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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左丞相起杀心，夜半遇刺客
皇帝听完沈阳之言，似也没了多少继续深谈的兴致，只微微点头，摆手说道。
“此事暂搁，六部各自回衙，三日内拟出章程，再议。”
“退朝。”
太监尖声唱令，百官纷纷施礼，整齐退出金殿。
沈阳随着萧靖庭步出殿门，只觉身后仿佛仍有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背上。
一出金殿大门，萧靖庭便轻轻咳了一声，扭头看向沈阳，笑意藏不住。
“你今日这一番话，怕是要在朝中掀起一场风浪。”
沈阳耸了耸肩，拱手道。
“能替殿下效劳，被乱石砸死，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再说，朝堂上的诸位大人都是讲理的人，想来应该做不出堵门用石头砸我的事情。”
萧靖庭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那你可给小心点，你没见几位老臣都快把胡子气歪了。”
“这帮老东西的心眼儿可小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穿小鞋！”
两人边说边下台阶，转身拐入偏殿。身后，金殿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朝臣尚未散尽，左丞相刚踏下玉阶，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丞相！这口气咱可咽不下啊！”
“他一个黄口小儿，竟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当众羞辱我等，是可忍孰不可忍！”
“丞相，您可得为我们做主！”
那些原本站出来附和的官员，这会儿一个个怒发冲冠。
七嘴八舌地挤在左丞相身前，脸涨得通红，手指几乎都快戳到天上去了。
有人甚至怒声道。
“他未曾出仕，未经殿试，连个功名都没有！却能在朝堂上对我等指指点点，这要传出去，我等颜面何存？”
“他不过是萧靖庭招来的一条狗，却敢咬得朝廷诸公无话可回，传出去，朝纲何在？”
“丞相！我们可是大周命脉支柱，怎可被一个无名小卒当众奚落！”
他们越说越激动，甚至已有官员拍着胸膛道。
“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丞相，这沈阳不按常理出牌，心思极深，看似张扬实则极有分寸。”
“今日尚未入仕便敢直斥朝臣，倘若他真日后得势，恐怕朝堂将无人可制。”
“不如趁此时……先下手为强。”
听到这句，左丞相原本垂下的眼帘终于微微一抬。
他慢慢站定，四周的争吵声似乎都在那一瞬归于寂静。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淡然，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但那眼底深处，却悄然掠过一抹幽冷。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语调平和，却仿佛暗藏刀锋.
“小小幕僚，不过初出茅庐，口舌犀利些罢了。”
“诸位何至于如此动怒？越是如此，反倒显得我等心虚。”
说着，他目光扫过众人，笑意更浓，却带着一丝莫测深意.
“不过，这人……倒确实不能小觑。”
“且让他多说几日，看看他这张嘴，究竟能搅起多大风浪。”
“若他识趣，倒也罢了；若不识趣……”
他话未说完，却轻轻地抚了抚袖角，低声一笑。
众人闻言俱是心神一凛，知晓左丞相动了真意。
再无人敢妄言，一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拱手称是。
傍晚时分，天色渐沉，夕阳余晖洒在金砖玉瓦之上，皇城之内却仍灯火通明，繁华不减。
四皇子府内，萧靖庭换下朝服，披了一身便袍，神情轻松地走入偏厅。
“怎么样？第一次上朝，怕了没？”
他笑着问道。
沈阳刚洗了把脸，正在喝茶，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摇头。
“不是怕，是觉得太荒唐。”
“吵成那样，最后一句正事都没议出来，您当真天天这样上朝？”
萧靖庭闻言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这才哪到哪？等你多听几场，说不定还能整理出一本朝堂吵架大全。”
沈阳啧啧两声。
“那我回头出书，署名您好了。”
两人闲聊几句，正准备一同出府透透气，萧靖庭随手提起桌上一盏灯笼，道。
“走，我带你去逛逛京城夜市，也算是咱大周难得的景致，别老闷在府里，时间长了都要发霉。”
沈阳笑着应下，刚随他出府门。
便见府前急匆匆跑来一名的随从，神色慌张，压低声音在萧靖庭耳边说了几句。
萧靖庭脸色微变，眉头一皱。
他看了看沈阳，略带歉意地拱手
“出了点急事，我得立刻过去一趟。”
“你自己在京中转转吧，别走太远，记得早点回来。”
沈阳点点头。
“殿下放心，我肯定不乱走。”
萧靖庭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快步上了马，带人疾驰而去。
沈阳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头，不禁叹了口气。
他其实不能明白，这种忙到没有一丁点儿空闲时间的生活，真的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吗？
