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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排车窗摇下,露出了何为民那张冷峻的脸。

  “上车。”

  何雨柱一愣,随即冷笑起来:“何顾问,好大的阵仗。怎么,这是心虚了,要亲自带我去见淮茹?”

  “上车,别废话。”何为民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像是在下达命令。

  何雨柱咬了咬后槽牙,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的气压瞬间低了好几度。

  车子没开多远,拐进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就停了下来。

  何为民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你想见秦淮茹?”

  “废话!”何雨柱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她在哪儿?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藏?”何为民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我是在保护她。”

  “保护?”何雨柱差点气笑了,“你把人弄得下落不明,家里人急得火上房,管这叫保护?你安的什么心!”

  “你以为我想?”何为民的声音陡然提高,“王建国的同伙已经盯上了她家,随时可能动手!我把她转移,是为了保她的命!你现在过去,就是领着人去要她的命!”

  何雨柱被这几句话砸得一懵,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半。

  “你……你说什么?”

  “王建国背后还有人,他们的目标是秦淮茹和她身边所有的人,包括你。”何为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你要是真关心她,就别在这儿添乱,滚回去,保护好她的家人。”

  “我……”何雨柱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他一个大男人,此刻感觉自己就像个没头苍蝇,除了会发火,什么也做不了。

  “那让我去看看她!我就看一眼!”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哀求。

  “不行。”何为民断然拒绝,“安全屋的位置一旦暴露,你和她都得死。你去了,就是把危险带给她。”

  何雨柱气得胸口发闷,一拳砸在前面的椅背上。

  何为民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开口:“何师傅,我知道你厨艺不错,但现在,需要你做的不是掌勺,是看好家。别让那些杂碎有任何可乘之机。”

  何雨柱咬着牙,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句:“你拿什么保证她没事?”

  “我用我的命保证。”何为民说得斩钉截铁。

  何雨柱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那笑意却冷得瘆人:“何顾问,你这话,可不像是上级对下属的关心啊。”

  何为民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却没有反驳。

  何雨柱猛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回头看着车里的男人。

  “何顾问,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对淮茹安的什么心。你给我记住了,淮茹是我媳妇儿,谁也别想动!”

  说完,他“砰”地一声摔上车门,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了。

  何为民坐在车里,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眼神深邃,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

  你媳妇儿?

  有意思。

  ……

  与此同时,安全屋里。

  秦淮茹坐立不安,屋里明明不冷,她却觉得手脚冰凉。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何为民推门而入。

  “何顾问。”秦淮茹立刻站了起来,“我家里……”

  “都安排好了。”何为民打断她,“保卫科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秦淮茹松了口气,可心里的石头还是悬着:“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快了。”何为民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槐树,“最多两天,收网之后,你就能回去。”

  秦淮茹点点头,心里却依然翻江倒海。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盘桓已久的问题:“何顾问,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何为民闻言一顿,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脸上,平静地回答:“我从不做没有价值的投资。你,值得。”

  值得?

  这两个字像两颗沉甸甸的石头,直接砸进了秦淮茹的心湖。

  这个回答,比任何花言巧语都来得凶猛,直接撞开了她最深的心防。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

  用最冰冷的逻辑,给她最坚固的城墙。

  一个用滚烫的行动温暖她,一个用绝对的理智保护她。她像是被两股看不见的力量拉扯,不知道该走向哪一边。

  就在她心乱如麻,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时候,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到变了调的拍门声!

  “砰!砰!砰!”

  “何顾问!出事了!四合院那边出事了!”

  门口冲进来一个保卫科的干事,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白得像纸:“有人……有人闯进了秦淮茹家!”

  秦淮茹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刚落下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什么?!”

  何为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锐利如刀。他猛地转身,看着面无人色的秦淮茹,命令道:“你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话音未落,他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秦淮茹僵在原地,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妈……小当……槐花……棒梗……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了她的心脏。

  不!

  她再也忍不住,疯了一样冲出房门。

  “秦同志!你不能出去!”守在门口的干事一把拦住她。

  “放开我!我要回家!”秦淮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奋力挣扎,“我妈和孩子还在家!我不能让他们有事!”

  “秦同志,你冷静点!何顾问已经去了!”

  “我冷静不了!”秦淮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那是我的家人!我怎么冷静!”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巷子口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轰鸣。

  一辆车停下了。

  车门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是从车上跳了下来。

  秦淮茹泪眼模糊地抬头,整个人都定住了。

  “柱子?”

  何雨柱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死死搂进怀里,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头里。

  “淮茹!你没事吧?啊?吓死我了!”

  熟悉的体温和心跳声传来,秦淮茹紧绷的神经“啪”的一声断了,所有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决堤。她死死抓住何雨柱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柱子……我妈……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