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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扯下腰带,三两下给狗做了个简易包扎,然后抱着大**子就往山下走。

  下山路上,大**子在陈光阳怀里哼哼唧唧。

  三狗子边走边给土猎枪重新装填,警惕着四周。

  “大**子没事儿吧?“三狗子用枪管拨开挡路的树枝。

  陈光阳说了一声没事儿,低头看了看大**子。

  大**子讨好的伸出**了舔他的手背,尾巴尖轻轻摇了摇。

  “放心嗷,回去我就给你炖个小鸡!”

  大**子立刻鬼迷日眼了起来,开始讨好陈光阳了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陈光阳刚把大**子放在地上。

  睡的迷迷瞪瞪的看见大**子全身是血,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哎呀妈呀,我是不是做梦啊,大**子咋地了?”

  看二虎这小子不关注自己,只是关注大**子,陈光阳有些吃醋,随口说道:“完了,大**子要死了!”

  二虎小嘴顿时一瘪,然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一样。

  麻溜下炕,快步在厨房里面拿了一个小碗,回到屋子里面。

  然后咔的一下跪在了大**子面前,学着农村出殡,孝子摔盆的模样,嘴巴里面哭着说道:“大**子耶……西方大道走好啊……”

  看着陈光阳在一旁目瞪口呆。

  二虎子往旁边挪了挪:“爹,你一会儿扛幡儿不?”

  陈光阳:“……”

  大**子突然一个翻身,瘸着腿扑到二虎身上,湿漉漉的舌头糊了二虎满脸。

  二虎被舔得咯咯直笑,突然瞥见狗肚子上的绷带渗出血丝,小脸又垮下来:“爹,真不会死吧?“

  “死不了,我上完了药了。“

  说完话,陈光阳又点头看向了大**子。

  准备给大**子重新包扎一下。

  大**子疼的浑身哆嗦,却乖乖趴着不动。

  二虎突然凑近狗耳朵:“你要挺住啊,明天我还偷鸡蛋给你吃呢。“

  陈光阳哈哈大笑。

  收拾完了之后,陈光阳很快就上炕睡觉。

  这一宿,他也算是惊心动魄了。

  第二天清晨,陈光阳刚刚醒来,就觉得满身全都是酸痛。

  没办法,昨天在山里面实在太卖力气了。

  就差一点,就命丧猪口了。

  让媳妇用药酒给自己身上全都搓了搓,陈光阳这才感觉舒缓了一些。

  弄完这一切,陈光阳穿起衣服,刚要起来做饭,就看见了大门外二柱子一家三口走了过来。

  看见陈光阳。

  二柱子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大兄弟……啥也别说了!”

  陈光阳急忙跑了过去:“大哥,这是干啥呢!”

  二柱子也抹着自己的鼻涕,然后开口说道:“陈叔,我终于信了!”

  陈光阳一愣:“信啥啊?”

  二柱子看着陈光阳,又看向了一旁的二虎子:“信了二虎和我说的,你比我爹尿性多了……”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送别了二柱子一家,陈光阳舒展了一下,就朝着山上走去。

  昨天干死那么多的野猪,可都没拽回来呢。

  那可都是肉啊!

  陈光阳叼着烟卷儿,眯眼瞅了瞅日头。

  山里的晨雾还没散尽,像层薄纱似的罩着林子。

  他紧了紧腰间的潜水刀,捷克猎往肩上一甩,然后就要出发。

  大**子瘸着腿从狗窝里钻出来,尾巴摇得跟电风扇似的。

  它还想要和陈光阳上山。

  陈光阳蹲下来检查了下它肚皮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狗东西命真硬。“

  他揉了揉狗头,“今儿个老实待着,别跟着瞎折腾。“

  海东青在屋檐上扑棱两下翅膀,陈光阳吹了声口哨,这扁毛畜生就落在他肩膀上。

  媳妇从屋里追出来,往他怀里塞了两个热乎的苞米面饼子:“野猪又不会长腿跑了,急啥?“

  “再不赶紧去,该让山猫野狗糟践了。“陈光阳咬了口饼子,含糊不清地说。

  饼子里带着股清香,他三两口就吞下去一个。

  踩着露水进山,陈光阳的胶鞋很快就被打湿了。

  他顺着昨儿个的路线往回摸,时不时用枪管拨开挡路的灌木。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早起的山雀在枝头叽喳。

  走到半山腰那片橡树林时,陈光阳突然刹住脚步。

  前面十来米的地上,落叶被拱得乱七八糟,暗褐色的血迹已经干涸成黑色。

  他猫着腰往前摸,捷克猎随时准备端起来。

  “操!“陈光阳骂了一声。

  原本该躺着野猪尸体的地方,现在只剩几根啃得溜光的骨头。

  骨头缝里还粘着些粉红色的肉渣,明显是刚被啃完没多久。

  海东青突然“嘎“地叫了声,扑棱着翅膀飞向林子深处。

  陈光阳眯眼一瞅,约莫五十米开外有团黑影在动。

  他轻手轻脚地摸过去,枪托稳稳抵在肩窝。

  拨开最后一片灌木,眼前的场景让他一愣。

  三头半大的野猪崽子正围着具残缺的野猪尸体大快朵颐。

  看体型正是昨晚那窝里的,獠牙上还沾着血丝。

  一般来说,野猪很少啃食同类,但今天这三个野猪明显是饿坏了。

  陈光阳冷笑一声,慢慢抬起枪口。

  这些猪崽子要是长大了,保不齐哪天就得祸害村里人。

  正要扣扳机,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陈光阳心头一紧,猛地转身!一头体型硕大的公野猪不知何时摸到了他背后,距离不到五米!

  这畜生肩高得有一米,獠牙像两把弯刀,鼻孔里喷着白气。

  陈光阳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这**是来报仇的!

  野猪后蹄刨了两下土,低头就冲了过来。

  陈光阳来不及瞄准,仓促间扣动扳机。

  “砰!“

  子弹擦着野猪耳朵飞过去,打在后面的树干上,崩起一蓬木屑。

  野猪被枪声激得更狂,眨眼就冲到跟前。

  陈光阳往侧面一扑,野猪的獠牙“嗤啦“划破他棉袄袖子。

  他顺势滚到棵老柞树后。

  野猪掉头又冲过来,陈光阳背靠树干,枪管从树侧探出。

  “砰!“

  这枪打得瓷实,野猪前腿一软,但冲势不减,獠牙“咚“地扎进树干,离陈光阳腰眼就差两寸!

  陈光阳趁机往旁边一滚,单膝跪地再补一枪。

  野猪终于轰然倒地。

  陈光阳嘿嘿一笑,将剩下的三只小野猪也全都收拾了。

  然后扛回家,这三只到时候全都给大**子当补品,也算给大**子出一口恶气了。

  刚回家,陈光阳就看见了王行正站在自家里面的院子。

  一看见陈光阳,立刻欣喜的跑了过来:“光阳,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