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五把书信送到了立政殿,看到内容李世民一下子站起来。

  神情激动,在大殿里面来回踱步。

  把陋室铭和师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不错不错,好文章,写得好!”

  李世民拿着书信凑到长孙皇后旁边,“皇后,你看看。”

  “好!”长孙皇后接过看了看,露出异样的神情,“不可多得的佳作,这有特殊意义。”

  李世民点点头,“阿难,安排一下,让栲栳村那边准备一万份,这种好文章,得让更多的人知道。”

  “是陛下,奴婢这就去安排。”

  这种事情朝廷名义有点小题大作的感觉,但是李世民可以自己出钱,推动一下。

  萧然将《师说》带到初唐,看似只是多了一篇佳作,实则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在教育、技艺传承、社会观念乃至学术氛围上,都泛起层层推动大唐向前的涟漪,其积极影响远比一篇文章本身更深远。

  初唐虽承平,但教育仍多集中在士族与贵族阶层。

  平民子弟要么没钱进私学,要么因“身份低微”不敢向有学识者求教。

  甚至觉得“种地、做工的技艺不配称‘道’”。

  而《师说》“无贵无**,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的理念,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平民的“求学心结”。

  栲栳村的农夫会明白,自己种粟米的经验、辨土壤的本事是“道”,能教给城里来的先生。

  长安的工匠会知道,自己烧琉璃、织锦缎的技艺是“道”,收徒传艺不是“**业”,而是“传道”的正经事。

  李世民让印一万份传播,更让这理念从栲栳村扩散到各州。

  或许过不了多久,洛阳的私学先生会主动招收平民子弟,因为“道不分高低”。

  江南的秀才会向渔翁请教“观天识潮汐”的法子,因为“术业有专攻”。

  这不仅能让更多平民掌握知识与技艺,更能为大唐挖掘出隐藏在民间的“人才”。

  比如懂改良农具的农夫、会治牲畜疫病的兽医,这些人此前因身份被埋没,如今却能借着“师道”的名义,将本事贡献给大唐。

  松动“师生尊卑”的固化,让学术与技艺少了“裹足布”

  初唐的师生关系,仍带着浓重的“等级味”。

  学生要绝对服从老师,哪怕老师有错也不敢提。

  老师若向学生请教,会被人笑话“失了体面”。

  而《师说》“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的话,恰好戳破了这层“体面”的窗户纸。

  往后,长安太学的学生敢向博士(提“《农书》里的法子能不能改改”,不会再被斥为“以下犯上”。

  这种松动带来的,是学术与技艺的“活泛”。

  医术里能融入新的草药用法,农学里能吸收平民的种地经验,甚至诗文创作也能多些“接地气”的新意。

  问不再是“圣贤书里的死知识”,而是能跟着生活、跟着实践不断生长的“活学问”。

  初唐的士大夫多视“农桑、匠艺”为“**业”,觉得只有读经史、考科举才是“正道”,导致很多实用技艺只能在家族内部偷偷传。

  而《师说》将“道”的范围扩大。

  只要能解决生活难题、能造福于人,无论是“传道”的儒理,还是“授业”的种地、行医、做工,都是值得尊重的“道”。

  师说给大唐的“教化”添了“根”,让“盛世”不止于“繁华”

