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犬初成，磨砺獠牙
半个月后，饮马河畔。
林远，接到了皇帝的第二道圣旨。
内容，不出所料。
只有一个字：“准”。
外加一句，皇帝的口谕：“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宣旨的，依然是王瑾。不过这一次，他的态度，比上一次，还要恭敬。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畏惧。
他看林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林远，客客气气地，送走了王瑾。
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部落的首领，和神机营的千户以上将官，全都，召集到了自己的大帐。
三个月。
皇帝，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
这三个月，他要把整个草原东部，彻底，变成自己的形状。
“从今天起，‘草原万户’，正式成立！”
林远，站在地图前，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
“岳峰！”
“末将在！”
“你，从神机营里，挑出五百个，最精锐的老兵。让他们，作为教官，去训练这支新军队。”
“是！”岳峰，大声应诺。但他，随即，又有些犹豫。
“侯爷，这……这支‘草原万户’，足足有上万人。我们，真的，要给他们，配备武器吗？万一……”
他的担心，也是所有在场明军将官的担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把武器，交到上万名，曾经的敌人手里。这，无异于，养虎为患。
“当然要给。”林远，笑了。
“不但要给，还要给他们，最好的！我们缴获的那些瓦剌人的兵器，太烂了。去，把我们从鞑靼王庭武库里，缴获的那些，精良的弯刀，铠甲，全都，拿出来，给他们换上！”
“什么？！”
这一下，不光是岳峰，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是疯了吗？
“侯爷，三思啊！”一个神机营的千户，忍不住，站了出来，“这些草原人，野性难驯。我们，给了他们好武器，他们，要是反过来，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他不敢。”林远，淡淡地说道。
他走到那个千户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牛羊，他们的牧场，都在我们的手里。”
“更重要的是……”林远的目光，扫过在场的，那些，同样一脸紧张的，草原部落首领。
“……我会让他们知道，为我大明效力，能得到什么。而背叛我，又会，失去什么。”
他转过身，对那些，大气都不敢喘的部落首领们说道：
“‘草原万户’的兵源，从你们各个部落里出。但是，军官，不由你们来定。”
“我会，从那些，最听话，最勇敢，也最……没有根基的普通牧民里，提拔。”
“百夫长，千夫长，甚至是万户长。只要，他有能力，有忠心，哪怕他昨天，还是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奴隶。今天，我，就能让他，成为，人上人！”
“而你们，”林远，指着那些部落首领，“你们，只需要，负责提供粮草和兵源。其他的事情，你们，无权过问。”
这番话，让那些部落首领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是，釜底抽薪啊！
林远，这是要，绕开他们这些，传统的贵族阶层，直接，从底层，培养自己的势力！
那些，被他提拔起来的穷光蛋，只会，对他林远，感恩戴-德。
而他们这些，旧日的王，将会被，彻底，架空！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白白付出。”林远，话锋一转，又抛出了，一根胡萝卜。
“这支‘草原万户’，每出去，‘平定’一个，不听话的部落。所缴获的战利品，除了，要上缴一半给大明之外。剩下的一半，出兵的士兵，分两成。他们的军官，分两成。”
“而剩下的，最后一成，”林远，微笑着，看着那些，眼睛，已经开始发亮的首领们，“就作为，对你们这些，提供了后勤保障的，‘忠诚’的部落首领的，奖赏。”
“轰！”
这个分配方案一出，整个大帐，再次，炸了锅。
那些部落首领们，刚刚还觉得，自己被架空了。现在，却发现，自己，好像，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而且，是躺着，就能分钱！
自己，只需要，出人，出粮草。然后，等着林远的军队，去抢。抢完了，自己，还能分到一成！
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他们，看着林远的眼神，变了。
从畏惧，变成了，一种，混杂着贪婪和狂热的，崇拜。
这个南蛮的魔王，虽然手段狠辣，但是，给钱，是真的大方啊！
岳峰，看着这一幕，心里，终于，有些明白了。
侯爷，这是在用，赤裸裸的利益，来捆绑，和分化，这些草原人。
他，让底层的士兵和军官，为了战功和赏赐，去拼命。
他，让上层的部落首领，为了那一成的“分红”，去心甘情愿地，提供后勤。
而他自己，稳坐中军，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整个草原，都将变成，他一个人的，狩猎场！
而所有的草原人，都将变成，他手中的，猎犬！
高明！
实在是，太高明了！
岳峰，看着林远那张，年轻的脸，心中，除了敬畏，又多了一丝，狂热。
能追随这样的主帅，是他，三生有幸！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饮马河畔，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军事训练营。
上万名，从各个部落，挑选出来的，精壮的草原汉子，脱下了他们，五花八门的皮袄，换上了，统一的，黑色铠甲。
他们，放下了，自己那，生了锈的弯刀，拿起了，由大明工匠，打造的，锋利的制式兵器。
