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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返张硕家的路上,听了丁奉的话沈凡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丁奉是跟着自己出张硕家追出来的,却跟丢了,恰好遇到了给自己报信的王广。

  “王广,你知道兵部的人到哪了吗?”沈凡边挥鞭边问。

  “小人出兵部的时候他们正在集结,应该没我们快。”王广道。

  “不能赌。”沈凡皱着眉道:“你立刻把马卫带往户部,直接找丹阳公主。

  告诉她我发现了兵部官员新的贪腐证据,兵部要来抢人,请她速派兵来张硕家。”

  王广愣了下道:“丹阳公主会信小人的话吗?”

  沈凡道:“你就说是我说的,她一定信。”

  沈凡知道,别看丹阳公主爱耍小脾气,可在大是大非前绝不含糊。

  “小人明白了。”王广调转马头,带着还在昏迷中的马卫往户部而去。

  “丁奉你坐稳了,我们还要加快。”沈凡道了声,双腿狠狠夹了下马腹,同时在马**上抽了一鞭。

  就见胯下的这匹战马嘶鸣一声,掠过满脸惊愕的路人,如一道闪电般向张硕家疾驰。

  一路上,沈凡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今天发生的事。

  刘利和马卫为什么要拘捕?

  西北到底下没下暴雪?

  西北道刺史周康是否真有贪腐行为?

  在有,就是王灵瑶和郑天泽用兵过狠的事。

  原以为很好办的一件差事,没想到竟查出这么多事,如果这些事都是真的,那可真就捅了马蜂窝了。

  沈凡知道自己虽然是王爷,但手中并无实权,现在只有指望丹阳公主了。

  不知为何,沈凡脑中又闪现了那个叫小蛮的女子……没办法,那娘们儿的胸实在是太大了,令人过目难忘的大。

  “丁奉,你说你曾经去过教坊司,知不知道教坊司有个叫小蛮的舞女?”沈凡道。

  这话把丁奉问得一愣,反问道:“您说的是哪个小蛮?”

  沈凡想了想道:“就是胸特别大的那个。”

  虽然丁奉纳闷王爷怎么会问这些,不过还是回道:“您说的那个小蛮是不是长得极高,舞技一绝?”

  沈凡愣了一下。

  那个小蛮是很高,跟自己的身高都差不多了,可舞技如何却不知道。

  又想到她的剑舞得很好,跳舞应该也不会差便道:“没错。”

  丁奉道:“那小人知道了,您说的一定是谢小蛮。”

  “谢小蛮是谁?”沈凡又问。

  丁奉道:“那可是教坊司的花魁,舞剑绝冠京城。”

  “她陪过你?”沈凡问。

  丁奉笑道:“小人哪有这福份,人家陪得都是达官贵人,不过王爷要想找她,小人想她断不会拒绝。”

  “扯淡!”

  沈凡骂了句,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四十多岁,留着三缕长髯,长得道貌岸然的男人,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这个男人应该是不想让人看到他在教坊司,才宁可露腚也不露脸,他会是什么人呢?

  正想着,已是到了张硕家的小院外。

  让沈凡松了口气的是,这里除了围观的那些百姓外,并没有兵部的人,看来他们还没到。

  沈凡跳下马径直来到院中,看了眼手脚被捆,嘴里塞了一块破布的刘利,对张峰和徐盛道:“押上他赶快跟我去户部。”

  见沈凡要走,娄氏抱着女儿凑了过来,与她一起凑过来的还有那几十个病亡军士的家属,看向沈凡的眼里皆带着不安。

  沈凡明白他们的意思,说道:“放心,你们的事我会上心,这几日就会给你们一个结果。”

  听到这话,这些病亡军士的家属眼中燃起了希望,让开了出院的路。

  沈凡带着徐盛、张峰和刘利刚出院门,还没来得急上马,就听胡同口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抬眼望去,一队骑兵正向这里而来,他们手握长矛,持着盾牌,身上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顷刻间就把这里围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同样被围的百姓们吓坏了。

  他们哪见过这等场面,胆子大些的缩成一团,胆子小些的直接就跪了,有人甚至还尿了裤子。

  “保护王爷。”丁奉喊了句,拔出腰刀挡在沈凡身前。

  徐盛抽刀站在丁盛旁边,张峰也持着菜刀跑到沈凡身边警戒着。

  别看他年纪小,骨子里却继承了他爹张硕的忠勇。

  来的好快……沈凡虽然也吃了一惊,却并没有慌乱,沉声道:“不要慌,这里不是战场,是我大夏的京城。”

  听到王爷镇定的声音,丁奉、徐盛和张峰也镇定下来,不过依然挡在他身前身后。

  “何人这么大胆,敢拿我刑部官员?”

  随着两面盾牌左右分开,从后面走出一个身穿铠甲,腰悬横刀的将军。

  就见此人身材魁梧,配上身上的铁甲,站在那宛如一座小山。

  可往脸上看就不怎么样了,酒糟鼻,**眼,面皮粗糙得像核桃皮,偏偏还蓄着一撮狗油胡,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凶狠阴霾。

  一见此人,刘利凭着一股激劲竟将嘴里的破布顶了出来,声嘶力竭的喊道:

  “朱将军救我,他们一直在问病亡将士补偿银的事……呜呜呜……”

  刘利刚说到这,就被眼疾手快的徐盛把破布又塞回了他嘴里。

  张峰则给了他一个巴掌骂道:“再不老实,小爷砍了你信不?”

  刘利被打得呜咽一声,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姓朱的将军。

  沈凡看向那个姓朱的将军道:“来者报上名来。”

  “我乃兵部四品中郎将朱淘利,不知北凉王抓兵部的人要干什么?”

  这个自称朱淘利的将军没有向沈凡施礼,斜着眼道。

  沈凡脸一沉道:“既然知道我是北凉王,按朝廷制度你应向我施礼,怎么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沈凡说这话是有目的的,就是用王爵的名头压一压对方的气势。

  不想朱淘利却冷笑一声道:“若在平时我自会尊你声王爷,可现在不同,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能这般胡作非为,无故拘押殴打我刑部官员。”

  沈凡道:“你要怎样?”

  朱淘利**眼一咪道:“本将军要你们立刻放人。”

  话音落下的同时,几十支寒光闪闪的长矛直指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