还是皇子，就忙成这样，当上皇帝怕不是连睡觉的时间都要再少一半儿。
或许这就是权利迷人眼吧。
他转身独自往城东的夜市而去。
夜幕彻底降临，整座京城却宛如另一个世界。
街边张灯结彩，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胡琴与笙箫交织，酒楼茶肆热闹非常。
沈阳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感叹。
“这古人的夜生活，比我想象中还要丰富啊……还有酒坊、戏馆、花灯集市……这都快赶上现代城市了。”
他被一处书画摊吸引，停下来欣赏几幅字帖，摊主正讲得起劲。
“这幅山高水远，是京中名家手笔……”
正听得入神，忽而一阵阴风从巷口掠过，沈阳脊背一紧，总觉得身后有目光锁定。
他眉头微皱，转头一看，街上依旧熙熙攘攘，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错觉？”
他喃喃低语。
继续向前走去，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有脚步声！
他悄然回头，只见远处几名黑衣人自人群中穿行而出，行踪诡秘，眼神冷峻。
沈阳一惊，当机立断拔腿就跑。
“**，真有人追我？”
街巷纵横交错，他借着对地图的记忆钻入小巷，左右折转，几次险些被那几人截住。
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匕擦着他的脸飞过，直接钉入前方木柱，险之又险。
“你们到底谁派来的！我不过是一介穷书生啊喂！”
沈阳边跑边骂，气喘如牛，步伐却毫不停歇。
黑衣人显然不是普通刺客，身手极快，追踪之术娴熟异常。
他好几次险些被逼至死角，幸好凭借临机反应，从堆货的车后、挑水的井旁跃身翻过。
然而，他终究不是习武之人。
几番奔逃下来，气息已乱，脚步也渐渐虚浮，额头汗如雨下。
就在其中一人猛然加速，从高处跃下，寒刃直刺而来之际。
“什么人！竟敢夜闯四皇子府地界！”
一声怒喝从街边响起，数道火把猛地亮起，数名披甲执刃的护卫从四皇子府偏门冲出。
为首一人正是萧靖庭亲卫统领秦烨，手中一柄铁戟寒光森然。
黑衣人眼看势头不妙，立刻散开，悄然撤退。
秦烨冷哼一声，带人追出几丈，却知这些人早已训练有素，追之不及，只得返回。
沈阳靠着墙喘 息如牛，面色苍白，却仍强撑着站稳。
秦烨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
“沈大人，您没事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左丞相起杀心，夜半遇刺客
皇帝听完沈阳之言，似也没了多少继续深谈的兴致，只微微点头，摆手说道。
“此事暂搁，六部各自回衙，三日内拟出章程，再议。”
“退朝。”
太监尖声唱令，百官纷纷施礼，整齐退出金殿。
沈阳随着萧靖庭步出殿门，只觉身后仿佛仍有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背上。
一出金殿大门，萧靖庭便轻轻咳了一声，扭头看向沈阳，笑意藏不住。
“你今日这一番话，怕是要在朝中掀起一场风浪。”
沈阳耸了耸肩，拱手道。
“能替殿下效劳，被乱石砸死，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再说，朝堂上的诸位大人都是讲理的人，想来应该做不出堵门用石头砸我的事情。”
萧靖庭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那你可给小心点，你没见几位老臣都快把胡子气歪了。”
“这帮老东西的心眼儿可小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穿小鞋！”
两人边说边下台阶，转身拐入偏殿。身后，金殿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朝臣尚未散尽，左丞相刚踏下玉阶，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丞相！这口气咱可咽不下啊！”
“他一个黄口小儿，竟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当众羞辱我等，是可忍孰不可忍！”
“丞相，您可得为我们做主！”
那些原本站出来附和的官员，这会儿一个个怒发冲冠。
七嘴八舌地挤在左丞相身前，脸涨得通红，手指几乎都快戳到天上去了。
有人甚至怒声道。
“他未曾出仕，未经殿试，连个功名都没有！却能在朝堂上对我等指指点点，这要传出去，我等颜面何存？”
“他不过是萧靖庭招来的一条狗，却敢咬得朝廷诸公无话可回，传出去，朝纲何在？”
“丞相！我们可是大周命脉支柱，怎可被一个无名小卒当众奚落！”
他们越说越激动，甚至已有官员拍着胸膛道。
“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丞相，这沈阳不按常理出牌，心思极深，看似张扬实则极有分寸。”
“今日尚未入仕便敢直斥朝臣，倘若他真日后得势，恐怕朝堂将无人可制。”
“不如趁此时……先下手为强。”
听到这句，左丞相原本垂下的眼帘终于微微一抬。
他慢慢站定，四周的争吵声似乎都在那一瞬归于寂静。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淡然，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但那眼底深处，却悄然掠过一抹幽冷。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语调平和，却仿佛暗藏刀锋.
