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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德像一头被火燎了**的野猪，疯了似的扎进了院子。
江辰和赵铁柱对视一眼，心头一沉，立刻跟了进去。
堂屋门口，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四肢僵硬，身体弓起，像一张拉满的弓，正剧烈地、无意识地抽搐。
他的眼睛死死地往上翻，只剩下骇人的眼白，嘴唇已是一片青紫，嘴角挂着白色的涎沫。
钱有德的老婆跪在地上，像疯了一样摇晃着孩子，哭声凄厉得能撕破人的耳膜。
“平平！我的平平！你醒醒啊！你别吓奶奶！”
“当家的！快！快叫人啊！平平他……他要不行了！”
钱有德看到这副景象，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的乖孙……我的心肝肉啊！”
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除了跟着嚎，什么都做不了。
赵铁柱也吓傻了。
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就在这一片混乱和绝望之中，江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别晃他！松手！”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现场的哭嚎。
他一把推开钱有德的老婆，动作果断，不容置疑。
那胖女人被推得一个趔趄，哭声都噎住了。
钱有德猛地回神，双眼血红，像一头护崽的野兽，冲着江辰咆哮：
“你干什么！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大夫。”
江辰吐出三个字，目光直视着他，冷静得可怕。
“想让他活命，就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硬生生把钱有德夫妇的魂给吼了回来。
大夫？
他们这才想起，这个年轻人刚才好像是说过。
可……他这么年轻，比镇卫生院的学徒还年轻，能行吗？
“你……你真能救我孙子？”钱有德老婆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颤声问。
“再耽误三十秒，神仙来了也只能给他收尸。”
江辰懒得废话，蹲下身，手指迅速在孩子颈侧一探，又翻开眼皮看了看。
高热惊厥。
在后世不算大事，但在这个年代的农村，足以要了一个孩子的命。
“铁柱！”
江辰头也不回地喊道。
“我自行车上的布包，拿过来！快！”
“哦哦！好！”赵铁柱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往院外跑。
“你要干什么？！”
钱有德看江辰似乎要对孙子动手，又急又怕，伸手就要去拽。
“别乱来！我告诉你，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跟你拼命！”
“滚开！”
江辰反手一格，精准地打开了钱有德的手。
“你现在跟我拼命，就是在亲手杀他！”
他扭头，对还跪在地上的胖女人吼道：“愣着干什么？去打一盆凉水！湿毛巾！快！”
钱有德老婆被吼得一个激灵，也顾不上哭了，手脚并用地爬进屋。
这时，赵铁柱已经把那个洗得发白的布包递了过来。
江辰一把摊开。
一排用布条裹着的、长短不一的银针，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冷光。
钱有德看到那些针，眼珠子瞬间瞪圆了，像是看到了索命的凶器。
“不行！绝对不行！”
他猛地张开双臂，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死死护在孙子身前，声音都变了调。
“你这是要扎死他！去年隔壁村王家的娃，就是被赤脚医生扎了几针，人就没了！你休想动我孙子！”
原来如此。
江辰眼神一冷，终于明白了他这股疯劲儿的来源。
这不是无知，是创伤后的恐惧。
“当家的！你让他试试吧！再不去医院，平平就真的没了啊！”钱有德老婆端着水盆跑出来，哭着劝道。
去医院？等跑到镇上，黄花菜都凉了。
江辰看着死活不让开的钱有德，声音降到了冰点。
“我只说一次，让开。”
“他的命，现在就在我手里。你再挡着，一分钟后，你就是亲手杀死他的凶手。”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平静，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钱有德活了半辈子，从未被一个年轻人这样看过，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
江辰动了。
他身子一侧，如同鬼魅般绕过钱有德的阻拦，右手快如闪电，从针包里拈出一根寸许长的银针。
“你敢！”
钱有德怒吼着扑上来。
晚了。
江辰左手托住孩子小小的手掌，右手银针看也不看，对着孩子十个指头的指尖，闪电般依次点刺下去！
十宣放血！
“噗、噗、噗……”
轻微的破肉声几乎微不可闻。
十个小小的指尖上，立刻渗出了几滴暗得发黑的血珠。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那几滴黑血渗出的瞬间，那孩子原本剧烈抽搐、绷得像铁块一样的身体，猛地一松。
就像一个拧满了发条的玩具，突然被抽掉了所有动力。
虽然还在小幅度地颤抖，但那种吓人的痉挛，停了！
钱有德夫妇俩都看傻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江辰又拈起一根长针，左手按住孩子的头，右手对着他头顶的百会穴，稳、准、狠地刺了进去。
捻、转、提、插。
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肉眼可见的，孩子那张因为缺氧而发紫的小脸，开始一点点地回暖，泛起血色。
那双上翻的眼睛，也慢慢落回了正常位置。
急促微弱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有力。
前后，不过一分钟。
孩子，不抽了。
脸色，红润了。
呼吸，匀称了。
钱有德夫妇俩，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这就……好了？
用几根针，扎了几下，就好了？
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钱有德的膝盖一软，刚要彻底跪下去。
“住手！”
一声暴喝猛地从院门口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你们在干什么！胡闹！简直是草菅人命！”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拎着医药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正是镇卫生院的李医生。
他一眼就看到了江辰手里还未收起的银针，和孩子头顶那根明晃晃的针，脸色瞬间铁青。
“谁让你用针的？你是哪个单位的？有行医资格证吗？！”
李医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指着江辰的鼻子，厉声质问。
“病人高热惊厥，胡乱施针会加重脑部损伤，甚至导致死亡！你这是在杀人，懂不懂！”
刚刚建立起一丝信任的钱有德夫妇，瞬间又懵了。
他们看看面色红润的孙子，又看看这位怒不可遏的“正牌”医生，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这……这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钱有德像一头被火燎了**的野猪，疯了似的扎进了院子。
