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草原上的甄别大会
林远当然不知道，他的一封奏折，已经在京城，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此刻的他，正在做一件，让岳峰和所有神机营士兵，都感到头皮发麻的事情。
他在“甄别”俘虏。
饮马河畔，那片曾经属于鞑靼王庭的土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俘营。
四万多名瓦剌降兵，被神机营的士兵们，用简易的栅栏，分割成一个个方块，圈禁起来。
他们的武器和战马，都已经被收缴。这些曾经在草原上，如同雄鹰般骄傲的战士，此刻，全都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垂头丧气，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他们不知道，那个黑甲的魔王，会怎么处置他们。
是杀了？还是像牲口一样，卖到中原去做奴隶？
就在这种惶恐不安的气氛中，林远，召集了所有的瓦剌降兵。
在一片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林远坐在正中。他的身边，是一脸死灰的马哈木。
高台之下，是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瓦剌降兵。
而在高台的周围，数十门黑洞洞的红夷大炮，一字排开，炮口，对准了人群。神机营的士兵们，荷枪实弹，面无表情地，将整个会场，围得水泄不通。
那种肃杀的气氛，让所有的瓦剌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各位，瓦剌的勇士们。”
林远开口了。他的声音，通过几名临时找来的翻译，传遍了整个会场。
“战争，已经结束了。”
“你们的太师，马哈木，已经决定，率领整个瓦剌，归顺我大明。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听到这话，下面的降兵们，一阵骚动。
不少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了高台上，那个如同木偶一般的老人。
马哈木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工具。
“但是。”林远的话锋，突然一转，“一家人，也要有规矩。”
“我大明，不养闲人，更不养，心里还藏着刀子的狼。”
“所以，今天，我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重新成为‘勇士’的机会。”
林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
“马哈木太师，将会在你们当中，重新挑选出，一万名，最忠诚，最听话，也最有用的勇士，组建新的‘瓦剌万户’。”
“被选中的人，你们的家人，可以得到保全。你们，将会成为我大明在草原上的，新的管理者。你们，依然可以拥有牛羊和帐篷。”
“至于，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人……”
林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容。
“……你们，将作为战利品，被押送到长城以内，去修筑城墙，去开挖运河。你们的家人，你们的牛羊，也将会被，重新分配给，那些被选中的‘勇士’。”
“轰！”
这番话，就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所有的瓦剌降兵，都炸了！
什么意思？
这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啊！
一万个名额！
四万多人，抢一万个名额！
被选中的，能活，还能保全家人，甚至能分到失败者的财产！
没被选中的，自己去做苦力，家人和财产，都成了别人的！
这……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狠毒！
“安静！”
岳峰大吼一声，身后的士兵，立刻将火铳，举了起来！
“砰！”
一声枪响，一个叫得最凶的瓦剌士兵，脑袋，瞬间像西瓜一样爆开！
血腥的场面，让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恐惧，再次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当然，这个挑选，不能只凭马哈木太师的一面之词。”林远仿佛没有看到刚才的血腥一幕，继续用他那平稳的语调说道。
“你们，需要，证明自己的‘忠诚’。”
他拍了拍手。
几名神机营士兵，押着十几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瓦剌人，走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在之前的战斗中，表现得最英勇，反抗得最激烈的千夫长和百夫长。
“这些人，冥顽不灵，对抗天兵，罪该万死。”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林远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降兵。
“你们当中，谁，愿意上来，亲手，杀了他们，为我大明，纳上这份‘投名状’？”
“谁，杀了他们，谁，就可以，获得一个，进入‘瓦剌万户’的，优先名额！”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的瓦剌人，都用一种看魔鬼的眼神，看着林远。
让他们，去杀自己的长官？去杀曾经带领他们冲锋的英雄？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是草原的汉子，他们有自己的尊严！
然而，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死亡和利益的面前，所谓的尊严，是那么的脆弱。
一个身材瘦小，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瓦剌士兵，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我……我愿意……”
