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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佑伸手请对方坐下。

  杨瑞华置若罔闻,反手把屋门关上,“咔哒”一声,插上门闩。

  陈佑挠挠头,心里有些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宝贝,要这么谨慎?

  杨瑞华转过身,脸上闪过一道决绝神色,双手用了一扯,棉袄顿时洞开。

  陈佑有些无语,双手闪电般伸出,体质发挥到极限,瞬间将红袄子又给扣上了。

  杨瑞华虽然算是有点儿姿色,但是他还真瞧不上眼。

  就是比宝贝大小,家里好几个人也比她强的多。

  “嫂子,不至于!这样,你先回去,明儿我就帮您去问问,成吗?”

  杨瑞华和老闫感情是极好的,不然孩子不能连着串儿生。

  想救自家男人,家里又没啥值钱的玩意,这才想着用自个来换。

  “陈爷,只要老闫能出来,咱们一家子,今后为您马首是瞻,来世也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恩情....”

  说这话,她心里猛地一松,鼓起的劲儿也泄了,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陈佑无奈,只好伸手将她扶住,好说歹说才将人打发走。

  看来明儿得去问问,一言不合就**服,这谁受得了。

  当夜陈佑先去了怀如屋里,全自动洗衣姬,真让人上头。

  第二天,本来还说去文慧家的。

  昨儿有些用力过猛,这妮子轻伤加重了些,不利于行,只好暂时作罢。

  晨光透过缝隙照进屋子,陈佑伸手推醒蜷缩在怀中的少女。

  一连忙了好几天,都没带招娣出去好好逛逛。

  在他心里,女人们都是一样分量,只不过分工不同。

  “当家得,周的带欧粗去丸?”梁招娣眼神一亮,麻溜的穿好了衣服。

  她的口音还有些奇怪,和外国人说大夏语似的。

  不过至少是能说话啦,这可是极大几步了。

  没一会,一个汉服美人就俏生生站在面前。

  虽然现在衣服多了,但她还是最喜欢这套,这是她拥有的第一件新衣服。

  陈佑忍不住嘴角扬起,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还能骗你,走着!”

  两人从后门上了大街,南锣鼓巷不多远处,有个早市。

  就是一大片早餐摊子,摆在大路两边。

  “豆汁儿~~喂!麻豆腐嘞~~“

  “馄饨嘞,热乎的馄饨嘞!”

  吆喝声此起彼伏,听着让人更有食欲了。

  再过几年,摊贩大都会整合成国营小吃部,这种场景可就看不见喽。

  现在已经早上八点多了,时间有些晚了,不过人还是不少。

  “招娣,今儿我跟你走,你吃啥我吃啥。”

  她眼睛猛的一亮,小步走在前头。

  每个摊子面前都要停一会,盯着美食,咕咚一声,咽下口水。

  好半天,苦着脸看来。

  选择太多了,都想吃!

  陈佑哑然失笑,温声说,“咱们今儿先吃一二样,赶明儿再来!”

  她狠狠点头,露出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陈佑选了烧饼夹肉,吊炉烧饼用铁皮从中破开,把酱牛肉或者驴肉塞里头,六分钱一个。

  他足足吃了六个,香得很。

  招娣现在体质还不行,只吃了一个。

  稀的选了面茶,糜子面熬成糊,撒上芝麻盐和麻酱,捧着碗,转着边喝,讲究“不用勺”。

  糜子就是黄米,比小米颗粒略大,颜色淡黄。

  诗经中“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的“黍”就是指的它。

  招娣捧着比脸还大些的瓷碗,呼噜呼噜喝着,偶尔还会被烫的嘶哈一声。

  “慢点儿,没人和你抢。”

  招娣鼓着腮帮子,捧着碗看来,眉眼弯弯,含糊说,“耗喝~”

  陈佑宠溺笑笑,伸手抹去她嘴角面糊。

  吃完了早餐,陈佑推着自行车,散散步消消食。

  招娣走在边上,左看右看,对周围满是好奇,如同撒欢的狗子。

  这个时候,封建思想还有余毒,传统思想的女人自个出门的不多,大多都待在家里。

  只有男人带着,才会出门。

  大街上,除了女学生、女工人、如陈雪茹这样的女商人,一般见不到其她独身女人。

  四九城就那么些玩的地方,陈佑带着招娣,按照秦淮如那天的路线复刻了一遍。

  在王府井也给买了块差不多的手表,招娣宝贝的不行,都不舍得带,装进盒子,收进了怀里。

  随后去天桥边逛了逛,中午两人去吃了东来顺涮羊肉。

  冬天,还是吃火锅最舒坦。

  他家用的是滩羊肉,香而不膻,肉质鲜美。

  分为上脑、小三岔、黄瓜条、大三岔等部位,每盘五毛钱,看着差不多半斤的量。

  羊肉切的薄厚均匀,形如帕、薄如纸,这时候可没有切肉机,全靠师傅刀工。

  冬天没什么素菜,只有白菜和冻豆腐,再来点糖蒜、酸菜、粉丝什么的。

  沾上二八酱,那小滋味,一下就上来了。

  陈佑这一顿可吃美了,招娣也吃的小肚子鼓鼓的。

  饭后,两人去公园消了食,手眼温存一番,便直奔警局而去。

  陈佑给门岗发了一圈大前门,熟门熟路便到了郑朝阳的办公室。

  进门前,心念一动,一个荷叶包就出现在了手上。

  推开门来,就见郑朝阳、老郝和多爷,正捧着铁皮饭盒吃着饭。

  “哎呦,同志们辛苦了,给你们加个餐。”

  说着话,陈佑将荷叶包打开放在桌上,赫然是一只烤鸭。

  招娣眼睛瞪的溜圆,当家的啥时候买的,她咋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她有个优点,不明白的事就闷在心里,从来不问。

  可能和以前不能说话有关系。

  “这个好!”

  三人也不和他客气,除了老郝,大家都是好几年的同事了。

  陈佑也不急着问,指使招娣泡了两杯茶,坐着等他们吃好再说。

  郑朝阳心疼坏了,没好气说,“好家伙,你家这位是土匪啊!少放点儿茶叶,合着吃你点鸭子,我还搭进去二两茶叶?”

  招娣有些羞赧,不过当家的爱喝浓茶,她硬着头皮,又给加了一小撮。

  郑朝阳看的眼皮直跳,却不好再说。

  陈佑也不搭茬,接过茶杯,自顾自喝着。

  别说,这免费的茶就是香。

  三个大男人,吃饭跟打仗似的,没十分钟就吃完了。

  不管饭菜,那是一点儿没剩。

  随后招娣给一人泡了杯茶,郑朝阳开口问道,

  “来我这到底啥事儿,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