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AI,我教崇祯做昏君 第144章 子履大名传全城

小说:自带AI,我教崇祯做昏君 作者:黑咖啡少糖 更新时间:2025-11-08 09:15:30 源网站:2k小说网
  陈子履自己知道自己事。

  沙贝陈家书香门第,在广州还算有头有脸,放在全国,却不见得多么显赫。

  比起“一门十三进士”的豪门望族,差得远了。

  最重要一点,区区举人出身,天然比进士低一等。

  且没有座师的人脉,没有同榜同年的扶持,资望不足,根基浅薄。

  然而,陈子履出仕仅仅两年,就升到了从五品,升官速度非但远超海瑞,甚至超过了孙元化——徐光启大力提携,众大佬保驾护航的**新星。

  所以,已经让一些人眼红了。

  如果继续大出风头,加官进爵,恐怕会招人嫉恨,树下不可预知的敌人吗,惹上莫名其妙的麻烦。

  上次遭大批御史弹劾,就是一个危险的预兆,或者说,就是一次委婉的警告。

  陈子履痛定思痛,想起了一句名言——站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重。

  还是孙元化,当上登莱巡抚又怎么样,被温体仁麾下的山东帮,治得死死的。

  一个本地人才都招揽不到,只能倚重东江叛徒。

  于是,陈子履暗暗决定,来个“三不一没有”。

  即不抢功、不倨傲、不树敌,没有圣眷。

  低调养望、积累经验,以务实官僚的姿态,慢慢淡出有心人的视野。

  这次锦州大捷,说白了,就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术突袭。

  恰好天时、地利、人和,全都配合上了,斩首多了一些。

  实则,对整个辽东战局而言,影响极其有限。

  这样的功劳,与其拿来邀宠,不如让给锦州的戴罪人士们,将功抵过。

  团结一心,早日退敌,比什么都强。

  于是乎,陈子履的描绘中,整件事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抚臣收到消息,做足谋划;监军城头擂鼓,激励士气;将领抓住战机,果断出击;将士用命,一战功成。

  第一大功臣是巡抚邱禾嘉;

  第二大功臣是监军高起潜;

  第三大功臣是关宁诸将。

  左良玉、李辅明等护卫将士,一夜斩首数十级,亦足以彪炳功绩。

  总而言之,无论文臣、武将、太监,但凡有个名字,都有大功劳。

  至于他陈子履嘛……

  只是恰逢其会,做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贡献,仅此而已。

  在场众将面面相觑,都觉得太不可思议。

  要知道,建州女真的首级,可是非常非常难砍的。

  有时击败几百人、几千人,才斩获几颗、十几颗人头。

  斩首四百余级,缴获战马三百余匹,盔甲好几百套,可算近年少有的大捷了。

  捷报润色一下,吹嘘成激战数日,击溃后金偏师,杀贼上万,都有人信。

  而且大家都看出来了,整场战事,就是陈子履一人推动的。谋划之功,板上钉钉,谁也抢不走。

  怎么到了陈子履嘴里,他自己的作用,就若有似无了呢。

  难道这世上,还有人嫌功劳太多了嘛?

  众将都琢磨不透,一时有些茫然。

  不过,一个让功劳的傻蛋,总比一个抢功劳的**,让人看得顺眼。

  陈子履一定要那么说,大家也没有意见。

  众将好像受到感染,南城楼的大厅内,掀起了一股谦让之风。

  往日在大战之后,大家总会为了首级,还有马匹装备的归属,吵得不可开交。

  特别是首级,谁也不让半步,叔侄兄弟之间,都没有情面可讲。

  这回大家都很好说话,三下五除二,没一会儿就分好了。

  其中,左良玉分到三十多颗首级,可以用来提拔心腹,一个都司,或者两个守备。

  李辅明则分到十多级,如果兵部论功没有猫腻,晋升到某堡守备,应该是稳了。

  一时间,城楼上其乐融融。

  大家都盛赞陈武库,既英武,又慷慨,恨不能早些认识,早些结交。

  到了正午,祖大乐还摆了个丰盛的宴席,为陈、左二人接风洗尘,李辅明敬陪末座。

  陈子履眼见鞑子没有攻城的打算,便却之不恭,喝了两杯。

  然后再也扛不住疲惫,到驿馆找了间客房,便倒头呼呼大睡。

  一觉起来,已到黄昏时分,问明了一日军情,心中大定。

  原来,城外鞑子收敛了尸首,便没有半分异动,似乎打算忍了。

  黄台吉吃了如此大亏,却如此忍让,缘由多半只有一个。

  那便是粮草已然十分不济,不足以支撑一次大规模报复。

  或许用不了几天,就会退兵。

  陈子履思索过后,叫起孙二弟等人,前往辽东巡抚署,拜会邱禾嘉。

  经过了一天,陈子履的大名,已然传遍全城。官署卫兵问明身份,便立即跑步通传。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幕僚模样的人,出来引陈子履进入官署后院。

  只见书房灯火通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端坐其内。

  陈子履信步而入,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中年人自然是邱禾嘉,虽然还能到书房待客,脸色却难看得吓人。

  起身相迎时,要侍从扶着才能站起。

  孙承宗说得不错,他的这个政敌,确实病得厉害。

  并非孙承宗找借口夺权,也不是邱禾嘉借病推搪,不想任事。

  陈子履有些不忍,寒暄了几句,便起身拱了拱手:“抚台既不能视事,下官改天再来拜会。”

  “无妨。孙阁老自作主张,让你来代行抚职,是担了……咳咳……担了干系的。你若不问清情形,如何节制众将,又如何定策退敌?”

  “抚台说的是,下官聆听教诲。”

  “教诲说不上,城内的粮草辎重,诸将的品性,本抚还知晓一些。今天刚好有精神,便全说给你知晓……”

  邱禾嘉或许自知命不长了,不嫌弃陈子履是政敌派来的,将城内情形,还有官署公务,一一说明。

  他精力不支,说得很慢,却一直坚持,不肯歇息。

  直至交接清楚,还写下手书,再次确认陈子履可以代行抚职。

  也就是说,尽管陈子履没有朝廷的任命,却有督抚两级的背书,谁也不能不服了。

  陈子履拜道:“抚台高风亮节,下官佩服。”

  邱禾嘉却道:“你肯把功劳分我一半,保全我的名誉,我若还不领情,就太不识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