他的声音，像是蚊子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有鄙夷，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动摇。
“很好。”林远赞许地点了点头，“给他一把刀。”
一名神机营士兵，将一把弯刀，扔在了那个士兵的面前。
那个士兵，捡起刀，双手，都在发抖。
他走到了一个被捆着的，虎背熊腰的千夫长面前。
那个千夫长，狠狠地，朝着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巴特|尔！你这个懦夫！你这个草原的耻辱！你敢动我一下，长生天，都不会放过你！”
那个叫巴|特|尔的士兵，身体一僵。
他看着千夫长那双喷火的眼睛，手中的刀，几乎要握不住。
就在这时，林远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来，你并不想要这个机会。没关系，想-要的人，还有很多。”
“把他拖下去，和那些人，一起砍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巴|特|尔心中，最后一根稻草的巨石。
他不想死！他不想去修长城！他想保住自己的老婆孩子！
“啊——！”
巴|特|尔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咆哮，他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弯刀，狠狠地，捅|进了那个千夫长的胸膛！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巴|特|尔一脸。
那个千夫长，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刀，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死寂。
死一样的寂静。
然后，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我！我-也愿意！”
“还有我！侯爷！我也愿意为您效劳！”
“让我来！让我来杀了这个顽固的家伙！”
一个又一个的瓦剌士兵，争先恐后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疯狂和扭曲。
为了活下去，为了那一个名额，他们，已经彻底抛弃了，作为“人”的最后一点尊严。
高台之上，岳峰看着下方，那如同群魔乱舞般的景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转过头，看着林远那张平静的脸，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太可怕了。
侯爷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不是在杀人。
他是在，诛心！
他用最残酷的方式，亲手，撕碎了这支军队的灵魂，碾碎了这群草原汉子的脊梁。
从今天起，瓦剌，这个曾经让大明头疼不已的草原雄鹰，将不复存在。
剩下的，只是一群，为了生存，可以互相撕咬的，野狗。
林远当然不知道，他的一封奏折，已经在京城，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此刻的他，正在做一件，让岳峰和所有神机营士兵，都感到头皮发麻的事情。
他在“甄别”俘虏。
饮马河畔，那片曾经属于鞑靼王庭的土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俘营。
四万多名瓦剌降兵，被神机营的士兵们，用简易的栅栏，分割成一个个方块，圈禁起来。
他们的武器和战马，都已经被收缴。这些曾经在草原上，如同雄鹰般骄傲的战士，此刻，全都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垂头丧气，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他们不知道，那个黑甲的魔王，会怎么处置他们。
是杀了？还是像牲口一样，卖到中原去做奴隶？
就在这种惶恐不安的气氛中，林远，召集了所有的瓦剌降兵。
在一片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林远坐在正中。他的身边，是一脸死灰的马哈木。
高台之下，是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瓦剌降兵。
而在高台的周围，数十门黑洞洞的红夷大炮，一字排开，炮口，对准了人群。神机营的士兵们，荷枪实弹，面无表情地，将整个会场，围得水泄不通。
那种肃杀的气氛，让所有的瓦剌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各位，瓦剌的勇士们。”
林远开口了。他的声音，通过几名临时找来的翻译，传遍了整个会场。
“战争，已经结束了。”
“你们的太师，马哈木，已经决定，率领整个瓦剌，归顺我大明。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听到这话，下面的降兵们，一阵骚动。
不少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了高台上，那个如同木偶一般的老人。
马哈木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工具。
“但是。”林远的话锋，突然一转，“一家人，也要有规矩。”
“我大明，不养闲人，更不养，心里还藏着刀子的狼。”
“所以，今天，我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重新成为‘勇士’的机会。”
林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
“马哈木太师，将会在你们当中，重新挑选出，一万名，最忠诚，最听话，也最有用的勇士，组建新的‘瓦剌万户’。”
“被选中的人，你们的家人，可以得到保全。你们，将会成为我大明在草原上的，新的管理者。你们，依然可以拥有牛羊和帐篷。”
“至于，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人……”
林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容。