“小小幕僚，不过初出茅庐，口舌犀利些罢了。”
“诸位何至于如此动怒？越是如此，反倒显得我等心虚。”
说着，他目光扫过众人，笑意更浓，却带着一丝莫测深意.
“不过，这人……倒确实不能小觑。”
“且让他多说几日，看看他这张嘴，究竟能搅起多大风浪。”
“若他识趣，倒也罢了；若不识趣……”
他话未说完，却轻轻地抚了抚袖角，低声一笑。
众人闻言俱是心神一凛，知晓左丞相动了真意。
再无人敢妄言，一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拱手称是。
傍晚时分，天色渐沉，夕阳余晖洒在金砖玉瓦之上，皇城之内却仍灯火通明，繁华不减。
四皇子府内，萧靖庭换下朝服，披了一身便袍，神情轻松地走入偏厅。
“怎么样？第一次上朝，怕了没？”
他笑着问道。
沈阳刚洗了把脸，正在喝茶，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摇头。
“不是怕，是觉得太荒唐。”
“吵成那样，最后一句正事都没议出来，您当真天天这样上朝？”
萧靖庭闻言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这才哪到哪？等你多听几场，说不定还能整理出一本朝堂吵架大全。”
沈阳啧啧两声。
“那我回头出书，署名您好了。”
两人闲聊几句，正准备一同出府透透气，萧靖庭随手提起桌上一盏灯笼，道。
“走，我带你去逛逛京城夜市，也算是咱大周难得的景致，别老闷在府里，时间长了都要发霉。”
沈阳笑着应下，刚随他出府门。
便见府前急匆匆跑来一名的随从，神色慌张，压低声音在萧靖庭耳边说了几句。
萧靖庭脸色微变，眉头一皱。
他看了看沈阳，略带歉意地拱手
“出了点急事，我得立刻过去一趟。”
“你自己在京中转转吧，别走太远，记得早点回来。”
沈阳点点头。
“殿下放心，我肯定不乱走。”
萧靖庭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快步上了马，带人疾驰而去。
沈阳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头，不禁叹了口气。
他其实不能明白，这种忙到没有一丁点儿空闲时间的生活，真的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吗？
还是皇子，就忙成这样，当上皇帝怕不是连睡觉的时间都要再少一半儿。
或许这就是权利迷人眼吧。
他转身独自往城东的夜市而去。
夜幕彻底降临，整座京城却宛如另一个世界。
街边张灯结彩，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胡琴与笙箫交织，酒楼茶肆热闹非常。
沈阳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感叹。
“这古人的夜生活，比我想象中还要丰富啊……还有酒坊、戏馆、花灯集市……这都快赶上现代城市了。”
他被一处书画摊吸引，停下来欣赏几幅字帖，摊主正讲得起劲。
“这幅山高水远，是京中名家手笔……”
正听得入神，忽而一阵阴风从巷口掠过，沈阳脊背一紧，总觉得身后有目光锁定。
他眉头微皱，转头一看，街上依旧熙熙攘攘，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错觉？”
他喃喃低语。
继续向前走去，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有脚步声！
他悄然回头，只见远处几名黑衣人自人群中穿行而出，行踪诡秘，眼神冷峻。
沈阳一惊，当机立断拔腿就跑。
“**，真有人追我？”
街巷纵横交错，他借着对地图的记忆钻入小巷，左右折转，几次险些被那几人截住。
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匕擦着他的脸飞过，直接钉入前方木柱，险之又险。
“你们到底谁派来的！我不过是一介穷书生啊喂！”
沈阳边跑边骂，气喘如牛，步伐却毫不停歇。
黑衣人显然不是普通刺客，身手极快，追踪之术娴熟异常。
他好几次险些被逼至死角，幸好凭借临机反应，从堆货的车后、挑水的井旁跃身翻过。
然而，他终究不是习武之人。
几番奔逃下来，气息已乱，脚步也渐渐虚浮，额头汗如雨下。
就在其中一人猛然加速，从高处跃下，寒刃直刺而来之际。
“什么人！竟敢夜闯四皇子府地界！”
一声怒喝从街边响起，数道火把猛地亮起，数名披甲执刃的护卫从四皇子府偏门冲出。
为首一人正是萧靖庭亲卫统领秦烨，手中一柄铁戟寒光森然。
黑衣人眼看势头不妙，立刻散开，悄然撤退。
秦烨冷哼一声，带人追出几丈，却知这些人早已训练有素，追之不及，只得返回。
沈阳靠着墙喘 息如牛，面色苍白，却仍强撑着站稳。
秦烨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
“沈大人，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