神机营的老兵们，作为教官，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向他们，灌输着，什么叫“纪律”，什么叫“服从”。
听不懂汉话？没关系。
鞭子，是最好的翻译。
动作不标准？没关系。
不给饭吃，饿上两顿，就什么都标准了。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这支，还带着浓重部落气息的军队，就开始，有了一点，正规军的雏形。
他们，学会了，站队，学会了，走队列。
学会了，听到号令，就做出，整齐划一的动作。
虽然，还很生疏，很蹩脚。
但是，那股子，属于草原人的，悍不畏死的气势，却在，严酷的纪律约束下，被磨砺得，更加，锋利，和危险。
林远，每天，都会亲自，去校场，巡视。
他，从这些，新兵当中，挑选着，他想要的，“头犬”。
他看中的，不是那些，出身高贵，或者，武艺最高强的人。
他看中的，是那些，眼神里，充满了对现状不满，对财富和权力，有着最原始，最强烈渴望的人。
一个，名叫“帖木儿”的，瘦小牧民，引起了林远的注意。
他，原本，是某个小部落的奴隶。因为，在挑选兵员时，被自己的主人，顶替了名额，送了过来。
在训练中，他，不是最强壮的，但，却是最狠的。
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教官，让他，挥刀一百次。他，就挥刀，两百次。直到，虎口，鲜血淋漓。
和同伴，对练。他，招招，都往，要害上招呼。好几次，都差点，打出人命。
所有人都，孤立他，排斥他。
但林远，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把，最锋利的，也最听话的，刀的影子。
这天，林远，把他，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想，当人上人吗？”林远，看着他，直接问道。
帖木儿，愣了一下。然后，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用生硬的汉话，嘶哑地，说道：
“想！”
“很好。”林远，点了点头。
“我，给你一个机会。”
“在草原的西边，有一个，叫‘白狼’的部落。他们，没有，按时，来参加大会。也没有，上报，自己的人口和牛羊。”
“我，现在，给你，一千人。”
“你，去，把这个部落，给我，从草原上，抹掉。”
“部落里，所有的男人，杀光。”
“所有的牛羊，女人，和财宝，都是你的。你可以，随意分配，给你的手下。”
“但是，你要记住。”林远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只要，一个结果。”
“如果你，失败了。或者，让我，不满意了。”
“你的下场，会比，那个部落，惨一百倍。”
帖木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那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极度的，兴奋！
他抬起头，那双，如同饿狼一般的眼睛里，迸发出了，骇人的光芒。
“主人，请您，放心。”
“帖木儿，一定，会为您，献上，最完美的，祭品！”
半个月后，饮马河畔。
林远，接到了皇帝的第二道圣旨。
内容，不出所料。
只有一个字：“准”。
外加一句，皇帝的口谕：“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宣旨的，依然是王瑾。不过这一次，他的态度，比上一次，还要恭敬。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畏惧。
他看林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林远，客客气气地，送走了王瑾。
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部落的首领，和神机营的千户以上将官，全都，召集到了自己的大帐。
三个月。
皇帝，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
这三个月，他要把整个草原东部，彻底，变成自己的形状。
“从今天起，‘草原万户’，正式成立！”
林远，站在地图前，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
“岳峰！”
“末将在！”
“你，从神机营里，挑出五百个，最精锐的老兵。让他们，作为教官，去训练这支新军队。”
“是！”岳峰，大声应诺。但他，随即，又有些犹豫。
“侯爷，这……这支‘草原万户’，足足有上万人。我们，真的，要给他们，配备武器吗？万一……”
他的担心，也是所有在场明军将官的担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把武器，交到上万名，曾经的敌人手里。这，无异于，养虎为患。
“当然要给。”林远，笑了。
“不但要给，还要给他们，最好的！我们缴获的那些瓦剌人的兵器，太烂了。去，把我们从鞑靼王庭武库里，缴获的那些，精良的弯刀，铠甲，全都，拿出来，给他们换上！”
“什么？！”
这一下，不光是岳峰，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是疯了吗？
“侯爷，三思啊！”一个神机营的千户，忍不住，站了出来，“这些草原人，野性难驯。我们，给了他们好武器，他们，要是反过来，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他不敢。”林远，淡淡地说道。
他走到那个千户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牛羊，他们的牧场，都在我们的手里。”
“更重要的是……”林远的目光，扫过在场的，那些，同样一脸紧张的，草原部落首领。
“……我会让他们知道，为我大明效力，能得到什么。而背叛我，又会，失去什么。”
他转过身，对那些，大气都不敢喘的部落首领们说道：
“‘草原万户’的兵源，从你们各个部落里出。但是，军官，不由你们来定。”
“我会，从那些，最听话，最勇敢，也最……没有根基的普通牧民里，提拔。”