“……你们，将作为战利品，被押送到长城以内，去修筑城墙，去开挖运河。你们的家人，你们的牛羊，也将会被，重新分配给，那些被选中的‘勇士’。”
“轰！”
这番话，就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所有的瓦剌降兵，都炸了！
什么意思？
这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啊！
一万个名额！
四万多人，抢一万个名额！
被选中的，能活，还能保全家人，甚至能分到失败者的财产！
没被选中的，自己去做苦力，家人和财产，都成了别人的！
这……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狠毒！
“安静！”
岳峰大吼一声，身后的士兵，立刻将火铳，举了起来！
“砰！”
一声枪响，一个叫得最凶的瓦剌士兵，脑袋，瞬间像西瓜一样爆开！
血腥的场面，让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恐惧，再次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当然，这个挑选，不能只凭马哈木太师的一面之词。”林远仿佛没有看到刚才的血腥一幕，继续用他那平稳的语调说道。
“你们，需要，证明自己的‘忠诚’。”
他拍了拍手。
几名神机营士兵，押着十几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瓦剌人，走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在之前的战斗中，表现得最英勇，反抗得最激烈的千夫长和百夫长。
“这些人，冥顽不灵，对抗天兵，罪该万死。”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林远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降兵。
“你们当中，谁，愿意上来，亲手，杀了他们，为我大明，纳上这份‘投名状’？”
“谁，杀了他们，谁，就可以，获得一个，进入‘瓦剌万户’的，优先名额！”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的瓦剌人，都用一种看魔鬼的眼神，看着林远。
让他们，去杀自己的长官？去杀曾经带领他们冲锋的英雄？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是草原的汉子，他们有自己的尊严！
然而，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死亡和利益的面前，所谓的尊严，是那么的脆弱。
一个身材瘦小，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瓦剌士兵，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我……我愿意……”
他的声音，像是蚊子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有鄙夷，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动摇。
“很好。”林远赞许地点了点头，“给他一把刀。”
一名神机营士兵，将一把弯刀，扔在了那个士兵的面前。
那个士兵，捡起刀，双手，都在发抖。
他走到了一个被捆着的，虎背熊腰的千夫长面前。
那个千夫长，狠狠地，朝着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巴特|尔！你这个懦夫！你这个草原的耻辱！你敢动我一下，长生天，都不会放过你！”
那个叫巴|特|尔的士兵，身体一僵。
他看着千夫长那双喷火的眼睛，手中的刀，几乎要握不住。
就在这时，林远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来，你并不想要这个机会。没关系，想-要的人，还有很多。”
“把他拖下去，和那些人，一起砍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巴|特|尔心中，最后一根稻草的巨石。
他不想死！他不想去修长城！他想保住自己的老婆孩子！
“啊——！”
巴|特|尔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咆哮，他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弯刀，狠狠地，捅|进了那个千夫长的胸膛！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巴|特|尔一脸。
那个千夫长，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刀，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死寂。
死一样的寂静。
然后，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我！我-也愿意！”
“还有我！侯爷！我也愿意为您效劳！”
“让我来！让我来杀了这个顽固的家伙！”
一个又一个的瓦剌士兵，争先恐后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疯狂和扭曲。
为了活下去，为了那一个名额，他们，已经彻底抛弃了，作为“人”的最后一点尊严。
高台之上，岳峰看着下方，那如同群魔乱舞般的景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转过头，看着林远那张平静的脸，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太可怕了。
侯爷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不是在杀人。
他是在，诛心！
他用最残酷的方式，亲手，撕碎了这支军队的灵魂，碾碎了这群草原汉子的脊梁。
从今天起，瓦剌，这个曾经让大明头疼不已的草原雄鹰，将不复存在。
剩下的，只是一群，为了生存，可以互相撕咬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