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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大酒,从8点多喝到半夜11点。

  散场后,几人也留宿在王姥爷家,住的地方就是院子西侧的一间客厢,

  房间里面的火炕很大,四个大男人横着竖着躺着睡完全没有问题。

  更何况四人都被灌的三不着四了,别说放火炕上,就是放在茅坑里,也能睡得香甜。

  楚洋的睡眠很好,一觉睡到大天明。

  天亮后醒来,才感觉到满鼻子的酸臭味,就像是在岛上婶子们煮的猪食凉掉后又放了好几天的那种味道,相当酸爽。

  坐起来一看,房间内炕上地上,左一摊右一摊,都是黄白相间的固液混合物。

  炕上就他一人,剩下三个全在地上躺着呢。

  难怪他昨天晚上睡到后半夜,感觉听到了好几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半夜吐完没爬上炕,还是从炕上滚下去了。

  从炕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楚洋感觉到有点头重脚轻,但还能克服。

  跳下炕,给白蓝黄三人全部拎起来,扔到了床上。

  拎黄有明的时候,这倒霉孩子的脸竟然压在了一堆呕吐物上,都结块了,看的楚洋一阵恶心。

  “老黄!”

  楚洋**给他另一边脸来了两巴掌,帮助他强制开机。

  “我这是,在哪呢?”

  黄有明醒来后,捂着头六神不定地说道。

  “在白宫呢,赶紧起床洗洗,待会丑国总统约你一起喝早茶。”

  “滚!”

  同样的方法,楚洋给另外两个也进行了强制开机。

  等他们稍微缓过来点,四人一起出了房间。

  推门走出去,看到黄小鸣和虎妞在院子里赶鸡撵狗,王姥爷则是正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子上,眯着眼睛,脸上笑眯眯地看着。

  楚洋上去递了根烟,打招呼道:“早啊,王叔!”

  王姥爷摆摆手,推回了楚洋的华子,从**后面摸出一杆被盘的油亮的旱烟枪,旱烟枪上还用鞋底绳系着个烟袋。

  “你那个太淡了,我习惯抽这个!”

  他说着从烟袋里揪出一小撮烟丝,捻成小团塞进烟斗里点着,然后美美地嘬了一口,满脸都是享受。

  “要不要试试?延边那儿搞来的红烟。”

  王姥爷把烟杆子递给楚洋,问道。

  楚洋连连摆摆手,笑道:“不用不用,叔你那个劲太大,我怕是无福消受。”

  王姥爷撇撇嘴,嘴里嘟囔着“年轻人不识好货。”

  这时候,王姥姥系着个围裙,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王姥爷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就气没打一处来,骂道:

  “这死老头子,昨天喝得都没人样了,一大早又抽抽上了!客人都搁屋呢,咋也不知道张罗吃饭?心咋那大呢!。”

  说着上前,朝楚洋几人喊道:“都麻溜儿进屋,整早饭!整完了让大军领你们出去踅摸点好玩的。”

  早餐是粥 主食 小菜的组合,在东北这边算是经典搭配。

  粥是苞米碴子粥,用玉米碴子慢慢熬煮,金黄的碴子粥连“油”都被熬出来了。

  虽然口感相较米粥略显粗糙,但粮食香味特别足。

  主食则是花卷和大包子。

  花卷那么大一个,快赶上楚洋拳头了,捏在手里掂起来很扎实,葱香味十足。

  包子则是酸菜油滋啦陷的。

  油滋啦就是猪油渣,一口下去,简直满嘴生香。

  装花卷包子的大竹筐边上,是几大碗的小菜:辣白菜、蒜茄子、萝卜条、酱疙瘩,都是下稀饭的绝配。

  楚洋终于理解这边怎么那么多虎头虎脑的“梦中情娃”了,就这搭配,碳水 热量炸弹,不长肉才怪呢。

  “来来来,都别外道,当自个儿家一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嗷!”王秀珍上完最后一叠小菜,笑着招呼道。

  楚洋几人都不是见外的性格,本来昨晚灌了一肚子的酒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被这地道的粮食香味一激,肚子都开始咕咕叫。

  赶紧挨个坐下,端起大海碗拿起花卷包子就是造。

  “我去~”

  黄有明喝的太急,嘴巴差点都没给烫歪掉,噘着嘴在那猛吸凉气。

  楚洋哈哈大笑,指导道:“你得跟我一样,转着圈溜边喝。”

  白鹏飞捧哏道:“诶~那叫一个地道儿!”

  四人是真饿了,再加上这碴子粥大花卷酸菜油渣包子是真香,装的满满一箩筐愣是被造的七七八八。

  王秀珍看着被清空的盆盆碗碗,满脸的笑意,还一个劲招呼大家再吃点。

  “吃不下,真吃不下了,嫂子你这手艺太棒了,我黄哥娶了你算他掏上了。”楚洋竖着大拇指赞道,说完顺便起身把裤腰带松了一个扣子。

  王秀珍一听有人夸自己手艺,脸上都笑开了花。

  “哎妈呀,那可不对(dèi)了,不是你嫂子我吹乎,早先你黄哥刚跟我处对象那前儿,瘦得跟个麻秆儿似的,全靠我这一把一把给他揣乎起来,才养得这么膘实的!”

  “还揣乎,膘实,你当你喂猪呢。”黄总不满地反驳了一句。

  “咋滴,你奏说我嗦的有没有毛病吧?”王秀珍把腰一叉,意思也很简单,你敢反驳试试看的?

  她这一硬,诶,黄总这边立马就软下来了。

  “没毛病,没毛病嗷老铁,咱不生气!”

  至于兄弟几个暗自鄙夷的目光,黄总只能说,咱东北男人,怂老婆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嘛。

  什么,你说黄总不是东北的?那你别管!

  吃完饭,王秀珍又开始麻溜地收拾桌面。

  王建军则是拉开院子西侧靠近院门的一个房间,开始往外翻东西。

  水裤、渔网、鱼篓、地笼、鱼竿、砍刀……

  “军哥,咱们今天是去下地笼?”

  楚洋现在也是老渔夫了,上前递烟问道。

  “嗯呐,我寻思你们来了,肯定是想整点儿有特色的景儿,正好今儿天儿透亮,带你们上头道江那圪垯去碰碰运气。”王建军接过烟夹在耳朵上,边往车上搬东西边笑着回道。

  “头道江?”

  “哦,就是头道松花江,边儿上还有个二道松花江,两河在靖宇那边的两江口会合,合起来就是松花江了。”

  几人一听去松花江,来精神了。

  “咱们这离着松花江远吗?”

  “近,村头那条不就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