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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瑾仿佛又回到了不喝点酒无法入睡的时候。

  她喝了许多酒才勉强有困意。

  她难得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看到床边担忧看着她的宋云倾,她觉得有些恍惚。

  感觉有些头疼,她扶额坐起来,对着宋云倾道:“别急,很快就可以为兄长报仇了。”

  大臻与西契已经打了些日子,很快皇帝便会有所行动,到时便是绪王的死期。

  近来江明赫似乎很忙,许久没有给她安排事情,关于战场那边的消息,她倒是收到过吴承毅的来信。

  她大约知道了江明赫的计划。

  江明赫让她等着命令,可却并未说要等到何时。

  “我并非来给你施压的。”

  宋云倾在床边坐下,抬手**慕容瑾消瘦的脸颊,“你似乎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瑾儿,之前我有些疯癫,夫君的死并非你之错,也不能让你担下所有的事。是我太不懂事,朝着你发脾气,给你那么大的压力。”

  她看着慕容瑾的眼睛里是无法掩饰的心疼,“报仇的事我知道急不得,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若是国公府没了你,便真的坚持不下了。”

  没对着宋云倾笑道:“你莫担心,我不会有事。”

  “无事便好!”宋云倾站起身,“那你好生休息,我入宫小住几日,你莫要担心我。”

  “为何要入宫?”

  听到宋云倾要入宫,慕容瑾不由得担心。

  “与家中姐妹缓和感情,她不会对我如何的。”宋云倾笑道。

  闻言,慕容瑾虽还不放心,却也无法阻止她。

  “好。”慕容瑾点头。

  宋云倾离去后,慕容瑾起身洗漱更衣。

  这段日子慕乐姗都住在镇国公夫人那边。

  慕容瑾想着自己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出征,便直接让慕乐姗在镇国公夫人那边住着也好。

  她便是镇国公夫人教养长大的,深知她母亲多么会教养孩子。

  休息了一夜,她并未让自己陷入痛苦中继续低沉,拿着武器去练了会武。

  回来吃了些饭菜,换了套衣裳去了老夫人和镇国公夫人那边走了趟。

  昨夜刺客并未能闯入府中,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她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老夫人近来身体还算健朗,每日依旧花大量时间礼佛。

  慕容瑾只在她那坐了会,便去了镇国公夫人那边。

  慕乐姗近来情绪也蛮好,镇国公夫人与慕容瑾说着,差不多该请了夫子回来,教导她学习了。

  高门贵女可不是只学习识字读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要涉猎。

  像慕容瑾幼时,还得每日空出时间习武。

  给她请的夫子都是她去哪都跟着,课业从不可落下半分。

  慕容瑾看着靠在她胸膛的慕乐姗,问她,“乐姗再休息两日上课可好?”

  慕容瑾每日在院长待着也觉得无趣,点头同意,“全听母亲和大姐安排。”

  只有慕乐姗自己上课未免孤单,但府中似乎没有适龄给她陪伴的伴读。

  慕容瑾觉得该给她找个伴读,只是在想是寻找府中的家生子还是从宗族找个过来好些。

  和镇国公夫人商议后,镇国公夫人决定从宗族找个适龄的过来。

  慕乐姗身边的婢女也得安排两个适龄的。

  自幼陪伴教导出来的婢女,对慕乐姗来说有很大好处,日后无论是她出嫁还是如何,能有信得过的心腹陪着。

  慕容瑾也如此想。

  可自幼陪伴便真心了吗?

  慕容瑾不愿去想廖娟,可此时又想了起来。

  她收起思绪,陪着镇国公夫人说了会话,才起身离开回挽秋阁。

  昨夜是她与廖娟最后的谈话,她不愿再见廖娟,也没有再见的必要。

  往日很早就会去挽秋阁的谢安澜今日未去。

  慕容瑾正疑惑,便看到谢安澜身着墨色云纹金丝锦服自院外走来。

  平日居家时,谢安澜都喜欢素色衣裳,今日这般刻意装扮,很显然是出了门。

  穿得如此庄重,看起来并非是去商行,应该是入宫去了。

  “可是见了皇帝?”慕容瑾问。

  谢安澜走进房中,在慕容瑾对面坐下,提起小几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见了,还去看了母后。”

  他喝了口茶,凝眉,“没泡我给你的茶叶吗?那是百年的老树新芽,醇厚中透着清香。”

  “嗯。”慕容瑾看着他道:“明日让鹿笙泡。”

  谢安澜又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眉眼带笑望着慕容瑾,“母后让我得空带你入宫,她很想见你。”

  谢安澜决定入赘国公府的时候,太皇太后开始有些犹豫,却并未提出反对。

  她深知谢安澜性格古怪,认准的事无人劝的回,虽觉得胡闹,但也随他就好。

  太皇太后觉得亏欠谢安澜,对他可谓是溺爱到了极致。

  “嗯,那得空便去拜见吧。”慕容瑾很平静,未有半分紧张和担忧。

  传闻中太皇太后虽说雷霆手段,可慕容瑾并不惧怕。

  或者说,让她感到惧怕的人或事很少。

  她有些不解的事,问谢安澜,“你既然已经回来,为何不恢复自己的身份?而继续用谢安澜的身份?”

  谢安澜的身份是圣德仁与中宫皇后嫡次子,是无比尊贵的身份。

  恢复身份不仅可以让他享受无限荣华与权力,行事上也可再无阻碍,更别提无人敢伤他分毫。

  谢安澜浅笑,风轻云淡道:“我不喜,身份与我不过浮云。”

  慕容瑾:“……”

  慕容瑾轻哼,“既如此,日后便别再拿身份压我。”

  闻言,谢安澜笑了起来,小臂搭在茶几上看着慕容瑾,“你何时在意过我的身份,还不是想打就打。我活这般大,你是唯一打过我耳光的。若是我用身份压你,你现在该上断头台了。”

  慕容瑾:“!”

  这话说的有理!

  慕容瑾没有与他继续谈论他身份问题,问他,“今日见了皇帝说了些什么?”

  她手臂撑在茶几上,靠近谢安澜,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问:“我想要知道,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还是想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很明显皇帝占了上风,为何对绪王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