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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只是看着眼前已经初见雏形的画廊,心中难免遗憾。

  明溪将画廊这边的事务处理好之后,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

  她坐在空寂的客厅里,小满叼着玩具过来找她,明溪有些兴致恹恹。

  小满干脆扑腾到她身侧,伸出肉嘟嘟的爪子扒拉她。

  明溪抬眸,**小满毛茸茸的脑袋,笑容中透着几分疲倦。

  小满仰起脑袋,“嗷呜~”

  明溪捏了捏它的耳朵,起身给它倒狗粮,“乖。”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她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心微蹙。

  是明东升。

  她起身去阳台接电话,“你满意了?”

  “明溪,我是你老子,不要以为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就可以脱离我的掌控。”

  明东升的语调多了几分自信满满。

  他早在半年前已经开始想办法接触荣晟的人。

  不知道他具体和荣晟的人谈了什么,但应该达成了某种协议。

  莫名地,明溪心头一跳。

  “明先生,您现在是想敲诈勒索吗?”

  “你不喜欢也行,明岚也有你**一份子,但是,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那你也别想要了。”

  明溪攥着手机,眼神变得阴冷,“你还有脸提她,明岚是许家的!”

  “你……”

  明东升气结,还准备骂几句,明溪已经继续道:“至于明岚,我会想办法拿回来,不属于你们的,你们伸手也是多余。”

  说完,她将电话挂掉。

  明东升气的摔了手机,恶狠狠骂了几句。

  他其实心里也没底。

  他的手中还有许岚留下来的一份承诺协议,那是她当时为了保护明溪签订的。

  虽说这份协议明溪并不知情,但也不能保证许岚没有别的手段告诉明溪。

  想到这里,明东升心中愈发堵得慌。

  他必须趁着这段时间,先将明岚握在手中,才能放手一搏。

  片刻,他拨通了荣晟董事长的电话。

  彼时,荣晟董事长苏泽元正在洽谈工作。

  忽然,手机震动起来,苏泽元拧眉,扫了一眼,没有避讳的接起。

  “苏董,现在明岚已经进入融资阶段,但还有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还没处理好,您看……”

  “明董也是爽快人,既然已经决定将明岚合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不要太执着了,不如一次性解决清楚,省的以后总是牵扯不清。”

  明东升微眯眼眸,“苏董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明董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

  苏泽元草草说了两句,挂断电话。

  他放下手机,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心情颇好。

  “这个明东升也是个**,居然妄想倾占拍卖燕京北区208号的那片地。”

  坐在苏泽元对面的男人一身灰蓝格纹衬衫,五官冷硬分明,鼻梁高挺,目光沉静如潭。

  闻言,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他这个明董事长做的确实不称职。”

  “是啊,明氏企业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这个明东升居然还敢打一块地的主意。”苏泽元冷嗤一声。

  “那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破产,收购。”苏泽元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男人挑眉,眼底划过一抹任何人都看不懂的深意。

  “不过,既然靳总开口,我自然乐意分你一杯羹。”苏泽元转了话题,递给对面的男人一支雪茄。

  靳梵垂眸,烟雾顺着眼前氤氲缭绕,遮掩了眼底真实的情绪。

  明东升的野心昭然若揭,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手里有明岚这颗筹码,想威胁明溪罢了。

  他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明东升打算将明溪租赁的那块地皮买下来,故意为难明溪。

  好在他和苏泽元打过交道,连夜赶来海城。

  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剩下的话,他没明说。

  不过,来日方长。

  与此同时,明溪随便吃了几口饭,便**休息。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明东升狰狞扭曲的表情。

  明溪从未像现在这样憎恨过一个人,厌恶他,痛恨他。

  明家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噩梦般的存在。

  即使离开,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脑海中陡然浮现起靳梵的脸。

  他虽说早已举家离开燕京已久,却也权势滔天,不容小觑。

  不过,他会帮助自己吗?

  明溪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翻身下床走进浴室。

  冲了个澡,她觉得自己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不少。

  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那就任由其发展,顺便再想一些别的对策。

  她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了,与其被明东升这样整,倒不如主动反击回去。

  出来时,客厅内多了一道身影。

  她冷不丁吓了一跳,无奈地看向宋知微,“你静悄悄的,是想吓死我吗?”

  宋知微没有说话,一张艳丽的脸上满是歉疚,她慢吞吞地朝着明溪挪过去。

  她的脚步很慢,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狗,怯生生地望着她。

  明溪皱眉,“你怎么了?”

  “我找了一圈,发现还是上次那个艺术园区最合适当画廊选址了。”

  明溪怔愣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心中虽然迟疑,但依照目前情况而言,也的确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案了。

  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笑容,“好啦,地被征用也不是你的问题,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有人故意?”宋知微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一个名字,“明东升?”

  她拍了拍宋知微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唉,”宋知微到嘴边的骂语化作一声叹息,“我真的是无语了。”

  关于明家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只是到目前为止,明东升仍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认为,所谓的血缘至亲,根本比不上利益。

  “溪宝,无论你要干什么,我都全力支持你。”

  明溪点头。

  一下午,两人将装修这间画廊的所有开销都整理了出来,宋知微联系了律师。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我们该要的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宋知微的视线落在表格最后的那串总额上,眼底泛着一抹精光。

  “我倒要让他肉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