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在说的哪里的话。

  贺霆的不安,还是来源于没有安全感。

  程婉婉在对方的脸上亲了好几下,把他身上的焦躁抚平,“我怎么可能瞧不上你呢,咱们之所以没有好消息传来,那是时机不对。”

  原来不是他的问题呀。

  他连忙将自家媳妇儿抱起,抵在了浴室的门上。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婉婉,那我再卖力一点儿,咱们是不是就能有好消息了?”

  程婉婉就像浪潮中被颠簸的小船。

  根本就站不住脚。

  只能依靠着贺霆。

  双手攀附在他的双肩,就像菟丝花缠绕着树枝。

  “什么都要平常心,你太在乎,那就得不到。”

  贺霆不听这个理由。

  心想,是媳妇儿不愿意伤他的心。

  他只能更卖力。

  结果就是程婉婉一直睡到了腊月三十那天,**酸胀的身体起身洗漱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小邵急切的声音,“嫂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饭也没吃,啥也没干。

  累得腰酸背疼。

  又有事情解决,程婉婉的心情不怎么美妙。

  就是泥菩萨也有几分怒意。

  算了。

  嗯,大过年的出了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简单洗漱一番,匆匆跟着小邵赶往现场。

  没等靠近,就听见了熟悉的叫喊声。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没吃饭吗?让把他的双手绑到树上,然后扎紧裤腰裤腿,东西放进去,聋啦。”

  远远的程婉婉就听到了对方叫嚣。

  是鲁朝海。

  都年关了,这小子还不消停。

  这声音可真刺耳。

  恼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造物主生出了这样的东西。

  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如今距离七八年也没剩多长时间。

  而且农场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隐情的,能睁只眼闭只眼,那再好不过。

  可鲁朝海兄弟俩非要把他们抓住一点小细节往死里踩。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满足**的心理?

  还是他们从小就缺少爱,非要从别人身上找优越感。

  他们的脑回路啊,程婉婉搞不明白。

  被整的人也搞不明白。

  但他们都懂,碰到鲁朝海兄弟俩,他们就过不好。

  好在遇见了他们夫妻俩,都是心善之人,要不然这些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次到底谁遇到了事儿,非要被他们这么整?”程婉婉个头虽高,但离得远,又有许多人围着。

  根本看不清里面被欺负的是谁。

  哎。

  她想着,不管是谁,这日子也不好过。

  扎裤腰带裤腿里面放东西,这是什么卑鄙的法子?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把自己的同胞当小日子整,什么心理呀?

  “是高仁东,听说他在乱搞男女感情,直接被人抓了个现行。”小邵都不敢看程婉婉的神情。

  当初高仁东遇到危险还是程婉婉救的。

  后续在她的庇护下,高仁东也没受什么委屈。

  如今被人抓住了把柄往死里整。

  这一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乱搞男女关系,这什么跟什么呀。”程婉婉只觉得荒唐漂亮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高仁东就是个书呆子。

  又住在牛棚,每天除了放牛,就是钻研自己的东西。

  哪来的机会乱搞男女关系?

  何况他也是个成年人,那应该是处对象。

  “女方是谁?”程婉婉只觉得荒谬至极。

  真想跳上去给鲁朝海邦邦两拳。

  什么狗东西,有点苗头,就给人家添油加醋。

  太坏了。

  坏到了骨子里。

  这事她一定得制止,要不然得造成多少冤假错案。

  更何况高仁东还是高精尖人才,未来的计算机大佬。

  把他整死了,国家发展就缺少了动力。

  “是哑妹。”

  刚才小邵都不敢看程婉婉的神情,哑妹的名字叫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两个人都是程婉婉认识的。

  不得不让他怀疑鲁朝海是故意的,故意拿认识的人来恶心程婉婉。

  果然程婉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直接扒开了看热闹的人群闯到了最前面。

  就看见高仁东被绑在树上。

  一张脸窘迫中又带着几分悲怆。

  有人拎着一只黑色的老鼠,就要往他的衣服里塞,直接被程婉婉叫停,“住手。”

  她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坏了好几个人。

  也给绝望中的高仁东带来了希望。

  黯然神伤的高仁东倏然看向不远处,当与程婉婉的视线相撞时流出了泪水。

  而抓着老鼠的那个男人,不得不停顿在原地。

  眼睛求助地看向了鲁朝海。

  鲁朝海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赶忙迎上来,笑得别提多欠揍了,“吆,原来是团长夫人呀,上这儿来督促我们工作吗?”

  “放心,我不会因为他们跟你有关系就轻易饶过,以儆效尤,让其他人知道乱搞乱男女关系是要命的。”

  程婉婉已经忍这个狗东西很久了。

  这一次终于不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她的力气十分大,把对方扇飞了两三米,直接打倒在地。

  鲁潮海只觉得半个腮帮子疼,与此同时,他不由张开嘴吐出了一口血,而血中却带着一颗牙齿。

  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他的同时,又让他特别愤怒。

  “程婉婉,你这什么意思?公报私仇吗?”

  程婉婉晃了晃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人群。

  当着他们的面吹了吹手掌心,还露出了嫌弃的神情,“早知道你脸皮子这么厚,我就应该用鞋底子抽。”

  “鲁朝海,你还是不是个人了?”

  “你说他们乱搞男女关系,他们就乱搞了,证据呢,把证据摆在我们面前。”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是革会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睁大狗眼看看他们是同胞,不是小日子随你任意欺负。”

  可能程婉婉给大家的感觉都是温和有礼,不怎么招人。

  但大家知道她也是一个较真的人。

  在这里生活劳改的都不会随随便便被欺负。

  他们心里感激。

  同时也替程婉婉捏了把汗。

  鲁朝海能这么干,那就说明背后有人,而且那人支持他为所欲为。

  “嫂子,你这一巴掌可能会坏事儿呀?”小邵没有阻止,但事后有点后悔。

  后悔没有看住程婉婉。

  “能坏什么事儿,我就不信作恶的人还能一直逍遥自在下去。”程婉婉满脸怒意。

  抬脚走到了鲁朝海面前,直接把打趴的他拎了起来。

  两个人视线相对。

  一个怒气冲冲,一个满脸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