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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瑾快步走到苏曦面前,蹲下与他说话,“师兄怎么出来了?”

  苏曦放在腿上的手略微蜷缩,泄了气似的放松,“我不放心你,看到你无事才安心。”

  与慕容瑾身后的谢安澜对视了眼,他无视谢安澜深沉不悦的眸子,淡然收回视线。

  “既然你无事,我便回了。”他看着慕容瑾道。

  “我送师兄回去。”

  慕容瑾起身准备亲自推苏曦回去,苏曦抬手阻止,“你忙你的事,河谷推我回去就好。”

  河谷对着慕容瑾颔首,推着苏曦转身离开。

  等着苏曦走远,谢安澜站在慕容瑾身侧,语气沉沉道:“送他回去吧,国公府我来护着。”

  他之前不明白慕容瑾接苏曦来是为了什么,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并非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因为苏曦有能力护住国公府,慕容瑾对苏曦更多的是信赖依靠。

  慕容瑾对苏曦的这种感情,他很不喜欢。

  他想要慕容瑾唯一依赖的人是他。

  慕容瑾并未理会他,径直往揽月轩走去。

  谢安澜紧跟其后,“他留下实在多余,送他回去,有我在,谁敢动国公府?”

  慕容瑾依旧没有理会他的无理取闹。

  手腕被谢安澜抓住,她才回头理会谢安澜,“我不会送师兄离开,你若愿意护着国公府便护着,你若不愿我能奈你何?”

  谢安澜性情古怪,阴晴不定,慕容瑾实在无法信任。

  这话让谢安澜不满蹙眉,几乎捏断慕容瑾的手腕,“ 你信他,却不信身为你夫君的我?”

  慕容瑾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对上谢安澜风云涌动的眸子。

  身边树木随风晃动,发出这夜间唯一声响,呼啸风声吹拂两人发梢,搅的慕容瑾本就烦躁的心更加杂乱。

  她紧紧盯着谢安澜的视线,恼怒无法压下,声音缠着火气,“谢安澜,你用欺骗进成为的我夫君,在我身边谎言不断,你凭什么认为你比自幼庇护我的师兄值得我信任?”

  她用力抬起手腕,对着谢安澜道:“你恼怒便可能捏断我的手腕,师兄却为了护我不受伤残了腿,你凭什么跟他比,凭什么!”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的身份怕什么?国公府灭门了,你依旧是高贵的皇族血脉。”

  “你告诉我,我凭什么信你?”

  握着手腕的手指缓缓放松,慕容瑾用力抽出手,冷眼看着谢安澜,“谢安澜,你太无理取闹了。我说了我心中无你,你也说你并不在意的。”

  说完她便没有再理会谢安澜,大步离开。

  谢安澜站在原地,扬唇苦笑。

  慕容瑾句句属实,面对她的质问,他竟无言以对。

  她并非心里没有他,而是不愿意把心给他。

  心不给他,是要留给谁?

  苏曦吗?

  握着折扇的手攥紧,他沉眸静默的站了会,眼底搅动风云。

  ……

  推开阿墨房间的门,慕容瑾看到床上已经坐起的廖娟,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她。

  做了这样的事,廖娟也并未觉得愧疚,直视着慕容瑾的眼睛。

  “若是抓我为了拷问绪王的事情,那我便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眼前的人陌生到让慕容瑾恍惚,好似记忆里的人早已死去,现在的廖娟并非是她的好友兼生死之交。

  她看了会廖娟,语气尽可能平静,“绪王并不信任你,你留在他身边又能如何?”

  她对上罗娟的眼睛,眸色深的似是要看进她的灵魂,“你可后悔背叛我?”

  “呵——”

  廖娟嗤笑了声,似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我为何要后悔,绪王可以帮我杀了皇帝,为我兄长报仇。可你却忠于那个杀我兄长的昏君。”

  她双眸血红,抬眸望向慕容瑾的瞬间更红了些,“我与你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何来的背叛。若要说背叛,你忠于杀我兄长的昏君,才是对我的背叛。”

  “廖江贪墨军饷,违抗圣旨!”

  慕容瑾愤怒打断廖娟,太阳穴因愤怒跳动,瞬间头疼欲裂,“皇帝是君主,廖江所做之事,足以抄家灭门,皇帝也只是砍了他,并未动……”

  “他是我兄长!是抚养我长大的兄长,我这条命都是他给的!”

  廖娟激动反驳慕容瑾,因过于愤怒,本苍白的脸色此时红透,五官扭曲的瞪着慕容瑾。

  “我不相信我兄长他贪墨军饷,绪王说那是狗皇帝的离间计,狗皇帝就是想要杀了我兄长,让他的人取而代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兄长是无辜的!”

  慕容瑾眉头皱起,叹息了声,“皇帝若是想廖江死 ,何须栽赃罪名?况且,廖江抗旨不回朝是事实。”

  “我兄长为何抗旨不回!”

  廖娟恼怒从床上跪起,血红双目死死盯着慕容瑾,“他不归朝是为了给国公和世子要个公道,查明真相。他对国公那般真心,你是如何做的?”

  她咬牙切齿对着慕容瑾,“你对他的死无动于衷,甚至为要了他命的人卖命。”

  “你不要装的好像情深义重的模样,其实你就是个冷心冷肺没有感情的人。”

  这话如同带着倒刺的矛扎进慕容瑾的心脏,翻滚搅动又毫不留情的拔出,将她的心脏搅碎带着鲜血淋漓的血肉。

  慕容瑾身侧的手不受控的发抖。

  她看了会廖娟,低低笑出了声。

  “廖娟,你杀不了皇帝,绪王杀不了皇帝。绪王会死,你也活不了。”

  她笑着转身往外走,“这世间虽非黑即白,也并非只有对错,但我确定我的抉择没错,你就安心在这看着绪王如何被剿灭吧。”

  “你……”

  阿墨有些担忧跟着慕容瑾,被慕容瑾推开,“无论用什么办法,让她离不**间半步。”

  她不会杀廖娟,她要让廖娟活着,看着她走的路是错。

  绪王阴险狡诈,心思深沉,如何会真心帮她报仇。

  所有的言语,不过是欺骗廖娟为他卖命罢了。

  谢安澜站在院中看着慕容瑾出来,微蹙眉头,眼底全是担忧。

  慕容瑾从他身旁走过,哑着嗓子淡然留下了句,“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待着。”

  廖娟固执己见她并未多伤心,可廖娟最后那句话伤了她的心。

  她只是不想廖娟也死了而已!

  谢安澜没有跟着慕容瑾,走到阿墨身边,语气冷冽,“给她下点药,让她永远只能躺在床上。”

  “那我睡哪?”

  阿墨抗议,“她现在已经占了我的床,我都嫌弃那床了。”

  谢安澜无语看他,“你住风影那边,他不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