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亮之前
“他不是要你输，他是要你怀疑！”
她知道。
她太知道了。
墨景言要的不是把她打倒，而是她自己认输。
是她主动松开她正在握住的那只手，是她一步步退开，是她从顾延瑾身边转身，从她这些年拼命守住的一切前进方向中掉头。
她不能。
她不想。
电梯“叮”一声打开，她走进夜色中，车子停在不远处，顾延瑾坐在驾驶位，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看见她时抬了抬眉。
“怎么出来了？”
“去你那边一趟！”她语气淡淡。
顾延瑾没有问，只是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坐上。
车里没有放音乐，也没有开导航，窗外风声一阵阵扑来，林语宁拉上了外套的拉链，侧头看着他。
“你记不记得‘澄心’基金？”
顾延瑾点头：“记得！”
“我今天把数据调出来看了！”她顿了顿：“我没看到任何异常！”
“不会有异常！”顾延瑾目光沉静：“但他们不会在乎有没有异常，他们只在乎能不能让你开始犹豫！”
林语宁轻轻吸了一口气：“你怎么总能看得比我快？”
“不是快！”他淡声说：“是我走在你前面，是我该替你先挡的！”
她看着他侧脸，眼神复杂。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不信你？”
“我不怪你！”
“不是你不信我，是你太清楚代价了！”
“你知道信错一次，会付出多少！”
“我比你更清楚！”他说完这句话，偏头看她一眼：“所以我更愿意等你走回来！”
“等你亲自确认我没问题，再一次站到我身边！”
“那样的你，才不会后悔！”
林语宁喉咙微哽，却没有说话。
她只是慢慢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排挡上的那只手。
“你是我最不想错过的事！”
顾延瑾转头看她，那一瞬的光影里，似乎藏着太多说不尽的情绪。
“我也是！”
……
他们回到顾延瑾的公寓时已经将近午夜，楼下的保安见到他们还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林语宁一路沉默，顾延瑾也没打破。
他知道她在想，知道她在咽住那些被逼迫到极限却依旧不愿表现脆弱的情绪。
进门后她没有直接进卧室，而是走到沙发边坐下，从包里拿出那份厚厚的打印资料。
“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会动你？”
“嗯！”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因为你还在处理别的！”
“你永远都这样！”她声音不轻不重：“你以为自己扛得住所有事，却从不告诉我你也需要被保护！”
“你已经有太多需要承担的东西了！”他看着她：“我能做的，就是不添负担！”
“你不是负担！”林语宁看着他，目光直视。
“你是我想保护的那个人！”
“可如果我连你的事都不能面对，那我还保护得了什么？”
顾延瑾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我让你担心了！”
她摇头：“我不是担心你做错！”
“我是担心我信得不够彻底！”
“你陪我走了这么远，我却在你被推向风口时，还要花时间查证你的清白！”
她眼底有一丝懊恼与自责：“我不想那样！”
“我想做一个，不用回头就知道你在的人！”
“我也想做一个，你不必质疑的人！”
顾延瑾拉她过来，让她靠在怀里，语气柔和至极：“你已经是了！”
“你走过来，没有迟一步！”
林语宁靠在他怀里，安静了很久，才低声说：“那我们一起走下去！”
“他们不想我们站在一起！”
“那我们就偏要并肩！”
“你要是被拖下水，我就跳下去陪你！”
“但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哪怕全世界都质疑你，我也不会质疑你！”
她说得平静，却一字一句，像铸在心口。
顾延瑾轻轻应了一声：“好！”
“那你别怕！”
“不管他们怎么掀风作浪，我们都一起走！”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墨景言站在工作室顶楼的阳台上，手里是一瓶刚开封的烈酒，已经喝了一半。
风吹得他衣摆猎猎作响，他却毫无感觉。
他看着江城的夜，看着那片高楼林立的城市心脏，一栋一栋灯光明亮的建筑里，有人还在加班，有人早已睡去，有人正在谋划明天的机会。
而他—在等一个人低头。
他以为林语宁会。
他以为她在看到顾延瑾也被拉进风口的时候，哪怕不崩，也会迟疑。
可她没有。
她只是站得更稳了。
他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
也许是顾延瑾。
也许是她自己。
但这都不重要。
她赢了太多次了。
多到让他无法容忍。
他低声咬牙：“你以为你撑得过去吗？”
“我不会让你赢到底的！”
“你在光里，我就在你身后！”
“我看着你，等着你，从云端掉下来！”
“等你，再一次，回到我能控制你的地方！”
他抬头喝了一大口酒，眼神冰冷，指节紧握。
这场拉锯还没有结束。
但他已经开始失控。
而他不知道的是，林语宁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再给他任何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已经走得太远。
远到他，再也追不上了。
凌晨三点，江城的街道空无一人。
林语宁坐在顾延瑾客厅的地毯上，手里握着一支还未点燃的烟。
她不抽烟，或者说，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烟了。
只是这时候她需要握住点什么，哪怕是无用的、虚幻的，也好过手指空荡。
沙发上放着一件他的外套，她的包靠在边上，电脑还没关，屏幕上是一封刚收到的匿名邮件。
【你们两个都太干净了，看得人难受。
既然你想赢，那我就看你笑多久！】
邮件没署名，但她知道是谁。
墨景言这点小把戏她太熟悉。
他从不直接动手，他更擅长的是调动别人来为他出剑。
他永远藏在那些看似中立的声音背后，把恶意包装成质疑，把控制包裹成关注。
他想让她疯。
他想让她在不断自我验证中耗光力气，想让她在“你是不是太狠了”、“你是不是太冷了”的舆论下主动后退，主动收手，主动选择不说话。
可她不打算成全他。
她从前忍过，现在不会了。
