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来到军事学院门口,却见长孙皇后如一株优雅的百合,立在一边翘首以盼。

  “你这是?”

  叶尘好奇走过去。

  “我等承乾。”

  长孙皇后温雅一笑。

  “怎么不进去呢?”

  “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身为皇后更该以身作则,不越界。”长孙皇后轻轻摇头。

  叶尘愣了一下,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贤后,这份知理明度,又怎不让人敬佩呢。

  身为皇后,宁愿在这里等着,也不愿意利用权力和地位越界。

  “我听说陛下把承乾骂了。”长孙皇后眼中带着几分不安。

  “没事,太子已经自己想通了,少年郎嘛,意气用事是难免的。”

  “和婉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婉儿的身世注定做不了正妃。”

  “冲冠一怒为红颜,少年郎合该如此,倒也证明太子重情。”

  叶尘笑道。

  “唉,可他是太子,重情不是什么好事。”长孙皇后担忧地叹息一声。

  “如果这份情不是负担,那问题就不大,陛下对皇后你又何尝不重情?”

  “太子才十二岁,不急,只要品行正,可以慢慢引导。”

  为君者,公德远比私德重要,只要品行是正的,其他都好说。

  两人正说着,李承乾、李泰、李恪、叶婉儿、武媚、悦儿几人嬉戏着跑出来。

  和前世放学,迫不及待冲出校园的孩童一样。

  “承乾,青雀。”

  长孙皇后神色一秒变得温柔慈爱。

  “娘!”

  哥俩欢呼雀跃着跑过来。

  长孙皇后温柔地拿出手帕给两人擦汗。

  哥俩仰着小脸,享受着母亲的温柔与慈爱。

  叶尘含笑看着这一幕,母爱最是动人啊。

  历史上,如果长孙皇后没有早逝,这哥俩肯定不会反目成仇,李承乾造反的事也不会发生。

  “娘,我和师妹说好了,等我满十六岁就娶她做侧妃。”

  李承乾开心地跟母亲分享。

  叶婉儿跑过来抱着叶尘手臂:“师傅,我答应嫁给师兄了。”

  叶尘一乐,这大概便是青梅竹**习惯与坦然吧。

  古代孩子早熟,但也没那么早熟,大概两人只是天真地以为成婚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并不知道婚姻的真正意义,才能说得这般天真无邪。

  “行,你们的婚事自己做主。”叶尘笑道。

  长孙皇后温柔地帮婉儿擦了擦额头的汗,仿佛在婉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一年,她十三岁,陛下十六岁,初次相见,她就被陛下拐走了。

  陛下跑去跟大人说要娶她,她也傻傻地跟着说要嫁给陛下。

  然后他们就成婚了。

  “师妹,明天见。”

  李承乾和李泰一左一右挽着母亲,无忧无虑,雀跃着,散发着少年的神采飞扬。

  母子三人说说笑笑,漫步在夕阳下。

  李恪跟在旁边,并不嫉妒,因为他也有一个很爱很爱他的母亲。

  叶尘这边,也和后面出来的李烟柔,领着三个小丫头有说有笑地回家去。

  婉儿大点,多了份娴静,武媚和悦儿那是真闹腾啊。

  一个六岁,一个三岁,闲不住一分钟。

  与此同时,山东士族又聚在醉仙居吃饭。

  “刘义节那么迫不及待提议让太子选侍读,看来有人忍不住了。”

  “咱们这一低调,有人忍不住蹦跶了。”

  王裕戏谑道。

  “咱们要不要掺和呢,陛下让礼部负责,礼部尚书是崔敦礼,对咱们有利呐。”崔义玄道。

  “不,咱们不掺和,让其他人斗得你死我活,岂不是更好?”

  “雄主的太子不好做啊,如始皇帝长公子扶苏、汉高祖太子刘盈、汉武帝太子刘据、汉文帝太子杨勇、还有隐太子,皆不得善终。”

  “太子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各家一争,太子未必能安稳继位。”

  “咱们坐山观虎斗,把宝压在魏王身上,或许更稳妥一些。”

  王裕老谋深算地说道。

  “有道理,雄主的太子不好做啊,子不类父父厌之,子若类父父疑之。”

  “让河南、关内、江南、陇西四方争取,咱们稳坐钓鱼台。”

  崔民干非常认同。

  几天后,李安与突利妹妹阿史那灵定亲。

  李艺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与突厥联姻,为防止突厥族暴动,只要不是谋反大罪,李家可保无恙。

  叶尘现在的底蕴可不弱,与南疆、与程咬金家、与李艺家。

  最重要的是李艺家,李艺家与关内薛家关系极其密切,加上如今与突厥族联姻。

  历史上,突利今年挂了。

  突利离开前,叶尘还给突利检查了一下身体,这家伙身体好着呢。

  古代医疗水平落后,一个小小感冒都可能要人命。

  如今历史已经发生改变,或许突利不会再早逝。

  还有一人,李世民安排陆德明为太子太傅,教李承乾权谋之术。

  陆家,江南望族。

  陆德明,弘文馆十八学士之一,今年已经八十岁。

  陆德明确实有才能,能教李承乾的不少。

  其次是陆德明年纪已经很大,时日无多,最后的时光里做太子太傅,多一份荣耀。

  历史上,陆德明就是今年去世的。

  其子陆敦信,高宗朝的宰相。

  叶尘与陆德明聊天时,给把了脉,器官衰退,油尽灯枯,现在就是风前烛,雨里灯,无法。

  陆德明倒是很看得开,活了八十年,知足了。

  寿终正寝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李承乾知道陆德明时日无多,学习时格外听话,认真。

  似乎想用这种方式送这位老臣最后一程。

  这天朝会,李世民特意喊叶尘前去。

  “收到消息,西突厥动了,以薛延陀夷男可汗背叛西突厥为由,发兵往北海攻薛延陀。”

  “同时,派人到西域二十四国,逼迫其臣服,诸卿怎么看?”

  李世民有些兴奋。

  他们定的战略,正在一步步实现。

  “看来咱们散播夷男天命加身,注定为草原真主的谣言成功了,西突厥统叶护可汗要除掉这个威胁。”

  “夷男想活,只有一个选择,向大唐臣服。”

  房玄龄兴奋道。

  满朝大臣也是心情激荡,大唐要再一次开疆拓土了。

  缔造极盛之世,青史留名,谁又不想呢。

  而且,大唐越强大,他们能得到的利益越多。

  “只不过,如果大唐接受夷男的臣服,西突厥便有理由对大唐发兵。”

  “如今干旱依旧,内部不稳,此时对西突厥开战,对大唐不利呐。”

  杜如晦严肃道。

  “所以,是否有能收降薛延陀,又能暂时避免和西突厥开战的办法?”李世民引出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