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殷怀策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地表示他很快就会解决这件事,所以周氏渐渐地不再那么生气。

  “你一定快点让人阻止这出戏,世人都是不看真相,只看热闹,若是这出戏传的再广一些,到时候坏了红叶和你的名声,想挽回都难了!”

  “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人坏了咱们的名声。”

  等怀章怀柔安慰着周氏离开后,栾红叶才问殷怀策:“你打算怎么办?”

  这一出戏刚冒出来的第二天栾红叶便收到了消息,但她并未立即做出反应,她想要看看这出戏背后的人到底要唱什么“戏”。

  这般等了几日,殷怀策就回来了。

  殷怀策回来后得知这件事,与她的反应一模一样,都暂时按兵不动。

  这出戏其实没什么,关键是这出戏背后的人想用这出戏营造出什么效果。

  眼下戏才刚在京城上演,那背后之人也未有安排,他们都静静等着对方有所行动。

  不过倒没想到今日周氏会出门,会恰好听见这出戏,气成这样,把大家都叫了回来。

  殷怀策顺手揽住栾红叶的腰身,把她抱坐在他的腿上。

  “定是在戏台下有人故意说你我的不好被娘听见了,所以娘才这么生气。”

  栾红叶也搂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

  这一次殷怀策离家这么久,回来这几日两人若是单独在一起,都这般亲密相拥,不想与对方分开。

  “这说明这出戏背后的人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怀策,你准备好了吗?”

  殷怀策倏尔抬起栾红叶的下巴,低头轻轻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我自是准备好了。”

  “那我们就按照原计划行事!”

  栾红叶倏尔轻叹一声:“最后这几日,蒋宁柔若是再把握不住机会……”

  “红叶,你要明白,蒋宁柔的结局不论如何都不是我们造成的,是她至亲的两个人造成的!”

  栾红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一想到一个花季少女因为上一辈造下的孽即将凄惨凋零,她的心便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悲伤。

  她想,如果是现代社会,蒋宁柔或许远走他乡便可重新开始生活。

  但在这里,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等待她的将是冷酷的皇权,悲惨的结局!

  殷怀策看到她又不可避免地感伤,不由得低头噙住她的唇,由浅至深地动情亲吻。

  很快,栾红叶便没心神再想蒋宁柔,她用双手推着身前的胸膛,让他赶快放开她。

  “怀策,别……”

  自打殷怀策之前明确地说过一回成婚,并且还得到了栾红叶肯定的回答之后,这些日子他的行为越发肆意。

  有时候栾红叶都招架不住,只得努力保持清醒,然后劝他冷静再冷静。

  现下,她坐在他腿上,本来是说着正事,结果说着说着他又开始动起嘴来,栾红叶逃都没处逃。

  最终,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殷怀策终于把她放开,栾红叶已经浑身软绵无力,只得窝在他怀里平复呼吸。

  殷怀策还低头在她颈窝、耳后、发间轻嗅,呼吸一直不见平复。

  “红叶,这次惩治了蒋家之后,我们便成亲,好不好?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栾红叶使劲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指,却被他反手握住,与他十指相扣。

  “好,我答应你,但在成亲之前,你不能冲动。”

  “你好狠的心!”

  栾红叶只当听不见他的控诉,按住他另外一直想要作乱的手,挣扎着要下地。

  但她刚一动,他就立即紧扣她的腰肢,头又低了下来。

  “别……”

  “红叶姐,你在家吗?”

  忽然,院子里传来骆思宜的声音。

  栾红叶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第一时间看向殷怀策。

  只见他已经抬起头,俊脸阴沉,双眸幽怨,盯着她看了几息后,他松开了她,随后起身进了内室。

  栾红叶知道他是去平复自己了,免得被骆思宜瞧见不好,她只得赶紧抚了抚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衫,确定脸上的温度也恢复正常后,走出门外。

  “思宜,你没有去医馆,怎么回来了?”

  今日是骆思宜进宫给皇上请脉的日子,往常她出宫后都会直接去医馆,倒没想到今日竟然回了家,还来找她。

  骆思宜快步走到栾红叶身边,握住她的手,一脸地焦急。

  “红叶姐,我今日出宫在街上听人唱戏,我、我无意中听了一段,发现那戏文里唱的女子跟红叶姐你好像!可是那戏文里说的都是女主人的坏话,而且已经有人编排起了你和殷大哥的坏话,红叶姐,你快给殷大哥说一说,快让他去找人制止!”

  栾红叶没想到骆思宜竟然也听见这出戏,要知道,全家消息最不灵通的两个人就是周氏和骆思宜,一个整日呆在家里不出门,一个整日医馆、宫里两点一线,这两人竟然都在今日听到了这出戏,足以说明这出戏在京城已经相当火了。

  栾红叶笑着拍拍骆思宜的手:“别着急,这件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正在商量对策。”

  恰好此时,殷怀策在屋里开口:“别站在院子里说了,进屋来吧。”

  骆思宜一愣:“殷大哥也在?”

  栾红叶笑着点点头,“进来说。”

  殷怀策既然出声,定是他已经没事了。

  进了屋后,就见殷怀策坐在桌边喝茶,一副淡然闲适的样子,哪里有刚才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

  “殷大哥,刚才我与红叶姐说的你也知道了吧……”

  她想,她都已经知道的事,殷大哥定然是比她更早知道的,说不定殷大哥来找红叶姐就是为了此事。

  殷怀策点了点头:“那出《二嫁二郎》的戏我早已知道了,而且我正有事打算找你。”

  骆思宜略带疑惑:“殷大哥有什么事?”

  “上个月中秋节大皇子在宴会上中毒昏厥的事你知道吗?”

  骆思宜一惊:“殷大哥,你也知道大皇子惊厥抽搐是中了毒?殷大哥你是从何处知晓的?那是什么毒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