  初唐的“盛世”,多体现在疆域辽阔、物产丰饶上,但“教化”的深度仍不够。

  平民对“朝廷”的认同,多源于“不打仗、能交税”,而非“有共同的价值观”。

  而《师说》传递的“平等求道、尊重本事”的理念,恰好能成为连接不同阶层的“纽带”。

  贵族与平民能因“求学、传艺”坐在一起,士族与工匠能因“论道”相互尊重。

  这才是能让大唐长治久安的“教化之根”。

  说到底,《师说》给初唐的,不是一篇可传阅的文章,而是一套“更包容、更务实”的生存与发展逻辑。

  而这份“务实与包容”,恰是初唐走向更盛的关键。

  李泰等人懂李世民,早早就开始准备印刷。

  第二天,印刷好的师说,陋室铭出现在长安城大街小巷。

  包括文章的出处和由来。

  栲栳村和萧然的名字,再次在长安城刷新了一遍。

  昨日还只在宫闱间流传的两篇文,一夜之间就飘进了长安的大街小巷,茶坊、酒肆、太学、作坊,连挑着担子卖胡饼的小贩,都在歇脚时拿着张皱巴巴的纸,凑着别人的脑袋听讲解。

  平康坊的一间茶寮里,几个身着襕衫的老儒围着一张桌,指尖在“无贵无**,无长无少”上反复摩挲,脸上是掩不住的震动。

  曾任太学博士的老人捻着胡须叹:“老夫教了三十年书,竟还不如这篇文通透!”

  “前日有个种桑的老农来问《齐民要术》里的疑问,我竟因他布衣裹身,便敷衍了去——如今想来,他懂桑道,我懂书道,本就该平等论道啊!”

  旁边的吏部郎中也红了脸,他前几日还在府中抱怨“儿子竟向家仆学驯马,有失体面”。

  此刻读罢“术业有专攻”,只觉得喉间发紧:“是我被‘士农工商’的架子困住了,驯马也是道,家仆懂,便是师!”

  太学的晨读声里,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清亮。

  几个学子凑在廊下,手里攥着抄录的《师说》,眼里闪着光。

  之前因质疑“《礼记》中‘尊师重道’的说法”被先生斥为“狂妄”的张生,此刻腰杆都直了些:

  “先生常说‘弟子当服膺师言’,可《师说》里说‘弟子不必不如师’!前日我觉得《农书》里‘浸种之法’可改,怎就不能说?”

  话音刚落,就有同窗附和:

  “是啊!昨日我向博士问‘如何让粟米在旱地也能长’,博士竟没斥我,还说‘你若有农夫的经验,倒可说来听听’——定是博士也读了这篇文!”

  往日里,学子们多是低头抄书,不敢有半分质疑,如今《师说》像给他们添了底气。

  课间时,竟有人跑去问教算术的博士:“先生,萧郎君说‘地是圆的’,这与算术中的‘方田之法’是否相悖?”

  博士非但没恼,反倒笑着邀他坐下:“你且说说萧郎君为何这般说,咱们一同论论.

  这便是‘闻道有先后’啊!

  张阿难知道李世民想知道反馈,早早就安排人去大街小巷,包括皇宫各处。

  要把正向的反馈说给李世民听。

  听到张阿难的消息,李世民心情大好。

  “这何尝不是在推动科举的发展呢!”

  这种风气肯定是好的。

  张阿难凑到李世民身边,“启禀陛下,虞世南,孔颖达,褚亮.大学士求见,想去栲栳村授课.”

  “哈哈哈,好好好。”李世民大喜,“宣!”

  栲栳村是李世民想打造的重点村子,想让栲栳村成为其他村子的榜样。

  现在这些大儒想去,李世民肯定要同意的。

  一来这些人有真才实学,确实能帮帮栲栳村,二来这些人前往,也是为栲栳村造势。

  李世民没有反对的理由。

  全力支持,李世民甚至安排人送虞世南,孔颖达等人过去。

  一切安排,李世民感慨起来,“没想到这两篇文章,影响力如此巨大.”

  李世民没有提前告知,等一群人到了栲栳村,直接去萧然家里。

  萧然还是一脸懵的,不认识这些人。

  李丽质和豫章公主是认识的。

  甚至是向虞世南请教过书法方面问题。

  李丽质和豫章公主再仔细看,被吓一跳。

  都是弘文馆的大儒。

  虞世南先上前一步,双手微微拢在袖中,虽年事已高,脊背却挺得端正,语气温和却满是诚意:

  “萧郎君莫要见怪我等冒昧登门,老夫虞世南。”

  其他人萧然可能不认识,但是虞世南肯定是听说过的。

  唐初四大书法家之一!

  还是凌烟阁的二十四功臣之一!