“百夫长，千夫长，甚至是万户长。只要，他有能力，有忠心，哪怕他昨天，还是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奴隶。今天，我，就能让他，成为，人上人！”
“而你们，”林远，指着那些部落首领，“你们，只需要，负责提供粮草和兵源。其他的事情，你们，无权过问。”
这番话，让那些部落首领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是，釜底抽薪啊！
林远，这是要，绕开他们这些，传统的贵族阶层，直接，从底层，培养自己的势力！
那些，被他提拔起来的穷光蛋，只会，对他林远，感恩戴-德。
而他们这些，旧日的王，将会被，彻底，架空！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白白付出。”林远，话锋一转，又抛出了，一根胡萝卜。
“这支‘草原万户’，每出去，‘平定’一个，不听话的部落。所缴获的战利品，除了，要上缴一半给大明之外。剩下的一半，出兵的士兵，分两成。他们的军官，分两成。”
“而剩下的，最后一成，”林远，微笑着，看着那些，眼睛，已经开始发亮的首领们，“就作为，对你们这些，提供了后勤保障的，‘忠诚’的部落首领的，奖赏。”
“轰！”
这个分配方案一出，整个大帐，再次，炸了锅。
那些部落首领们，刚刚还觉得，自己被架空了。现在，却发现，自己，好像，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而且，是躺着，就能分钱！
自己，只需要，出人，出粮草。然后，等着林远的军队，去抢。抢完了，自己，还能分到一成！
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他们，看着林远的眼神，变了。
从畏惧，变成了，一种，混杂着贪婪和狂热的，崇拜。
这个南蛮的魔王，虽然手段狠辣，但是，给钱，是真的大方啊！
岳峰，看着这一幕，心里，终于，有些明白了。
侯爷，这是在用，赤裸裸的利益，来捆绑，和分化，这些草原人。
他，让底层的士兵和军官，为了战功和赏赐，去拼命。
他，让上层的部落首领，为了那一成的“分红”，去心甘情愿地，提供后勤。
而他自己，稳坐中军，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整个草原，都将变成，他一个人的，狩猎场！
而所有的草原人，都将变成，他手中的，猎犬！
高明！
实在是，太高明了！
岳峰，看着林远那张，年轻的脸，心中，除了敬畏，又多了一丝，狂热。
能追随这样的主帅，是他，三生有幸！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饮马河畔，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军事训练营。
上万名，从各个部落，挑选出来的，精壮的草原汉子，脱下了他们，五花八门的皮袄，换上了，统一的，黑色铠甲。
他们，放下了，自己那，生了锈的弯刀，拿起了，由大明工匠，打造的，锋利的制式兵器。
神机营的老兵们，作为教官，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向他们，灌输着，什么叫“纪律”，什么叫“服从”。
听不懂汉话？没关系。
鞭子，是最好的翻译。
动作不标准？没关系。
不给饭吃，饿上两顿，就什么都标准了。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这支，还带着浓重部落气息的军队，就开始，有了一点，正规军的雏形。
他们，学会了，站队，学会了，走队列。
学会了，听到号令，就做出，整齐划一的动作。
虽然，还很生疏，很蹩脚。
但是，那股子，属于草原人的，悍不畏死的气势，却在，严酷的纪律约束下，被磨砺得，更加，锋利，和危险。
林远，每天，都会亲自，去校场，巡视。
他，从这些，新兵当中，挑选着，他想要的，“头犬”。
他看中的，不是那些，出身高贵，或者，武艺最高强的人。
他看中的，是那些，眼神里，充满了对现状不满，对财富和权力，有着最原始，最强烈渴望的人。
一个，名叫“帖木儿”的，瘦小牧民，引起了林远的注意。
他，原本，是某个小部落的奴隶。因为，在挑选兵员时，被自己的主人，顶替了名额，送了过来。
在训练中，他，不是最强壮的，但，却是最狠的。
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教官，让他，挥刀一百次。他，就挥刀，两百次。直到，虎口，鲜血淋漓。
和同伴，对练。他，招招，都往，要害上招呼。好几次，都差点，打出人命。
所有人都，孤立他，排斥他。
但林远，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把，最锋利的，也最听话的，刀的影子。
这天，林远，把他，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想，当人上人吗？”林远，看着他，直接问道。
帖木儿，愣了一下。然后，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用生硬的汉话，嘶哑地，说道：
“想！”
“很好。”林远，点了点头。
“我，给你一个机会。”
“在草原的西边，有一个，叫‘白狼’的部落。他们，没有，按时，来参加大会。也没有，上报，自己的人口和牛羊。”
“我，现在，给你，一千人。”
“你，去，把这个部落，给我，从草原上，抹掉。”
“部落里，所有的男人，杀光。”
“所有的牛羊，女人，和财宝，都是你的。你可以，随意分配，给你的手下。”
“但是，你要记住。”林远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只要，一个结果。”
“如果你，失败了。或者，让我，不满意了。”
“你的下场，会比，那个部落，惨一百倍。”
帖木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那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极度的，兴奋！
他抬起头，那双，如同饿狼一般的眼睛里，迸发出了，骇人的光芒。
“主人，请您，放心。”
“帖木儿，一定，会为您，献上，最完美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