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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雨南最近心情格外愉悦,走路时都带着轻快的节奏。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微风拂过脸颊,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时光。

  请了一个月的假期,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工作的重担,好好享受生活了。她伸了个懒腰,看着路边绽放的野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远远地,她看见香大娘正在院子里收拾晾晒的衣服。孙雨南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吹了个欢快的口哨:“香大娘,明天咱们一起去玩吧?天气这么好,咱们可以去郊游。”

  香大娘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头也不抬地继续忙活:“不去,最近忙着呢。”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敷衍。

  “那后天呗?”孙雨南不死心,凑近几步,“我知道山上有个特别好的观景点,空气清新,风景宜人。”

  “后天也不行。”香大娘叹了口气,终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你还是安心在家复习吧。”

  “复习?我这不是请假了嘛。”孙雨南笑着说,“反正我假期多着呢,您哪天有空咱们再约。”

  香大娘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摇头,转身进了屋。孙雨南站在原地,看着香大**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正想着,沈巧云推着小推车从巷子里出来,两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孙雨南赶紧迎上去:“妈,两个孩子您带得动吗?我来帮忙吧。”

  沈巧云瞪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责备:“用不着你管,他们自己会玩,我看着就行。你在家好好看书,别总想着玩。”

  “我不是要看书...”孙雨南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管你看不看,反正孩子我就带走了。”沈巧云语气生硬,推着车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孙雨南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仰头望天,心里泛起一阵苦涩。这时,啸风欢快的叫声传来,毛茸茸的大狗朝她跑过来,摇着尾巴蹭她的腿。

  “啸风!”孙雨南眼前一亮,蹲下身揉了揉狗头,“来,陪我玩会。”

  可惜好景不长,香大**声音突然响起:“啸风,过来!”

  大狗听话地跑向主人,香大娘牵着狗绳,语重心长地说:“不是说了吗,不能打扰她。你这样总是玩,到时候考不好,你妈非得说我们。”

  “连狗都不让我碰了?”孙雨南哭笑不得,“我真的只是想放松一下。”

  “你现在不当回事,以后有的是后悔的时候。”香大娘叹了口气,“我还是避开点好,免得被人说闲话。”

  孙雨南看着香大娘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周围安静得可怕。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影子,默默往家走去。

  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墙上挂钟滴答作响。孙雨南随手拿了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想起韩震勇托她出的试卷,她强打起精神,认真地写了两套。

  韩震勇做完后,把空白的试卷还给她,欲言又止:“这个...其实可以给厂里的同事做。”

  “你还惦记着他们啊。”孙雨南勉强笑笑,“不过我请假了,要不你带去办公室?”

  韩震勇表情有些古怪,支支吾吾道:“其实...我们复习的方向可能不太一样。”

  “怎么会不一样?”孙雨南疑惑地问。

  韩震勇压低声音:“学校用的是新教材。前两天办公室有个老同志还说,现在要培养实用型人才,这些理论知识用不上。”

  孙雨南听得直摇头,想起自己那会上学的情景。大部分时间都在学农学工,知识学得零零散散。现在想来,还真是可惜。

  正感慨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张秀宇和陈实诚提着礼物站在门口。

  “孙工,我们来找您。”陈实诚笑呵呵地说。

  孙雨南看着他们带来的奶糖和苹果,有些无奈:“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哦。”陈实诚放下东西,“您帮我们补课,我们都很感激。”

  孙雨南也不客气:“秀宇,去把苹果洗了吧。”

  张秀宇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抱怨:“自习室少了几本书,问了半天都没人承认。这种人太缺德了。”

  “查出来是谁了吗?”孙雨南问道。

  “没有,现在人心不古啊。”张秀宇叹气。

  话音刚落,安保处的元科长也来了,手里还提着点心。

  孙雨南看着满桌子的礼物,忍不住笑道:“元科长,您这是...”

  “小孙啊。”元科长搓着手,“有件事得请你帮忙。”

  元科长的眉头紧锁,目光在张秀宇和陈实诚身上来回扫视,屋子里里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

  “这事儿棘手啊。”他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那几本资料到现在还没找到,也不知道是谁拿的。这些可都是厂里的机密文件啊。”

  “孙工,这是嫌疑人名单。”元科长从怀里取出一张纸,语气带着几分讨好,“你帮我分析分析?就当帮个忙。”

  孙雨南接过名单,纸张上密密麻麻写着十几个名字。她的目光在上面扫过,眉头微微蹙起:“我又不是神仙,光看名字哪能看出什么来。这得靠证据说话。”

  “那要不你去问问他们?”元科长一边给她倒茶,一边热切地说道,茶水的热气在空气中缓缓升腾,“就你那套审讯技巧,一问一个准。这事儿要是能查清楚,厂里可就欠你一个大人情了。”

  陈实诚在一旁插话:“是啊,孙工。您在派出所工作那会儿,破案可是一把好手。这点小事,对您来说应该不难。”

  孙雨南端起茶杯,茶水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掌心。她忍不住笑了:“我那是对付罪犯的,这些都是厂里的年轻人,我哪好意思。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是警察了。”

  “你这就见外了啊。”元科长拍着胸脯,脸上堆满笑容,“咱们都是自己人,我跟你家韩震宇可是铁哥们。这点小忙都不帮?”

  屋子里里安静了片刻,只听得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孙雨南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暗笑。这人情世故,还真是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