江辰和赵铁柱对视一眼，心头一沉，立刻跟了进去。
堂屋门口，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四肢僵硬，身体弓起，像一张拉满的弓，正剧烈地、无意识地抽搐。
他的眼睛死死地往上翻，只剩下骇人的眼白，嘴唇已是一片青紫，嘴角挂着白色的涎沫。
钱有德的老婆跪在地上，像疯了一样摇晃着孩子，哭声凄厉得能撕破人的耳膜。
“平平！我的平平！你醒醒啊！你别吓奶奶！”
“当家的！快！快叫人啊！平平他……他要不行了！”
钱有德看到这副景象，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的乖孙……我的心肝肉啊！”
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除了跟着嚎，什么都做不了。
赵铁柱也吓傻了。
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就在这一片混乱和绝望之中，江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别晃他！松手！”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现场的哭嚎。
他一把推开钱有德的老婆，动作果断，不容置疑。
那胖女人被推得一个趔趄，哭声都噎住了。
钱有德猛地回神，双眼血红，像一头护崽的野兽，冲着江辰咆哮：
“你干什么！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大夫。”
江辰吐出三个字，目光直视着他，冷静得可怕。
“想让他活命，就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硬生生把钱有德夫妇的魂给吼了回来。
大夫？
他们这才想起，这个年轻人刚才好像是说过。
可……他这么年轻，比镇卫生院的学徒还年轻，能行吗？
“你……你真能救我孙子？”钱有德老婆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颤声问。
“再耽误三十秒，神仙来了也只能给他收尸。”
江辰懒得废话，蹲下身，手指迅速在孩子颈侧一探，又翻开眼皮看了看。
高热惊厥。
在后世不算大事，但在这个年代的农村，足以要了一个孩子的命。
“铁柱！”
江辰头也不回地喊道。
“我自行车上的布包，拿过来！快！”
“哦哦！好！”赵铁柱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往院外跑。
“你要干什么？！”
钱有德看江辰似乎要对孙子动手，又急又怕，伸手就要去拽。
“别乱来！我告诉你，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跟你拼命！”
“滚开！”
江辰反手一格，精准地打开了钱有德的手。
“你现在跟我拼命，就是在亲手杀他！”
他扭头，对还跪在地上的胖女人吼道：“愣着干什么？去打一盆凉水！湿毛巾！快！”
钱有德老婆被吼得一个激灵，也顾不上哭了，手脚并用地爬进屋。
这时，赵铁柱已经把那个洗得发白的布包递了过来。
江辰一把摊开。
一排用布条裹着的、长短不一的银针，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冷光。
钱有德看到那些针，眼珠子瞬间瞪圆了，像是看到了索命的凶器。
“不行！绝对不行！”
他猛地张开双臂，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死死护在孙子身前，声音都变了调。
“你这是要扎死他！去年隔壁村王家的娃，就是被赤脚医生扎了几针，人就没了！你休想动我孙子！”
原来如此。
江辰眼神一冷，终于明白了他这股疯劲儿的来源。
这不是无知，是创伤后的恐惧。
“当家的！你让他试试吧！再不去医院，平平就真的没了啊！”钱有德老婆端着水盆跑出来，哭着劝道。
去医院？等跑到镇上，黄花菜都凉了。
江辰看着死活不让开的钱有德，声音降到了冰点。
“我只说一次，让开。”
“他的命，现在就在我手里。你再挡着，一分钟后，你就是亲手杀死他的凶手。”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平静，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钱有德活了半辈子，从未被一个年轻人这样看过，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
江辰动了。
他身子一侧，如同鬼魅般绕过钱有德的阻拦，右手快如闪电，从针包里拈出一根寸许长的银针。
“你敢！”
钱有德怒吼着扑上来。
晚了。
江辰左手托住孩子小小的手掌，右手银针看也不看，对着孩子十个指头的指尖，闪电般依次点刺下去！
十宣放血！
“噗、噗、噗……”
轻微的破肉声几乎微不可闻。
十个小小的指尖上，立刻渗出了几滴暗得发黑的血珠。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那几滴黑血渗出的瞬间，那孩子原本剧烈抽搐、绷得像铁块一样的身体，猛地一松。
就像一个拧满了发条的玩具，突然被抽掉了所有动力。
虽然还在小幅度地颤抖，但那种吓人的痉挛，停了！
钱有德夫妇俩都看傻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江辰又拈起一根长针，左手按住孩子的头，右手对着他头顶的百会穴，稳、准、狠地刺了进去。
捻、转、提、插。
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肉眼可见的，孩子那张因为缺氧而发紫的小脸，开始一点点地回暖，泛起血色。
那双上翻的眼睛，也慢慢落回了正常位置。
急促微弱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有力。
前后，不过一分钟。
孩子，不抽了。
脸色，红润了。
呼吸，匀称了。
钱有德夫妇俩，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这就……好了？
用几根针，扎了几下，就好了？
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钱有德的膝盖一软，刚要彻底跪下去。
“住手！”
一声暴喝猛地从院门口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你们在干什么！胡闹！简直是草菅人命！”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拎着医药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正是镇卫生院的李医生。
他一眼就看到了江辰手里还未收起的银针，和孩子头顶那根明晃晃的针，脸色瞬间铁青。
“谁让你用针的？你是哪个单位的？有行医资格证吗？！”
李医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指着江辰的鼻子，厉声质问。
“病人高热惊厥，胡乱施针会加重脑部损伤，甚至导致死亡！你这是在杀人，懂不懂！”
刚刚建立起一丝信任的钱有德夫妇，瞬间又懵了。
他们看看面色红润的孙子，又看看这位怒不可遏的“正牌”医生，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这……这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