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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留白的一页
她记得那晚风很大。
而现在，风也大了。
午后，她打算出门去附近的美术馆取寄存的画框，刚出门没几步，迎面却撞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丁砚之。
他今天穿了一件很浅的灰衬衫，风把他袖口吹得轻轻鼓起，眼神干净，像是刚从一片光影中走出来。
“你也出来了？”他声音有点低，带着久未启唇的涩。
她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手边的那本书上，是她前些年推荐的一本关于建筑光线构成的随笔集。
“还记得这本？”他问。
“记得！”她淡淡地说。
“我前几天在你画室后巷的旧墙边画了一张速写，像极了这本书封面那道光！”
“你拍了吗？”
“拍了！”他顿了一下。
“不过还没洗出来！”
她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视线从他眼角滑过，那里的红血丝比上次见面多了一些，眼白微微发黄。
“你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她问得很轻。
“还好！”
“你别骗我！”
“没骗！”他笑了一下，像是试图用这种方式遮掩那点明显的疲惫。
“我只是……最近夜里总梦见以前！”
她没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他忽然说。
“那天在你展览最后的那面墙，我站了很久！”
“你没留下痕迹！”
“我不敢！”
“为什么？”
“我怕你一看见，就不想再回头看那幅画了！”
风从街角拐过来，吹起他衣角一角。
她侧过脸，轻轻地说。
“你现在越来越像一座孤岛！”
他低头看她。
“你离岸很近！”她的声音几乎是落在风里。
“可我就是游不过去了！”
他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往前走。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那家老书店的拐角。
他没有追。
也没有开口。
他知道，那条她选择的路，不是为了逃开谁，而是为了终于不必再和任何人交代她的悲伤。
她的悲伤，从此只写在画里，不再开口。
她走进书店的那一刻，阳光刚好透过半开的木质窗格，斑驳地打在长桌上。
空气里是淡淡的纸张和油墨的味道，混着旧木头的温度，让人产生一种落地又安静的错觉。
徐盛听没有看新书，而是径直走向了摄影类藏书最深处的那一排老旧书架，那是她常来的角落，很多年前她第一次带陆聿白来这里时，他站在这排书架前翻了一本关于城市日照线构图的书，笑着说。
“你画的光，不像阳光，像你自己照自己！”
那时候她还不懂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只觉得好笑。
后来她懂了。
那是他不擅长表达的方式之一，想要靠近，却又绕了一圈，用“光”替代了“我喜欢你”。
而她那时的喜欢，是沉默地站在他身侧，假装翻书，偷偷记住他眼里看过的每一个角落。
她站在那排架子前许久，指尖在一本封皮泛黄的黑白摄影集中停住，没有抽出来，只是轻轻拂了下边角的皱痕，然后顺势将手收了回来。
她不再需要重温。
而这一次，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连那张藏在书里许久的、他们曾经写下的便签纸，她也没有翻开。
第五百六十二章 留白的一页
她记得那晚风很大。
而现在，风也大了。
午后，她打算出门去附近的美术馆取寄存的画框，刚出门没几步，迎面却撞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丁砚之。
他今天穿了一件很浅的灰衬衫，风把他袖口吹得轻轻鼓起，眼神干净，像是刚从一片光影中走出来。
“你也出来了？”他声音有点低，带着久未启唇的涩。
她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手边的那本书上，是她前些年推荐的一本关于建筑光线构成的随笔集。
“还记得这本？”他问。
“记得！”她淡淡地说。
“我前几天在你画室后巷的旧墙边画了一张速写，像极了这本书封面那道光！”
“你拍了吗？”
“拍了！”他顿了一下。
“不过还没洗出来！”
她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视线从他眼角滑过，那里的红血丝比上次见面多了一些，眼白微微发黄。
“你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她问得很轻。
“还好！”
“你别骗我！”
“没骗！”他笑了一下，像是试图用这种方式遮掩那点明显的疲惫。
“我只是……最近夜里总梦见以前！”
她没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他忽然说。
“那天在你展览最后的那面墙，我站了很久！”
“你没留下痕迹！”
“我不敢！”
“为什么？”
“我怕你一看见，就不想再回头看那幅画了！”
风从街角拐过来，吹起他衣角一角。
她侧过脸，轻轻地说。
“你现在越来越像一座孤岛！”
他低头看她。
“你离岸很近！”她的声音几乎是落在风里。
“可我就是游不过去了！”
他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往前走。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那家老书店的拐角。
他没有追。
也没有开口。
他知道，那条她选择的路，不是为了逃开谁，而是为了终于不必再和任何人交代她的悲伤。
她的悲伤，从此只写在画里，不再开口。
她走进书店的那一刻，阳光刚好透过半开的木质窗格，斑驳地打在长桌上。
空气里是淡淡的纸张和油墨的味道，混着旧木头的温度，让人产生一种落地又安静的错觉。
徐盛听没有看新书，而是径直走向了摄影类藏书最深处的那一排老旧书架，那是她常来的角落，很多年前她第一次带陆聿白来这里时，他站在这排书架前翻了一本关于城市日照线构图的书，笑着说。
“你画的光，不像阳光，像你自己照自己！”
那时候她还不懂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只觉得好笑。
后来她懂了。
那是他不擅长表达的方式之一，想要靠近，却又绕了一圈，用“光”替代了“我喜欢你”。
而她那时的喜欢，是沉默地站在他身侧，假装翻书，偷偷记住他眼里看过的每一个角落。
她站在那排架子前许久，指尖在一本封皮泛黄的黑白摄影集中停住，没有抽出来，只是轻轻拂了下边角的皱痕，然后顺势将手收了回来。
她不再需要重温。
而这一次，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连那张藏在书里许久的、他们曾经写下的便签纸，她也没有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