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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为何从风寒到卧床不起，病情愈发严重，迟迟不见好转吗？”
曹琴默全身所有力道都依靠在身后的靠枕上，只一只手死死攥着眉庄的袖角，闻言一颤。
“你想说什么？”
眉庄手一抽，将自己的袖子轻轻从曹琴默手中抽出，指尖拂过已经被揉皱的衣料。
一句语气虽然轻缓，但直戳曹琴默心底隐秘之处的话，轻飘飘的流出。
“淳嫔当初的小产，是你和莞贵...莞常在联手设计的？”
甄嬛这位份真是起起落落，眉庄有时候都得反应一下，才想起她准确的位份。
不过眉庄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曹琴默瞳孔骤缩，刚才强压下去的那口血，似乎有再次上涌的趋势。
“臣妾不知道贵妃娘娘在说什么，淳嫔小产...那是意外。”
“意外？”
眉庄看着曹琴默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的模样，嗤笑一声。
“送淳嫔归西的夹竹桃，是你放到江诚带到碎玉轩的药匣中的。”
“不...”
“药是皇后给你的。莞常在去冷宫前，也是和你一起知道的皇上有意放华妃出冷宫。”
眉庄盯着曹琴默比刚才更加惨白，都快变成金色的脸色，继续一字一句逼进。
“你和莞常在联手，将华妃从当初的贵妃位上拉下来，又和皇后联手，用淳嫔的死来构陷华妃，让华妃被打入冷宫。”
“又及时抽身，利用莞常在和华妃的恩怨，让莞常在去给华妃补最后一刀。”
曹琴默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开始有冷汗渗出，嘴唇颤抖，开口想辩解。
却也明白，贵妃能知道这些隐秘，定是已经查清来龙去脉。
眉庄看着曹琴默眼中那点挣扎与惊惧，忽而轻叹一声。
“你也是能耐，当初你在华妃手下做事，她磋磨我和莞常在的手段，不知道有多少是你的主意。”
“你能让莞常在信你，又能在皇后跟前装老实，还能让华妃倒台前及时抽身，也算心思手段极为周密。”
“可你千算万算，就没有想过这宫里还有人完全不需要证据，凭一条‘背主’，就能给你定罪的人。”
曹琴默身体一颤，“背主”两个字，印证曹琴默之前的猜想。
“是皇上...”
曹琴默声音极其微弱，侧头看向眉庄，神情更加绝望，只觉得快要压不住喉头那口腥甜。
‘主意肯定是他的主意。’
“你是皇上的女人，还是温宜公主的生母，想让你不好过你觉得他需要这么复杂吗？他不会这么出手。”
‘他是不会自己动手。’
曹琴默脸上的绝望往回收一些。
她自己虽然已经生机不多，但万一让皇帝迁怒温宜，她这个额娘就成了温宜的罪人。
不过，整个后宫能让太医这么听命行事，总共没几个。
她可不记得她有得罪太后。
曹琴默似乎被说动一样，求知一样抬眼望着眉庄。
“娘娘，是太后要害臣妾吗？”
她算哪个牌面的人物？值得太后这么出手。
眉庄静静看着曹琴默到现在还在自己面前遮掩，轻笑一声，将她到现在都没有看明白的局面给她摊开。
“那就看皇上皇后在太后面前怎么说的，反正下命令的是太后的人。”
然后在曹琴默面上认同，眼底却明显透着不信的时候。
眉庄身体前倾一些，让自己离曹琴默更近几分。
“你是不是忘记，你毒死方淳意的毒，是皇后的，太后会希望这事传出去吗？而你算计华妃的手段，先得罪皇帝，又会让太后觉得你心思叵测，还是个会卖主的。”
“你觉得她会留下你这么一个隐患？”
曹琴默瞳孔骤缩，眉庄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冲自己下手的人是太后，但要她死这件事，却是整个皇后最大的三人，皇帝，太后，皇后共同默许的结果。
方淳意一命，年世兰一命，还有自己之前在年世兰手下犯下的种种。
自己不知不觉将所有隐患结成死局，把自己逼进年世兰当初的绝境。
“咳咳！噗！”
曹琴默一直强压下的那口血终于控制不住。
她抬手想掩，却已来不及，鲜血顺着指缝溢出，染红她苍白的唇角，猩红的血滴落在棉被之上，在被面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眉庄看着刺目的红色，眼中没有一丝波澜，静静地看着曹琴默眼中的光逐渐黯淡下去。
“你一直机关算尽，不断衡量着利害得失，算计哪条路自己收获最大。”
“这自然也是你生存的方式，可你终究忘了，你不断变换阵营，同样也意味着你在不断的交恶不同的势力。”
“但你又没有资本拉起自己的队伍，等你依附的势力崩盘之时，你也只能任人宰割。”
想活下来，想活得好一点，这是人之常情。
但不停变换阵营，你当自己是刘皇叔吗？
“咳咳。”
曹琴默又轻咳两下，还有血沫从唇边溢出，她用手胡乱一抹，血迹在嘴角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曹琴默凄然一笑，却是满满的不甘。
“年世兰！难道我必须要在她手下为奴为婢，仰她鼻息才能活命？可她又哪里是能容人的主子？她...”
