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张允济抵达草原白霫部。

  “唐使来我白霫部有何贵干?”白霫酋长还装傻。

  “哼,白霫部所设黑市已经被我大唐剿灭,酋长何须再装?”

  “传我大唐楚国公令,勒令白霫部归还大唐子民,否则便承受我大唐怒火。”

  张允济谨记叶尘叮嘱,语气极其强硬。

  “荒谬,我白霫部在草原上,突厥领地内设黑市,是大唐人自己跑来交易的。”

  “大唐不分青红皂白剿灭我白霫部黑市,我们还未找大唐要说法,大唐凭什么要我们给说法?”

  “东西和人口都是大唐人自愿卖给我们的,关我们什么事?”

  白霫酋长反驳道。

  “谁告诉你雁门关外是你们突厥领土的?”

  “汉武帝时期开始,雁门关外便是中原牧场,雁门关外,自古以来便是我中原领土。”

  “包括你白霫部现在驻扎的领地,都在中原领土之内,住在中原领土内,设黑市,私自买卖大唐子民,你想要我大唐给什么说法?”

  张允济厉声道。

  “汉朝?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关你们大唐什么事?”

  白霫酋长都无语了,要不要这么扯淡?

  “大唐从未否定过汉朝,唐承汉制,大唐立国第一个祭拜的便是汉高祖,汉朝,乃中原子民之祖先。”

  “祖先打下来的领土,自然也是我们这些后世儿孙的。”

  张允济仰头道。

  历朝历代皆视汉武帝为暴君,但不可否认,汉武帝血战匈奴几十年,打出了华夏子民挺立千秋的自信。

  “我要是不还呢?”

  白霫酋长紧咬后槽牙,你他**能不能再扯淡点?

  欺人太甚。

  “哼,不还,那就承受我大唐的怒火。”

  “我大唐楚国公坐镇朔州,已调集河东道五万大军齐聚雁门关,一声令下,三日便能抵达此地。”

  “寒冬迁徙,白霫部不知要冻死多少人口和牛羊?”

  “颉利可汗尚在大唐为囚,看来白霫部非常不想颉利回草原,我大唐有必要与执失思力交谈交谈。”

  说罢,张允济起身便要走。

  “且慢。”

  白霫酋长坐不住了,确实,寒冬迁徙是非常致命的。

  而且执失思力本来快忍不住要和突利可汗开战,这把火一燃,执失思力可能真会忍不住动手。

  “我白霫部可以归还大唐人,但大唐也要归还抓走的我白霫部众。”白霫酋长妥协道。

  “哼,白霫部冒犯大唐在前,没资格跟大唐提条件。”

  “看来白霫部想要把倒买的铁矿、粮食等物也归还大唐。”

  张允济仰头凝视。

  “尔莫欺人太甚。”

  白霫酋长炸毛了。

  “尔莫做,又怎会被欺?”

  “即刻归还我大唐子民,否则我大唐楚国公将立刻带兵攻打白霫部。”

  “重创突厥之策便是我大唐楚国公所定,亦参与生擒颉利可汗。”

  “白霫部承受不住我大唐楚国公的怒火。”

  张允济仰头凝视着白霫酋长,强硬到极点。

  白霫酋长脸色难看到极点。

  大唐楚国公,如今在草原上几乎无人不知,执失思力带回来消息,拔也骨部酋长阿瓦力莫就是被大唐楚国公一刀砍成两半。

  “我还。”

  最终,白霫酋长怂了。

  张允济暗暗松了一口气,楚国公果然没诓他,草原部落欺软怕硬,越强硬,其越畏惧。

  朔州城,裴业急匆匆赶来求见叶尘。

  “裴氏东眷房裴业拜见楚国公,裴氏西眷房所为,东眷房全然不知,请楚国公明查。”

  “是吗?”叶尘讥讽一笑:“既然和东眷房无关,裴源何以派人前往东眷房?”

  “据我所知,如今裴氏以东眷房为主,东眷房即便不知也有管教不严之罪。”

  裴业脸色难看:“楚国公说笑了,西眷房裴寂乃魏国公,司徒、上柱国,西眷房怎么可能会以东眷房为主。”

  “呵呵,裴氏这是想来个壮士断腕啊。”叶尘淡淡一笑,道:“想保全东眷房,那便要看你拿出多少诚意来交换。”

  裴业一愣,道:“我做不了主,楚国公能否等我前往长安询问兄长?”

  “可以。”叶尘点点头。

  “多谢。”裴业行礼退出去。

  “启禀楚国公,刚刚查出,许章和陈昌暗中倒买了不少军仓储粮,有一万多石。”

  “若非楚国公来得及时,朔州军仓恐怕会被倒卖一空。”

  “军仓确保边防大军粮食供应,事关重大,查抄出近百万贯赃款,是否采购粮食补充军仓储粮?”

  张俭进来询问。

  “不急,现在天寒地冻的,粮食运送容易受潮,等张允济回来,写份奏折上报。”叶尘摇摇头。

  三天后,张允济成功带回三千多被贩卖的大唐子民。

  第四天把人带回朔州城。

  叶尘早已让人备好热粥,通知亲属。

  “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呐……”

  这一天,朔州刺史府外,跪满百姓,以最质朴的方式,磕头感谢叶尘。

  也是这一天,叶尘、张允济、张俭、郑仁泰各自写了一份奏折,还有那些罪状等,由张俭亲自送往长安汇报。

  本来应该张允济去的,但张允济年纪大了,天寒地冻的,怕老头吃不消。

  而十二月也随之结束,天天忙,十二月的系统奖励自然没了。

  过年了,叶尘也回不去陪小月,倒是那些受害的百姓,送来很多食材感谢,不要也不行,放门口就跑了。

  叶尘心中很不是滋味,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如今大唐蒸蒸日上,但因为某些**,仍有许多百姓过得苦不堪言。

  越想越气,叶尘跑大牢里把李瑗等人暴打了一顿。

  而大年三十这天,裴业亲自赶到长安见裴矩。

  裴矩已经病入膏肓,听了裴业汇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同一时间,裴寂收到汇报,也跑来见裴矩。

  “裴寂,你害苦裴氏啊。”

  裴矩悲愤怒吼。

  “我根本不知道这事,是裴源那蠢货私自而为,被清河崔氏蛊惑,说要与他联姻,扶持他取代我。”

  “裴源愚蠢而狼子野心,竟然信了。”

  裴寂脸色阴沉,他是真不知道,出事了,裴源才派人来告知他,向他求救。

  此刻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裴家被其他士族当棋子利用了。

  “裴源可有证据?”裴矩努力保持冷静。

  “没有,清河崔氏只是口头上承诺。”裴寂沉重地摇摇头。

  “咳咳,你去求见太上皇,我去见陛下。”

  裴矩挣扎着坐起来。

  除夕夜,裴矩挣扎着进宫面圣。

  同时,李渊和裴寂也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