  “昨日在长安见着《陋室铭》与《师说》,读至‘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只觉往日里执着于亭台楼阁的俗念都轻了。”

  “再读‘无贵无**,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更是羞愧。”

  “老夫教了一辈子书,竟不如这两篇文通透,此前还因来求教者是布衣便轻慢过。”

  “听闻栲栳村的学堂不分贵**,连农夫子弟都能读书,还传新技,老夫实在心痒,想来此义务授课,不为名,不为利,只求能真真切切做回‘传道解惑’的师者,不知萧郎君容不容得下老夫这把老骨头?”

  萧然连忙拱手,语气满是敬重与欣喜:“先生言重了!您这样的前辈肯来授课,是栲栳村天大的荣幸,晚辈求之不得!学堂虽简,却盼着先生们的学问能教给孩子们,往后一切都听先生们安排。”

  “感谢先生前来.”萧然没有忘记其他人,孔颖达,褚亮这些年纪看着都很大了。

  看到李丽质在的时候,几个大儒还是比较意外的。

  但是也没有多说。

  之前李世民嘱咐了,平常心对待,栲栳村见到什么都别意外。

  等几人进入院子,看到孙思邈,还有李渊和萧皇后,都呆住了。

  虞世南等人肯定是知道孙思邈,也熟悉李渊和萧皇后的。

  年纪都差不多,算是同龄人。

  “呵呵,几位先生也来了!”李渊笑呵呵站起来。

  虞世南等人微微一礼。

  虞世南笑着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李公。”

  “哈哈哈,孙老神医在,我是来治病的.”

  几人和孙思邈打个招呼。

  本来是想安排几个大儒住的,但是看到李渊和萧皇后还有公主在,虞世南几人就不肯了。

  婉言拒绝,在这里不合适。

  虞世南孔颖达等人也惊讶,萧然这里藏龙卧虎。

  看到李恪,李泰这两个皇子。

  孙思邈和李渊带虞世南等人去学堂那边,上课的是王绩。

  也是相互认识的。

  王绩也是有真才实学,算是名声在外。

  虽然说不如虞世南,但也不差,这个圈子里面的人自然都知道。

  看到门口的虞世南孔颖达等人,王绩课都不上直接出来了。

  “哎呦,虞老,孔老.没想到你们能来啊!”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偷偷来这种好地方也说一声。”褚亮笑着说道。

  “哈哈哈!”王绩大笑起来,“这里确实是好地方,以后你们也喜欢.”

  对于栲栳村,王绩也是喜欢的。

  另一边的李丽质,给萧然介绍几个大儒。

  现在的孔颖达正处于学术生涯的巅峰期。

  他在贞观六年已任国子司业,贞观七年更与魏征等同修《隋书》,还将主持《五经正义》的编纂筹备工作。

  作为国子学核心官员,他不仅为太子李承乾讲授经义,还在朝堂上以“权豪为之屏踪”的正直作风参与礼制修订,是推动贞观经学统一的关键人物。

  其“道之所存,师之所存”的治学理念,恰与《师说》精神相呼应。

  褚亮虽已年过古稀,仍以弘文馆学士身份参与朝政。

  作为十八学士中资历最深者,他在贞观七年常陪同李世民“讲论经义至夜分”,其诗赋创作风格正影响着初唐文坛。

  此时他尚未致仕,还将参与修订《新礼》,其“淡而有骨”的文风与《陋室铭》的审美追求高度契合。

  75岁的虞世南还在担任弘文馆学士,但其健康状况已显衰颓。

  作为李世民眼中“德行、忠直、博学、文词、书翰”五绝的名臣,他在贞观七年仍参与古籍整理。

  盖文达已从国子助教晋升为崇贤馆学士,以精通《春秋》三传著称。

  他在贞观七年常与族兄盖文懿并称“二盖”,共同在国子监讲授经义,其“摒弃繁文缛节,用历史典故解耕作时令”的教学方法

  听完萧然也是目瞪口呆。

  之前很多确实不熟悉。

  都是超乎想象的大佬。

  正值李世民“锐意经籍”的文化建设高峰期,此时朝堂上孔颖达、于志宁等大儒推动的经学革新,与栲栳村传来的《师说》理念形成奇妙共鸣。

  这种官方儒学与民间教化的互动,正是贞观文化繁荣的重要动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