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恭太妃反应很激烈,“宁家闺女不是许过人家了吗?孟小延怎么会看上一个有夫之妇?

  孟小延是孟家的长房长孙,也是孟家的下一任家主,宁叹现在毁了容,将来如何主持中馈,出门应酬?”

  恭太妃**太阳穴,又瞪了皇帝一眼:“你们一个个的,就没一个让我安心的。”

  皇帝一拍大腿,跟恭太妃同仇敌忾:“可不是嘛!我跟娘您想的一样。

  我也苦口婆心的劝过,可这孩子执迷不悟啊。”

  恭太妃深吸一口气:“他就是在军营里待久了,没见过姑娘,才轻易被宁家闺女迷住了。

  不如我给她安排几个漂亮姑娘过去?”

  “可千万别!”皇帝拉住恭太妃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娘,您可千万别出昏招。

  孟希延看上人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十五岁就对宁家姑娘情根深重了,他本想等姑娘及笄就去提亲,谁知钱家抢先一步。

  钱家那小子,跟孟希延还是好朋友,他啊伤心难过之下,去了北疆好几年都不肯回来。

  后面钱家小子死了,宁家姑娘决定守望门寡,他也不想娶妻生子了。”

  皇帝说着,长叹一声:“孟希延宁愿终身不娶都只要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希望。

  他出发去晋阳府之前,特地求到我面前,要我保护好宁家姑娘。

  您现在塞人过去,不是破坏他的终身幸福嘛!”

  恭太妃脸上肌肉抽搐:“毁容了也愿意和她在一起,孟家还真是出情种,他爹当年也是非小白不娶。”

  “所以说啊,与其让孟希延移情别恋,不如多给宁家姑娘一些看重和体面,以后就算顶着那张脸,也没人敢轻视她。”

  恭太妃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了。

  就照你的意思安排吧,后天我就启程去大照寺。”

  “娘辛苦了。”皇帝依恋地靠在恭太妃的肩膀上撒娇。

  恭太妃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别忘了太后娘娘那边,你也要多多尽孝,知道吗?”

  “儿子知道了。”皇帝表情顿了顿,但还是应道,“只有娘才会替儿子操持这些琐碎小事。”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说起在‘清风小楼’的事。

  皇后就道:“那个园子几分巧思,娘可试他们的蔻丹?很是精致漂亮。”

  “我倒是更喜欢那个按穴推拿的姑娘,让我没用香、药就睡了个好觉。”

  皇帝立即说要把那个女匠人弄到宫里来,日日服侍恭太妃。

  不过被恭太妃拒绝了,“不可如此霸道。我需要的时候,叫她**既可。”

  陪着恭太妃说了会儿话,见她疲累,皇后夫妻就一起告辞出来。

  皇后提醒皇帝:“你已经三天没去兰妃那边了,这可不是一个宠妃方有的待遇。”

  皇帝脸色一黑,悄悄勾住皇后的手指,“我又要去卖身了。

  纵观古今,哪个皇帝做得有我憋屈的。”

  皇后忍着笑:“欲戴其冠,必承其重,皇上,我相信您可以的!”

  “没良心的。”皇帝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龙驾很快离开。

  皇后让人把凤撵撤了,蓝心姑姑扶着皇后闲庭散步回去。

  宫人自行退到一丈开外。

  蓝心姑娘不解的问:“娘娘,既然皇上不愿意,正好兰家又犯了事,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把兰家灭了?

  皇后道:“前朝后宫密不可分,倒了一个兰家,又会起来一个花家。

  牵一发而动全身,乱中生机遇,不知多少人会趁乱投机。

  现在的朝堂局势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何必多此一举。”

  兰家,一直是皇上给自己树的一块万能盾牌。

  进可攻,退可守。

  好用得很。

  蓝心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翌日。

  清晨。

  晋阳府衙。

  孟希延早起打完辰练拳。

  他正用毛巾擦着身子,辰一哥抱着一只灰色信鸽,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希延,京城来信了。”

  辰一哥先将一封书信递给孟希延。

  孟希延展开信之后,一目十行的看完。

  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姓谢的,果然阴魂不散,他一直在纠缠宁叹小姐。”

  辰一哥问:“宁叹小姐没受到伤害吧!”

  孟希延摇摇头:“走之前,我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她,皇上也有派暗卫,她没受到伤害。

  谢家那位少主性格十分偏执,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宁叹小姐。”

  孟希延现在十分后悔。

  自己为何要来晋阳府。

  他就该留在京城,保护她的。

  “不行,我还要再做一些别的安排……”孟希延神情有些慌乱地道。

  辰一哥连忙将鸽腿上的密信取下来:“这里还有一封京城的加急飞鸽传书,说不定有别的情况。”

  孟希延展开小字纸,上面米粒大的字便映入眼帘,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叹随恭,后日入大照寺。

  孟希延顿时长叹一声,重重松了口气。

  大庸朝还没人敢去触恭太妃的眉头,即便是谢家的少主,也没这个胆量。

  如此一来,宁叹就彻底安全了!

  孟希延重重松了口气,匆匆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两只药瓶,递给辰一哥:“辰一哥,这里面是祛疤膏,你派人送回去给宁叹小姐。”

  “是。”辰一哥接过瓷瓶,转身就走。

  “等等。”孟希延又忽然叫住他。

  辰一哥转身:“还有什么事?”

  孟希延道:“别送给宁叹小姐,若是让人知道,会毁她清誉。

  还是送给皇上吧,他会通过太妃娘**手,送到宁叹小姐手上的。”

  辰一哥无奈摇头。

  以前担心孟希延不开窍,不懂男女情爱。

  现在动了情,一点过渡没有,就变成了恋爱脑。

  辰一哥一时分不清,孟希延哪个状态更好!

  京城,贡院。

  第一场考试的题目公布。

  随着一声锣响,第一场考试,正是开始。

  很快,偌大的贡院里,就响起写字的沙沙声。

  应知林并未作答,反而抱着手臂,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惹得监考官在他面前转了好几圈。

  反观霍耀行那边。

  他入了考场之后,就一直在养精蓄锐。

  看见考题之后,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样。

  他闭目回忆,前世祁云舟的答卷,便逐一浮现在他脑海。

  他顿时下笔如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