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去十年的亡妻,甚至那个时候晏清河自己都记不住的女人,为何阿兄一直念念不忘。当真能如此长情么?

  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不过,他觉得白锦锦姑娘更好,日后,也能够比兄长更长情。

  是的,他什么都要与兄长比;且都要做得更好,这样才会有人夸赞他,才会有人认可他。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了。”晏屿桉道。

  晏清河行礼回房,看着兄长膈应,莫名的爽感。

  晏屿桉确实不喜欢萧珩,是摆在明面上的厌恶。

  萧珩也是当年的汴京第二公子,名声比晏屿桉稍微逊色一些。

  第一第二之间,总是要有些爱恨情仇的。

  俊朗实则不相上下的,汴京也颇有争议。

  只不过晏清河属于一眼惊艳的那种,而萧珩则是温润如玉的郎君。

  再加上萧珩出生不太好,是先王爷家的世子,与萧宿也算作是表兄弟;也是落魄的皇亲国戚。

  先王爷走得早,萧珩在府中一直都很孤单,但隔壁就是黎太医府,所以他和黎昭,一直都是青梅竹**关系。

  二人打小一起长大,萧珩还总在黎昭家里吃饭。成婚……不过也是晏屿桉先一步罢了。

  所以坊间都可惜,若不是晏屿桉先成婚了,那下一个成婚的,必然是萧珩和黎昭,从小家里人就把他们看作是一对。

  主要是,萧珩也确有这种心思。

  想起来这人,晏屿桉不由得嫌弃:“整日穿得如同花孔雀一般,班师回朝还要全部人去接他?可笑。”

  “十多年了,也改不了这些臭毛病。难怪现在都还未曾娶妻。”

  言语之中全是嘲讽。

  不想这种糟心的人,还是想想阿昭吧。

  又过去一天了,阿昭怎的还不过来接我?

  定是薇之的事情绊住了手脚。付饶留在汴京一事,晏屿桉也松口了。

  希望能早些把薇之的事情处理好,到时候阿昭就能够快些过来找他呢。

  重逢之后,就知晓阿昭所遇见之事,奇怪的医药器械,究竟从何而来。若不是阿昭,是带着她记忆的穿越者,晏屿桉也要把阿昭的身体留下,谁都不可以用。

  罢了,他忍不住了……

  谁家娘子都知道活着了,还要忍着?等她来接,若是十年前的自己当真可以沉得住气。

  但是现在的晏屿桉,内心雀跃得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般。

  一晚上整理衣衫,还顺道选了阿昭喜欢的熏香。

  顺道对着皇上请了病假不去上朝,就朝着阿昭的医馆走去了。

  周珂看着大人今日盛装打扮,实在是心里悬得厉害:“……大人今日要杀谁,如此有仪式感。”

  “谁啊,值得你如此花心思,定是劲敌。等会儿周珂在旁观摩,给大人助阵。”

  晏屿桉皱眉:

  “妄言。”

  “我何曾打打杀杀?”

  “……”周珂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典型的拍马屁拍到了马**上。

  不是,他做错什么了啊!

  苍天啊,大地啊,这日子没法过了,猜不透大人的心思,他这侍卫如何上进?如何涨月钱?

  晏屿桉来到医馆门口,还未曾开门。

  周珂看着也有些激动:“大人总算来看病了。”

  不然他真的以为,大人是想**的。

  心脏病成那种样子,太医都束手无策,但大人却一点都不在意,现在劝动他来看诊,周珂觉得自己功劳真大!

  打算给自己加个鸡腿,吃饭多加一些肉。

  不过奇怪,那黎大夫,乡野大夫,大人不是一直看不上么?

  等了许久,未曾开门。

  看着正在门口关门的听松,周珂便去问:“今日黎大夫药铺不开了么?”

  听松好奇周珂关心这作什么:“不开了。黎大夫有事情出去就诊了。不在铺子里。”

  “黎大夫很忙,你这边有病人么?若是有风寒可以喝小甜水,这个都在呢,基本的药也都有,到时候让泽之二公子读书回来记录病症,而后给黎大夫留底。”

  晏屿桉听这话,挑了挑眉。

  泽之读书没什么天赋,未曾想现在对学医有所兴趣了。

  阿昭不在,是去做什么了?

  萧珩也回来了,晏屿桉心中有些不安。总担心这人先自己一步。

  十年前就虎视眈眈,十年后阿昭回来,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生这个节骨眼回来。

  萧珩这个老单身汉,心眼子一大堆。

  罢了,还有事,只能过几日再来了。顺便问问皇上,萧珩的去向……

  晏屿桉看向周珂:“走吧,去内阁。”

  早上就告了假,现在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还有借着肃国公发作的东风还未曾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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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昭也未曾想到,出门一趟。

  倒是躲了一个煞神,躲了一个本来就不该见面的人。

  说来也巧,黎昭本来是去青柳巷的宅子那里看看,寻思着日后医馆开在这里,那大型仪器和检测仪总是要用起来的,ct室这些设备总归是要搬过来,才能更好的治病。

  至于发电,黎昭在药箱里找书,太阳能发电、风力发电……这些都可以利用起来。

  琢磨着把空间里的医院屋顶上的太阳能板扯出来装好,有了电,仪器可以用,还有天冷的时候,也能用电热毯,医院里那么多电热毯,总要有用武之地啊!

  病床这些黎昭都打算抬出来,到时候青柳巷这个屋子,可以用作诊所,就是觉得屋子太小了。

  黎昭来青柳巷屋子琢磨,未曾想倒是遇见了昔日的好友姜时愿在哭丧。

  哭的还是黎昭自己。

  “……”

  看见夫君给自己上坟,现如今看见姜时愿哭丧。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黎昭显然是要淡定许多的。

  “昭昭!来到汴京就想你了。总是记着你,我家闺女都说想要穿你做的衣裳,我怎么就没有你这样的手艺呢?”

  “你若是还活着,多好啊。我来汴京就可以住在你这里,我们可以躺在一块儿,说汴京城的那些劳什子事儿,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我又积攒了不少八卦,谁家**了,谁家养了外室,我都用本子记着了,我要和你讲。但是阿昭,你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