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昭将话吞回去,抬头和她对视,她没错过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敌意。

  纪晏清松开江羡昭,清寒的脸上露出笑意。

  “殿下,这位是……”

  青鸾自然而然的攀上纪晏清的手臂,挑衅的看着江羡昭。

  纪晏清变了脸,冷冷的看着她:“一个不懂事的小奴婢,还不快滚。”

  江羡昭沉默了一瞬,乖觉的朝二人行礼退下。

  一个不懂事的小奴婢!

  心中刚刚燃起的火苗猝不及防的熄灭。

  是啊,她就是个小奴婢,她在奢求什么?

  江羡昭回了她的院子。

  她在晋王府有自己的院子,有伺候的丫鬟。纪宴清得了珍惜的宝贝都会送到她的院子,盛宠不断。

  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外人都说,她虽然现在是晋王府的姑娘,未来是晋王的女人。

  之前江羡昭也是这么以为的。

  她的一等丫鬟汀兰看到江羡昭走来,热络的迎了出去。

  “昭昭姑娘回来了!舟车劳顿,这一趟玩得还好吗?”

  江羡昭是纪宴清养在暗地里的刀,只有纪宴清知道她的本事。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纪宴清娇养的菟丝花,只等一个恰当的时机摘掉。

  所以,她外出,王府的人都以为她是出去游玩了。

  江羡昭自顾自的进了房间,她脱下外衫,汀兰过来想帮她更衣,被江羡昭拒绝。

  “我自己来。”

  汀兰自幼跟着她,也习惯了她的性子,退到外间侯着。

  江羡昭脱下衣服,少女的肌肤白皙细腻,但身上疤痕交错,新伤的伤口狰狞着,旧伤的血痂脱落,呈现出淡粉色。

  这就是她不让侍女服侍的原因。

  江羡昭走进浴桶沐浴,纷纷扰扰的花瓣遮住女子的胴体。

  “汀兰,你把王爷赐给我的香膏送进来。”

  “是,昭昭姑娘。”

  汀兰的脚步声去而复返,她没有进来,站在外面喊道,“香膏已经用完了,奴婢派小丫鬟去库房取了,姑娘稍等一会儿吧。”

  “知道了。”

  热水放松着紧绷的肌肉,也放松着她的神经。

  神书就摆在不远处的置物架上,被长衫遮住,她的思绪翻飞,困顿迷茫上头,扰的她来了睡意。

  门外传来脚步声。

  江羡昭以为是汀兰来送香膏,便没在意。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江羡昭听出来这不是女人的脚步声。

  但来不及了,等她反应过来时,纪宴清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江羡昭赤身**坐在浴桶里,就算有花瓣遮掩,也羞愤的脸色涨红,黑白分明的眸子慌乱的躲闪着。

  “王……王爷……”

  纪宴清扫了一眼少女,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他闷哼一声,“受伤了?”

  “嗯……小伤,不碍事的。”

  纪宴清不喜欢她的身上有疤痕,那香膏是上好的伤药,用了数不清的名贵药材。为了掩人耳目才叫的香膏。

  纪宴清皱了皱眉,浑身压抑着暴戾和不爽。

  他冷声道:“为什么不早说?我看看!”

  “不碍事的,王爷,奴在沐浴……不方便。”

  第二次被江羡昭忤逆,纪宴清浑身的气压低了下来。

  “昭昭出门待了十几天,翅膀硬了。”

  江羡昭垂着眸子一动不动,她本就生的美极了,纤长浓密的睫毛因为紧张不安微微颤抖着,白皙的小脸上染着红晕。

  纪宴清一步步朝江羡昭走过去,他站在江羡昭身后,弯腰在她耳旁道,“昭昭是在害羞吗?”

  江羡昭的呼吸轻了一瞬。

  她不是害羞,她是不爽。

  不爽纪宴清有了别的女人,但她又不敢和纪宴清闹。

  不忤逆纪宴清是江羡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她只能用沉默来反抗。

  “王爷,奴……”

  纪宴清粗糙带着薄茧的手掌划过江羡昭纤瘦的肩膀,声音沙哑低沉,“本王听到你受伤第一时间就赶来了。昭昭你到底在闹什么?”

  对纪宴清来说,这已经是退步了。

  他说得没错,听到她受伤,他接着抛下房中的美人赶了过来。

  江羡昭心知肚明自己不能再闹了。

  惹怒了纪宴清她就没有好下场了。

  于是她说:“王爷,奴没在闹,奴只是有些累了。”

  她僵硬的转头,将脸贴在纪宴清带着青涩胡茬的下巴上,讨好的蹭着。

  “王爷心里有昭昭,对吗?”

  纪宴清有些好笑,他推开江羡昭,像逗弄小狗一样逗弄着她,“终于不生气了?嗯?你在本王心中一直是不一样的。”

  本来凉下来的心又因为男人这句话热络起来。

  江羡昭低低的应了声,大着胆子勾住纪宴清的衣摆,“主子,今晚能留在奴这里吗?”

  纪宴清回勾住江羡昭修长柔软的手指,另一只手摩挲着她殷红的唇瓣。

  浴室中热气氤氲,江羡昭只有水面上的花瓣避体,白皙的肌肤透着粉红。

  她认真的望着纪宴清,满心满眼都是他。

  纪宴清笑了,低下头来轻轻舔了舔江羡昭的唇瓣。

  “现在还不是时候,昭昭,你还太小。”

  江羡昭的眼底闪过失落。

  “王爷,奴不小了,奴今年已经十七了。”

  官家的千金十七岁也都成亲生子了。

  青楼的女子十三四岁就出来接客。

  她虽然是**籍,却是晋王府娇养的姑娘。

  她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类。

  “不一样的,太医说了,女孩子经历这些事情太早对身体不好,本王想你好好的。”

  江羡昭浑身一个激灵,她黑亮亮的眸子里只容得下纪宴清。

  本王想你好好的。

  想你好好的。

  “奴也希望王爷好好的。”

  “好了,本王在外面等你,出来后给你上药。”纪宴清的声音沙哑,他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在这里本王把持不住。”

  ……

  “嘶……疼!”

  “好好好,本王轻一点。”

  汀兰和青松爬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姨母笑。

  青松心里有些嘀咕,一天两场,王爷真是好体力。

  江羡昭自幼在王府长大,人长得漂亮,嘴甜有礼貌,这些下人都很喜欢她。

  “你别乱动!”

  温热的指腹划过腰窝,药膏清凉,腰窝处传来酥麻感,痒的江羡昭不自觉的扭动着身躯。

  “昭昭你越大越不听话了,从小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