“他不是要你输，他是要你怀疑！”
她知道。
她太知道了。
墨景言要的不是把她打倒，而是她自己认输。
是她主动松开她正在握住的那只手，是她一步步退开，是她从顾延瑾身边转身，从她这些年拼命守住的一切前进方向中掉头。
她不能。
她不想。
电梯“叮”一声打开，她走进夜色中，车子停在不远处，顾延瑾坐在驾驶位，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看见她时抬了抬眉。
“怎么出来了？”
“去你那边一趟！”她语气淡淡。
顾延瑾没有问，只是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坐上。
车里没有放音乐，也没有开导航，窗外风声一阵阵扑来，林语宁拉上了外套的拉链，侧头看着他。
“你记不记得‘澄心’基金？”
顾延瑾点头：“记得！”
“我今天把数据调出来看了！”她顿了顿：“我没看到任何异常！”
“不会有异常！”顾延瑾目光沉静：“但他们不会在乎有没有异常，他们只在乎能不能让你开始犹豫！”
林语宁轻轻吸了一口气：“你怎么总能看得比我快？”
“不是快！”他淡声说：“是我走在你前面，是我该替你先挡的！”
她看着他侧脸，眼神复杂。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不信你？”
“我不怪你！”
“不是你不信我，是你太清楚代价了！”
“你知道信错一次，会付出多少！”
“我比你更清楚！”他说完这句话，偏头看她一眼：“所以我更愿意等你走回来！”
“等你亲自确认我没问题，再一次站到我身边！”
“那样的你，才不会后悔！”
林语宁喉咙微哽，却没有说话。
她只是慢慢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排挡上的那只手。
“你是我最不想错过的事！”
顾延瑾转头看她，那一瞬的光影里，似乎藏着太多说不尽的情绪。
“我也是！”
……
他们回到顾延瑾的公寓时已经将近午夜，楼下的保安见到他们还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林语宁一路沉默，顾延瑾也没打破。
他知道她在想，知道她在咽住那些被逼迫到极限却依旧不愿表现脆弱的情绪。
进门后她没有直接进卧室，而是走到沙发边坐下，从包里拿出那份厚厚的打印资料。
“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会动你？”
“嗯！”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因为你还在处理别的！”
“你永远都这样！”她声音不轻不重：“你以为自己扛得住所有事，却从不告诉我你也需要被保护！”
“你已经有太多需要承担的东西了！”他看着她：“我能做的，就是不添负担！”
“你不是负担！”林语宁看着他，目光直视。
“你是我想保护的那个人！”
“可如果我连你的事都不能面对，那我还保护得了什么？”
顾延瑾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我让你担心了！”
她摇头：“我不是担心你做错！”
“我是担心我信得不够彻底！”
“你陪我走了这么远，我却在你被推向风口时，还要花时间查证你的清白！”
她眼底有一丝懊恼与自责：“我不想那样！”
“我想做一个，不用回头就知道你在的人！”
“我也想做一个，你不必质疑的人！”
顾延瑾拉她过来，让她靠在怀里，语气柔和至极：“你已经是了！”
“你走过来，没有迟一步！”
林语宁靠在他怀里，安静了很久，才低声说：“那我们一起走下去！”
“他们不想我们站在一起！”
“那我们就偏要并肩！”
“你要是被拖下水，我就跳下去陪你！”
“但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哪怕全世界都质疑你，我也不会质疑你！”
她说得平静，却一字一句，像铸在心口。
顾延瑾轻轻应了一声：“好！”
“那你别怕！”
“不管他们怎么掀风作浪，我们都一起走！”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墨景言站在工作室顶楼的阳台上，手里是一瓶刚开封的烈酒，已经喝了一半。
风吹得他衣摆猎猎作响，他却毫无感觉。
他看着江城的夜，看着那片高楼林立的城市心脏，一栋一栋灯光明亮的建筑里，有人还在加班，有人早已睡去，有人正在谋划明天的机会。
而他—在等一个人低头。
他以为林语宁会。
他以为她在看到顾延瑾也被拉进风口的时候，哪怕不崩，也会迟疑。
可她没有。
她只是站得更稳了。
他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
也许是顾延瑾。
也许是她自己。
但这都不重要。
她赢了太多次了。
多到让他无法容忍。
他低声咬牙：“你以为你撑得过去吗？”
“我不会让你赢到底的！”
“你在光里，我就在你身后！”
“我看着你，等着你，从云端掉下来！”
“等你，再一次，回到我能控制你的地方！”
他抬头喝了一大口酒，眼神冰冷，指节紧握。
这场拉锯还没有结束。
但他已经开始失控。
而他不知道的是，林语宁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再给他任何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已经走得太远。
远到他，再也追不上了。
凌晨三点，江城的街道空无一人。
林语宁坐在顾延瑾客厅的地毯上，手里握着一支还未点燃的烟。
她不抽烟，或者说，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烟了。
只是这时候她需要握住点什么，哪怕是无用的、虚幻的，也好过手指空荡。
沙发上放着一件他的外套，她的包靠在边上，电脑还没关，屏幕上是一封刚收到的匿名邮件。
【你们两个都太干净了，看得人难受。
既然你想赢，那我就看你笑多久！】
邮件没署名，但她知道是谁。
墨景言这点小把戏她太熟悉。
他从不直接动手，他更擅长的是调动别人来为他出剑。
他永远藏在那些看似中立的声音背后，把恶意包装成质疑，把控制包裹成关注。
他想让她疯。
他想让她在不断自我验证中耗光力气，想让她在“你是不是太狠了”、“你是不是太冷了”的舆论下主动后退，主动收手，主动选择不说话。
可她不打算成全他。
她从前忍过，现在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