“她给温宜下药，阻止皇帝给你的晋升嫔位。”
眉庄将曹琴默和年世兰之间最根本的矛盾点破。
但现在这些已经都不重要，曹琴默之前是对是错也都没有意义。
现在重要的是，已然这样，曹琴默能否在自己生命最后时刻，别让事态往更不愿意见到的方向滑才重要。
曹琴默呼吸一滞，低头看着自己眼前血渍斑驳的痕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缓缓抬起眼，声音沙哑如裂帛。
“贵妃娘娘今日来启祥宫，是想让臣妾做什么？”
眉庄满意地看着快速反应过来的曹琴默，伸手从一旁勾过一条帕子递给她。
曹琴默颤抖的手接过帕子，却未擦拭唇角，反将帕子攥紧在掌心，眼神直勾勾盯着眉庄。
她这条残命还能做什么，可以让温宜未来的路走得更安稳些。
“我听说华妃葬礼之后，颂芝没有接皇上给的恩典离宫，反而找你，要留在温宜身边，被你给拒绝了。”
在曹琴默不解，不知道眉庄为什么口风一转，提到颂芝这的目光中。
眉庄嘴角上扬，满是深意。
“华妃对不住你，你能将她算计到死。”
“想必知道是谁对你下药后，就算要不了她的命，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吧？”
“你知道你为何从风寒到卧床不起，病情愈发严重，迟迟不见好转吗？”
曹琴默全身所有力道都依靠在身后的靠枕上，只一只手死死攥着眉庄的袖角，闻言一颤。
“你想说什么？”
眉庄手一抽，将自己的袖子轻轻从曹琴默手中抽出，指尖拂过已经被揉皱的衣料。
一句语气虽然轻缓，但直戳曹琴默心底隐秘之处的话，轻飘飘的流出。
“淳嫔当初的小产，是你和莞贵...莞常在联手设计的？”
甄嬛这位份真是起起落落，眉庄有时候都得反应一下，才想起她准确的位份。
不过眉庄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曹琴默瞳孔骤缩，刚才强压下去的那口血，似乎有再次上涌的趋势。
“臣妾不知道贵妃娘娘在说什么，淳嫔小产...那是意外。”
“意外？”
眉庄看着曹琴默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的模样，嗤笑一声。
“送淳嫔归西的夹竹桃，是你放到江诚带到碎玉轩的药匣中的。”
“不...”
“药是皇后给你的。莞常在去冷宫前，也是和你一起知道的皇上有意放华妃出冷宫。”
眉庄盯着曹琴默比刚才更加惨白，都快变成金色的脸色，继续一字一句逼进。
“你和莞常在联手，将华妃从当初的贵妃位上拉下来，又和皇后联手，用淳嫔的死来构陷华妃，让华妃被打入冷宫。”
“又及时抽身，利用莞常在和华妃的恩怨，让莞常在去给华妃补最后一刀。”
曹琴默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开始有冷汗渗出，嘴唇颤抖，开口想辩解。
却也明白，贵妃能知道这些隐秘，定是已经查清来龙去脉。
眉庄看着曹琴默眼中那点挣扎与惊惧，忽而轻叹一声。
“你也是能耐，当初你在华妃手下做事，她磋磨我和莞常在的手段，不知道有多少是你的主意。”
“你能让莞常在信你，又能在皇后跟前装老实，还能让华妃倒台前及时抽身，也算心思手段极为周密。”
“可你千算万算，就没有想过这宫里还有人完全不需要证据，凭一条‘背主’，就能给你定罪的人。”
曹琴默身体一颤，“背主”两个字，印证曹琴默之前的猜想。
“是皇上...”
