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你个死人,黎昭你真的气死我了。十年啊,我想你了死丫头,呜呜呜!”

  “……”

  黎昭心中动容,蹲下来就这样看着她道:“时愿,我回来了。”

  姜时愿是黎昭的手帕交。

  俩人关系好到,就算是出嫁,也不过是前后脚的嫁人。

  黎昭嫁的是晏屿桉,姜时愿远嫁姜父好友之子江旭,其后又因为黎昭离世,所以她很少回来汴京。

  先前未出阁之前,黎昭和萧珩,还有姜时愿先前都是好友,三个人的友谊十分坚固。姜时愿哭归哭,即便现在妆容都哭得有些吓人。

  但是看到十年前,白白软软的黎昭出现在跟前,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你她娘明显就是鬼魂!”

  “草!”

  “黎昭你个**,比我好看就算了,这死了依旧是这么美。我怎么保养都比不上你!和十年前竟然一模一样。”

  嘴上说着丧气话,但是手上全是颤抖,小心翼翼地摸上黎昭的脸。

  眼泪簌簌地往下滑落,此时此刻的姜时愿眼里都是见到好友的激动。

  能够有这样的机缘,见见这个好友,姜时愿也是愿意的。

  “不对,你的脸怎么是热的……”

  “我是黎昭,活生生的黎昭。”

  她无奈的笑道。

  “真不是什么鬼,姜哭包。笨死了!”

  黎昭像是儿时那样数落姜时愿,我在这里,活生生的人。

  “至于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我也很奇怪。我确实是十年前的我,所以你看着才觉得我很水嫩。”

  黎昭和姜时愿之间,从来不存在什么隐瞒。只要是黎昭的事,就是她姜时愿的事情。

  俩人抱在一起哭了半天,姜时愿还有些不可思议:“昭昭,你当真活着?”

  “那你这十年是死哪里去了?为何就这样出事了。然后又活过来?”

  “呜呜呜……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们都找不到你的尸首。”

  当时,姜时愿还责怪了晏屿桉许久;甚至还很长一段时间,让自己的夫君和晏屿桉反着来。

  不为何,就是为自己的好友不值得。

  这十年来,随着夫君外调,心中才算是平和,离开没有黎昭的地方,才能够减少悲伤。

  但是重回汴京,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一看黎昭。

  此时姜时愿的眼里全是迫切。

  真不知道这个丫头经历了什么。

  “死了,又活了,我重生了,就这样直接来到了十年后。”

  黎昭又对着亲亲好友解释了一遍。

  “我也很奇怪,我回来三个宝都长大了。就先把他们三个带到我身边教导。还未曾回来多久,不然我肯定是要去寻你的。”

  “我和夫君距离汴京远,你不用寻我,我和他回汴京述职就来找你了。不过……”

  姜时愿擦了擦自己哭得就像是鬼一样的妆容:“不过……晏屿桉不知道你回来了?”

  “你那个死郎君,我都不想说。这些年来在汴京就像是疯了一样,我就算是不在汴京也知道。我估摸着只有你能管他了。不然真的无法无天了。汴京没有人不讨厌他。”

  姜时愿吐槽的时候也是毫不客气的。看着黎昭眼里都是对晏屿桉的不爽快。

  “不过我一直责怪他当年没有保护好你,当时你葬礼的时候,他还被我把脸抓花了,没有反抗。”

  黎昭有些诧异。

  晏屿桉在记忆之中从来不是这样一个人,更不会出现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他这种事情。

  更加重要的是,黎昭一直都觉得,自己在晏屿桉心中不重要。平日里怨恨居多,现在也有些释怀了,至少在葬礼上没有去忙公务不是么?

  “那倒是难得。”

  黎昭的眼里带着苦涩和无奈。

  “我倒是未曾见到他如此。”

  “只是时愿,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只会让自己越发的陷入内耗。我现在重生开了一个药铺,身边三个孩子重新教养,我感觉就挺忙的了。”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空去见晏屿桉。

  姜时愿听到这话,十分赞同的点头:“也行!那种人,我是从来都没有兴趣的。当年确实是高岭之花,被你摘下来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激动吗!那些贵女一个个都羡慕你。”

  “哈哈,这十年来,晏屿桉未曾娶妻,一直守着你的牌位,她们更是气得不行。我远在千里之外,都知道这种事儿。”

  “现在不想要就不要。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做自己就好了,我永远是你的后盾。来我们家,我带着女儿,你带着儿女。我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男人算什么。”

  黎昭听着好友对自己无条件的支持,还是很高兴的,俩人在一处笑起来都要露牙齿那种,八颗牙齿的笑,哪里还有在外面谁谁夫人的端庄。

  不过黎昭很快反应过来:“不是……怎么你带着女儿和我一起过。你家郎君呢?他也有原则性问题过不下去了?”

  “不是。”

  姜时愿摇头:“男人哪里有你重要?你离我也离。”

  “我怎么会让你孤单?我和你之间,是要在一处的。”

  黎昭很感动,但是也用手指打了她脑门一下。“去你的,你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有病症来我医馆看就是。我随时都在,又不会消失。”

  姜时愿原本也是泼辣的性子。但是这个时候抱着黎昭,委委屈屈地哽咽着说道:“昭昭,你怎么说出这种话,那你消失的这十年算什么?”

  “这十年所有人都在想你。”

  说起这个,黎昭赶紧问道:“我爹娘可还好?我家人都不在汴京了,传言和晏屿桉有关。这个内情,你可知晓?”

  “我不知道。”

  姜时愿摇头:“虽说我不喜欢晏屿桉,但是他应当不是这种人。”

  “你葬礼的时候,姜太医和伯母,他们都有些失控。你家人的怒火他都受着。应当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

  “另外,阿昭我知道一个事儿。就是你马车掉入悬崖之后,晏屿桉跟你跳下去了。”

  “什么!”

  黎昭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晏屿桉……跟我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