊出来的。
“什么人这么大胆，瞎吵吵什么，没看官府正在办差吗，退下！”
不待沈凡说话，刘利已是瞪着眼睛暴喝道。
把小女孩当时就吓哭了，那妇人更是被吓得险些昏厥过去。
“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退下。”沈凡将刘利喝退，走到妇人身前道：“不要怕，你是什么人，有何事找我做主？”
沈凡温柔的话语让妇人又有了勇气，跪在地上道：
“王爷呀……大贵人……奴家姓娄，夫君叫吕大柱，也是去了西北打仗的军人。
我夫君命不好，没有在战场上杀敌立功，还病死在那里。
按朝廷制度，应得他一年的军饷十二两银子做为补偿，可一晃都过三个月了，奴家却只收到三两银子。”
妇人说到这时把小女孩推到沈凡身前道：“您看看，我孩子现在是穿不暖吃不饱，奴家想求王爷把剩下的银子给我们，不然我们都得饿死！”
沈凡吃了一惊，记得在兵部自己还问过病死军士补偿的事，刘利和马卫说都已经办完了，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沈凡要问刘利和马卫原因时，就见围观的百姓纷纷说道。
“王爷她说的没错，我夫君也是病死在了西北，到现在也只发了三两银子。”
“你发了三两，可我家才给发了二两。”
“王爷，我儿子也病死在了西北，他们也只给了我们三两银子。”
“我儿子也病死在了西北，当时就是这个官差说过几日再给，可过了两个多月还是没给。”一个老者指着刘利道。
“我夫君也是……”
“我哥也是……”
随着叫喊声越来越大，沈凡挥手示意众人安静，高声道：“不要在人堆里说，有此情形的都站出来。”
让沈凡没想到的是，这话说出来是安静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刚才说话的那些百姓，都在用惊恐的眼神看向一个方向。
沈凡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面目狰狞的刘利和马卫。
刘利和马卫此刻也发现沈凡在看自己，忙低下了头。
沈凡眉头一皱，却并没有发作，看向那些百姓道：
“你们不要怕，有本王给你们做主，让你们站出来是为了记下你们的名字，不然错过了补发可别后悔。”
还是这话管用，一个怀里抱着婴儿的妇人从人群里挤出来道：“小女子是一个。”
“我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也站出来道。
“老夫也是。”又一个老汉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我也是……我也是……”
在这几个人的带领下，陆续又有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竟聚集了五六十人。
沈凡看向王广道：“你能帮我登记么？”
王广道：“小人愿意效劳。”
说完就跟张硕父亲要来纸笔，给站出来的人登记造册。
沈凡发现还有不少人跑出了院子，说是去告诉那些不知此事的病亡军士的家人，看来人数还会增加。
“刘大人，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么？”沈凡看向刘利道。
刘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道：“王爷，有些事您不知道，户部拨给兵部的银子是分批拨付的。
因为病故的军士太多，兵部会先紧着发阵亡将士的抚恤金，所以对这些病亡军士的补偿只能先发一部分。”
沈凡对刘利所说的真伪无法辨别，因为卷宗里并没有写病亡军士的情况，又看向马卫问：“是这样吗？”
马卫道：“是这样的，我们想的是等户部再拨下银子，就马上给这些人发放。”
话音刚落，那五六十个病亡军属里就有人喊道：
“你们说什么鬼话，上次给我们银子时就这么说的，这都两个月了还想拖！”
“是啊，这可是我夫君卖命的钱，你们哪能这样干？”
“没错，我们还指着这些银子过活呢。”
面对众人的指责，刘利单手叉腰，用另一只手点指着道：“你们这些大胆刁民，没听到刚才本官都已经向王爷解释了么。
再敢胡搅蛮缠，把你们统统都抓了坐牢！”
别看刘利是个矮胖子，此刻却是官威十足，特别是那双死鱼眼向外凸着，看上去十分凶狠。
自古都是民怕官的，更何况是遇到刘利这样的恶官，刚才还叫喊的那些百姓一下都哑了火，娄氏怀里那个小女孩更是被吓得嚎啕大哭。
“别哭，别哭。”沈凡从怀里取出一个油布包，将里面的桂花糕给了她道。
这是出门前水仙给自己准备的零食，正好派上用场。
果然，有了桂花糕的小女孩不哭了，如狼似虎啃食起来，不过她很懂事，还不忘给母亲一块。
娄氏也是饿坏了，一口就塞进嘴里，噎得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