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清伸手捂住她的嘴,粗糙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少女柔软的唇瓣。

  “呜……昭昭,你真的很懂事。”纪晏清的眼中满是愉悦之色,他使坏般摩挲着江羡昭柔软的肌肤,粗糙的手指一路碾过她的脸颊,落在耳垂上。

  余下的话被江羡昭咽了下去,她瞪大双眼,但不可避免的,眼中流露出神往和爱慕之色。

  纪晏清将江羡昭眼中的期待尽收眼底,他低笑一声,松开江羡昭转移话题:“我有你弟弟的下落了,好好听话。”

  弟弟!

  江羡昭的呼吸滞了一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纪晏清的话。

  她**籍出身,父母双亡,记事以来就流落在外和弟弟相依为命。

  后来兵荒马乱,南下的难民流冲散了姐弟二人,一晃就是十余年。

  江羡昭只在很小的时候和纪晏清提过她还有一个弟弟。

  没想到他还记得。

  纪晏清满意的看着她,他在享受这种胜券在握的感受。

  他再一次向江羡昭强调:“你听话,等找到你弟弟之后,就把他接到晋王府,届时你们姐弟二人团聚,你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主子,奴……”江羡昭反手握住纪晏清的手,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

  “有王爷在奴身边,奴从来不是孤身一身。”

  “对,还有本王。”纪晏清大手扣在江羡昭的后脑勺上,将少女带到怀中,“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永远不分开。”

  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到晋王府。

  青鸾侯再府门口,看到纪晏清下了马车,殷勤的扑了过来。

  “主子,今晚去奴那边吗?”

  她刻意将江羡昭挤到一边,江羡昭默了默一瞬,自觉地让开位置。

  谁知道纪晏清推开青鸾,将江羡昭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明日来主院陪本王用早膳。”

  说罢,他又加了一句,:“这次不许跑。”

  江羡昭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喜。

  “奴不敢了,今晚便去戒律堂领罚。”

  纪晏清终于笑了,笑得心满意足:“还算懂事,先不用去了。”

  纪晏清捏了捏江羡昭的脸,声音魅惑沙哑:“今晚进了戒律堂,明日怎么陪本王用早膳?走了。”

  青鸾连忙跟了上去,她转过头怨恨的盯着江羡昭。

  江羡昭晃了晃神,这个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但只有短短的一瞬,下一瞬,青鸾殷勤的攀上纪晏清的臂膀,声音如绕指柔般温和粘腻:“王爷,你等等奴家……”

  汀兰见江羡昭皱眉,有些不解的询问她:“昭昭姑娘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羡昭回过神来,汀兰手中握着一只玉佩,看起来质感不错。

  “这是什么?”

  汀兰指了指前面青鸾远去的背影:“青鸾姑娘丢的,奴婢喊她身边的丫鬟没喊应。”

  这不是什么大事。

  “等会儿给她送到院子里去吧。”

  ……

  黄昏,灿烂明媚的夕阳染红了天边大朵的云彩。

  江羡昭坐在廊下绣花,绣布上一只白鹤栩栩如生。

  她抬起头,对上嫣红的晚霞,心脏蓦然一空,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江羡昭环视一圈,没见到汀兰的身影,她问旁边伺候的小丫鬟春棠:“汀兰呢?”

  “汀兰姐姐去金喜院给青鸾姑娘送玉佩了。”

  闻言,江羡昭松了口气,只当自己想多了。

  院子外面闹哄哄的,江羡昭心不静,针刺破了指尖,鲜血滴在白鹤身上,格外刺眼。

  春棠:“可惜了这么活的白鹤了。”

  江羡昭**渗血的手指,吩咐春棠:“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吵。”

  春棠去而复返,朝江羡昭行了个礼:“昭昭姑娘,王爷传你去趟金喜院。”

  金喜院?

  “啪——”

  清脆的耳光打在江羡昭的脸上,少女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江羡昭偏开头,黑亮亮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竟然打她!

  金喜院里翻涌着强烈的中药气味,纪晏清居高临下的站在门口,他背光站着,英俊的五官藏在阴影后,浑身散着煞气。

  “昭昭,给本王个交代,为什么派汀兰给青鸾投毒。”

  老大夫从内室出来,朝纪晏清行了个礼,“王爷放心吧,没有大碍,青鸾姑娘年轻底子好,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

  纪晏清明显松了口气,“多谢大夫。”

  他从阴影中走出来,江羡昭注意到他眼尾的一抹猩红。

  原来他这么看重青鸾啊。

  “昭昭?本王怎么教的你?”纪晏清的尾音上调,略带警告的看着她,威胁她回话。

  “不是我下的毒。”江羡昭抬头认真的看着纪晏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执拗。

  “汀兰来了一趟青鸾便中毒了,你觉得本王信谁?怎么就这么不容人?”

  江羡昭抿了抿嘴,她垂下眸子,却不敢低头——纪晏清不让。

  “不是奴,主子若是不信……”江羡昭换了称呼。

  她不明白纪晏清为什么连查都不查,就将真凶按在了她们主仆二人身上。

  纪晏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杀意,深邃的眸子里带着警告。

  “江羡昭,今日是本王在这里好好问你,你若是不识好歹,我不介意送你进一趟戒律堂。”

  江羡昭呼吸滞了一瞬,小脸肉眼可见的变白了。

  纪晏清觉得好笑,他也确实笑了,“怎么?现在怕戒律堂却不怕本王了?”

  纪晏清是戒律堂的主子,按道理比戒律堂更可怕才对。

  “奴不敢,奴始终敬重主子。”几乎是下意识的,江羡昭为自己辩解。

  但纪晏清不信。

  男人突然暴起,粗糙带着薄茧的指腹遏制住她的喉咙,双目猩红如走火入魔,他是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阴寒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江羡昭,你我身份天差地别,你得有自知之明,本王宠你,你就是京城贵女,本王不宠你,你就是在城门口乞讨的**婢。”

  “嗬嗬——”

  进的气越来越少,江羡昭脸色发青,被动的张开嘴呼吸。

  但比起身体的难受,纪晏清的话就像一把刀,直直刺入她的心脏,在她心脏里搅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