曹琴默声音极其微弱，侧头看向眉庄，神情更加绝望，只觉得快要压不住喉头那口腥甜。
‘主意肯定是他的主意。’
“你是皇上的女人，还是温宜公主的生母，想让你不好过你觉得他需要这么复杂吗？他不会这么出手。”
‘他是不会自己动手。’
曹琴默脸上的绝望往回收一些。
她自己虽然已经生机不多，但万一让皇帝迁怒温宜，她这个额娘就成了温宜的罪人。
不过，整个后宫能让太医这么听命行事，总共没几个。
她可不记得她有得罪太后。
曹琴默似乎被说动一样，求知一样抬眼望着眉庄。
“娘娘，是太后要害臣妾吗？”
她算哪个牌面的人物？值得太后这么出手。
眉庄静静看着曹琴默到现在还在自己面前遮掩，轻笑一声，将她到现在都没有看明白的局面给她摊开。
“那就看皇上皇后在太后面前怎么说的，反正下命令的是太后的人。”
然后在曹琴默面上认同，眼底却明显透着不信的时候。
眉庄身体前倾一些，让自己离曹琴默更近几分。
“你是不是忘记，你毒死方淳意的毒，是皇后的，太后会希望这事传出去吗？而你算计华妃的手段，先得罪皇帝，又会让太后觉得你心思叵测，还是个会卖主的。”
“你觉得她会留下你这么一个隐患？”
曹琴默瞳孔骤缩，眉庄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冲自己下手的人是太后，但要她死这件事，却是整个皇后最大的三人，皇帝，太后，皇后共同默许的结果。
方淳意一命，年世兰一命，还有自己之前在年世兰手下犯下的种种。
自己不知不觉将所有隐患结成死局，把自己逼进年世兰当初的绝境。
“咳咳！噗！”
曹琴默一直强压下的那口血终于控制不住。
她抬手想掩，却已来不及，鲜血顺着指缝溢出，染红她苍白的唇角，猩红的血滴落在棉被之上，在被面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眉庄看着刺目的红色，眼中没有一丝波澜，静静地看着曹琴默眼中的光逐渐黯淡下去。
“你一直机关算尽，不断衡量着利害得失，算计哪条路自己收获最大。”
“这自然也是你生存的方式，可你终究忘了，你不断变换阵营，同样也意味着你在不断的交恶不同的势力。”
“但你又没有资本拉起自己的队伍，等你依附的势力崩盘之时，你也只能任人宰割。”
想活下来，想活得好一点，这是人之常情。
但不停变换阵营，你当自己是刘皇叔吗？
“咳咳。”
曹琴默又轻咳两下，还有血沫从唇边溢出，她用手胡乱一抹，血迹在嘴角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曹琴默凄然一笑，却是满满的不甘。
“年世兰！难道我必须要在她手下为奴为婢，仰她鼻息才能活命？可她又哪里是能容人的主子？她...”
“她给温宜下药，阻止皇帝给你的晋升嫔位。”
眉庄将曹琴默和年世兰之间最根本的矛盾点破。
但现在这些已经都不重要，曹琴默之前是对是错也都没有意义。
现在重要的是，已然这样，曹琴默能否在自己生命最后时刻，别让事态往更不愿意见到的方向滑才重要。
曹琴默呼吸一滞，低头看着自己眼前血渍斑驳的痕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缓缓抬起眼，声音沙哑如裂帛。
“贵妃娘娘今日来启祥宫，是想让臣妾做什么？”
眉庄满意地看着快速反应过来的曹琴默，伸手从一旁勾过一条帕子递给她。
曹琴默颤抖的手接过帕子，却未擦拭唇角，反将帕子攥紧在掌心，眼神直勾勾盯着眉庄。
她这条残命还能做什么，可以让温宜未来的路走得更安稳些。
“我听说华妃葬礼之后，颂芝没有接皇上给的恩典离宫，反而找你，要留在温宜身边，被你给拒绝了。”
在曹琴默不解，不知道眉庄为什么口风一转，提到颂芝这的目光中。
眉庄嘴角上扬，满是深意。
“华妃对不住你，你能将她算计到死。”
“想必知道是谁对你下药后，就算要不了她的命，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