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AI,我教崇祯做昏君 第335章 周延儒的好算计

小说:自带AI,我教崇祯做昏君 作者:黑咖啡少糖 更新时间:2025-11-08 09:20:55 源网站:2k小说网
  陈子履一向我行我素,无论多少人弹劾,均毫不退让。

  所有弹劾,逐一辩驳,直有“一人辩倒满朝堂”的气势。

  很多言官为了赢,不得不悬梁刺股,对《富国新策》反复研究。

  试图在字里行间,找到无法自圆其说的主张,从道理上将陈子履驳倒。

  偏偏《富国新策》只是观点大胆,逻辑却异常缜密,让人挠破了脑袋,也找不出明显的错处。

  至于“祖宗之法不可变”等车轱辘话,说多了也没意思。

  王安石还说过,“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呢。可见祖宗之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洪武年间,官员胆敢贪污60两,便是剥皮实草之极刑,现在谁还敢提?

  所以说,皇帝不觉得《富国新策》忤逆祖宗,其他人说再多,也等于放屁。

  如今灭门惨案一出,陈子履无言以对,自然给了言官们极大信心。

  词穷了嘛。

  这还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

  言官们士气大振,再度掀起弹劾高潮,从不同方向,不同角度,就这件事反复质问。

  一半弹劾陈子履,一半通过弹劾锦衣卫署,间接弹劾陈子履。

  刘侨也算锦衣卫的老江湖了。

  天启年间,厂卫为“五彪”所把持,一片糜烂。

  刘侨能做到左右逢源,当时不被魏忠贤撸掉,事后又不被东林清算,可见极有手腕。

  可这次弹劾如此猛烈,凶险远超天启年。

  比如文震孟在奏疏里说,刘侨有“五可杀”“五不赦”,必须予以严惩,以平民怨。

  据小报传闻,刘侨看完那份弹劾后,竟吓得晕厥过去,差点一命呜呼。

  谢三就更不用说了,带队行凶罪加一等。连带十几个锦衣校尉,通通下狱待审。

  朝堂鼎沸,消息自然传到民间。

  小报把那份奏疏完完整整地登了出来,又把锦衣卫的窘迫,说得那是绘声绘色。

  燕京百姓纷纷拍掌叫好。

  让你勒索钱财,让你欺压百姓,让你迫害忠良,这回倒霉了吧。

  贾陈氏收到消息,哭得那是昏天暗地,一连几天找到陈子履。

  好不容易当上封疆大吏,可不能沾上这身骚,会死人的呀。

  眼见局面逐渐失控,不粘锅也坐不住了。

  这日,周文郁偷偷来到陈府,转达了周延儒的意思。

  形势实在太差了,不能再强硬下去了。否则,就算圣眷再隆,也抵不过群臣汹涌。

  皇帝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坐视朝野震荡把?

  书房内,周文郁口干舌燥,连喝了两大盏茶。

  说起周延儒,最近也在拜读《富国新策》,觉得颇有可取之处。

  可惜鼎文香烛铺案闹得太大了。

  阁老让行家却看过,阖家十一口的身上,均有严刑拷打的痕迹。确系悬梁自尽,并非死后伪造。

  案子铁证如山,难以翻案。

  所以,在这件事上硬扛,终究于事无补。

  周文郁叹道:“谢三哥是个爽快人,卑职也是佩服的。可惜下手……唉!确实重了些。”

  “周阁佬的意思是?”

  “偃旗息鼓,壮士断腕。”

  “壮士断腕?”

  “只能这样。谢三是不能保了,抚台只需……”

  按周延儒的意思,局面如此恶劣,只能退让求存。

  第一步,上书请罪,承认“被行刺”是一种臆想。

  当时舟车劳顿,太累眼睛花了,看错了。

  第二步,自认“农工商并重”的说法欠考虑,不再和言官硬顶。

  第三步,周延儒在暗中运作,说服一部分言官不再上书。

  周文郁道:“首辅的面子,清流还是卖的。如此大事化小,方可转圜一二。”

  “哦,容我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呢?”

  周文郁一下子急了:“恕卑职直言。论打仗,论治理地方,抚帅有经天纬地之才,卑职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可论到朝堂倾轧……这个和才能没关系呀。您不服软,清流是不会罢休的。阁老面子再大,也拦不住那么多人不是?”

  “谢阁老的好意。跟阁老说,下官自有分寸。实在不行,挂印请辞就是了。”

  “这……抚帅又是何苦呢?”

  陈子履既能打胜仗,又肯分军功,还大把大把地分钱。

  再加上御下不苛刻,只要麾下听命令,不会随意鞭挞、训斥……

  可以说,这就是将士心目中,最好的那一类统帅。

  上下五千年,找不到更好的了。

  武庙十哲或许更强,可哪个没有缺点呢,诸葛亮还挥泪斩马谡来着。

  陈子履就不同了,苦差都自己干,美差都让手下来。哪怕再无能的武将,跟在后面摇旗呐喊,也有一席之地。

  所以无论哪个将领,只要追随过一段时间,无不甘之若饴,回味无穷。

  周文郁是家奴出身,脱离不了周府掌控,否则真想像李国英那样,赖在登莱不走了。

  如今陈子履有麻烦,他是发自内心的着急。

  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往后再想找这样的统帅,可就难了呀。

  于是以近似哀求的语气,苦苦劝道:“抚帅,卑职给您跪下了,您就服服软吧。您有大功在身,陛下不会严惩的。”

  “你转告阁老,他的好意,陈某心领了。”

  陈子履正色道:“国事艰难,必须尽快推行新政,挽大明于颓势。所以,陈某是绝不会认输的。二弟,给周总兵倒茶。”

  “这……唉,卑职告辞。”

  周文郁眼见点汤送客,只好长叹一声,怏怏起身。

  才踏出房门,又忍不住回头再拜:“抚帅但有吩咐,差个人到正东坊牛角胡同吱一声,卑职无不照办。”

  说着又磕了一个头,才无奈地摇头离开。

  孙二弟在旁听了半天,不解问道:“东家,小的听周总兵的说法,阁老也是一番好意,为何不答应下来。”

  “好意。被人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呢。”

  陈子履冷哼一声,又叹道:“弹劾咱们的人里,就有好几个周党,他以为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才摆劝和酒,哼哼,真是好算计。”

  孙二弟不解问道:“不会吧。那周阁老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害咱们。”

  “那倒不至于。他就想本抚上门求他,欠他老大一个人情呗。”

  “那咱们怎么办?”

  “笔墨纸砚伺候,老子要弹劾张至发。堂堂顺天府丞,连一个案子都查不明白,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