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乾皇帝赵瀚决心向北移驾,迎战反扑的胡人。

  这个决定让一众大臣都错愕不已。

  哪怕是坚持主战的兵部尚书钱睿,此刻也都难以置信。

  “皇上,三思啊!”

  “现在前方兵败如山倒,胡人转瞬即至!”

  在经过片刻的安静后,当即就有大臣跪下来反对阻止。

  “您万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

  “是啊!”

  “皇上!”

  “您可是我大乾的主心骨!”

  “前方大邑县说不定现在已经沦陷,您移驾向北,危险无比,还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要犯险!”

  “皇上,万万不可移驾向北啊!”

  “您若是不听老臣的劝阻,老臣就撞死在这柱子上!”

  “请皇上收回成命!”

  “......”

  面对皇帝赵瀚这一疯狂的决定,当即引起了一众大臣的齐齐反对。

  现在前方兵败如山倒,四十万大军生死不明。

  在这个时候。

  皇上坐镇定州臣不南撤就已经是冒险了。

  可皇上竟然还要移驾向北迎战胡人。

  这不是开玩笑吗!

  一旦皇上有个好歹,大乾的江山社稷怎么办?

  哪怕现在帝京有二皇子监国。

  可一旦皇上被胡人俘虏或者杀死,对大乾的打击可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

  面对众人的一致反对,大乾皇帝赵瀚却摆了摆手。

  “诸位爱卿不必如此!”

  赵瀚对众人说:“方才钱爱卿说得很对。”

  “我大乾四十万大军云集定州前线,哪怕是溃败让胡人砍,也够胡人砍十天半个月的。”

  “况且我大乾的将士并非木头人,会任由胡人宰杀!”

  赵瀚对众人说:“朕此次移驾向北去大邑县。”

  “消息传出,胡人势必蜂拥而来。”

  “到时候朕以身为饵,可以吸引大量的胡人骑兵!”

  “那些溃散的各路兵马就逃出生天,就有重新收拢的时间!”

  “只要我大乾各路兵马得以重新收拢集结,那此战我们就不算输!”

  赵瀚对众人道:“况且曹爱卿已经率领兵马杀向胡人的王庭!”

  “曹爱卿率领区区数千骑兵就敢杀入敌人腹地,尚且不惧生死!”

  “朕身为大乾皇帝,岂能是贪生怕死之辈?”

  “此事朕意已决,众爱卿无须再劝!”

  赵瀚说完后,对一众大臣道:“此次钱爱卿和桂总管随朕去大邑县即可。”

  “余下的诸位爱卿留在定州负责筹措粮草,准备军械,协助收拢溃兵。”

  “如若大邑县失守,朕战死沙场。”

  “诸位爱卿即可返回帝京,辅佐二皇子赵英登基为帝。”

  “至于到时候与胡人是战是和,一切都听二皇子的。”

  赵瀚的话虽这么说,可是一众大臣面露忧色,纷纷上前,苦口婆心地劝说,试图让赵瀚回心转意。

  可赵瀚态度坚决,众人劝说了一阵没有任何的效果。

  在经过了一番紧锣密鼓地准备后。

  大乾皇帝赵瀚在三万多临时集结起来的兵马护卫下,向北移驾。

  实际上大乾各路兵马主力都已经被派出去追杀撤退的胡人了。

  如今留在定州周边的三万多兵马,大多数都是二线州兵。

  他们平日里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负责护卫粮草,守卫粮仓,警戒站岗。

  皇帝赵瀚身边真正的精锐也就八千守卫皇宫的禁卫军。

  这八千禁卫军是赵瀚登基为帝后,从全国各军选拔精锐组建而成。

  禁卫军的都督是宗室子弟赵野,是赵家的人。

  哪怕是前线战事激烈,八千禁卫军也一直守卫在皇帝赵瀚周围,没有动弹。

  现在前线局势急转直下。

  皇帝赵瀚要移驾向北,八千禁卫军这才开出了定州城,向北奔赴战场。

  当皇帝赵瀚向北移驾的时候。

  定州城的百姓此刻正在疯狂出逃。

  先前有大军在定州和胡人厮杀,皇帝坐镇定州。

  他们这些定州百姓实际上受到战事的影响并不大。

  反而因为大量军队到了定州,让当地那些做小生意的百姓狠狠地赚了一笔。

  如今战事糜烂,局势崩溃。

  百姓也都纷纷向南逃亡,觉得定州守不住了。

  一些得到消息的当地官员也都纷纷将自己的家眷往南送。

  一时间,官道上到处都挤满了逃难的百姓。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

  大乾皇帝出城了。

  可皇帝并没有向南出逃,而是在军队的护卫下,向北而去。

  “皇上怎么向北去了?”

  “听说前边各路兵马不是都被胡人击败了吗?”

  “皇上这是干什么?”

  “向北不是找死吗?”

  “......”

  百姓看皇帝赵瀚没有南逃,反而是向北奔赴战场。

  这让他们疑惑不解,议论纷纷。

  很快就有消息传出。

  大乾皇帝赵瀚将率领以禁卫军为首的三万将士,去大邑县迎战胡人。

  与此同时。

  凡是停留在定州境内的二十万民夫,立即开仓分发兵刃,向北开拔迎敌。

  随着大乾皇帝的一声令下,弥漫着恐慌气息的定州气氛为之一变。

  先前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僚富户,都争相逃命,觉得定州完了,大乾完了。

  可皇帝现在主动出击,这不仅仅稳定了人心,更稳定了局势。

  “皇帝都不怕死,我们怕什么?”

  “难道我们的命比皇帝的命还要金贵吗?”

  “是啊!”

  “皇上敢去大邑县,说明局势并没有传得那么糟糕。”

  “我看还是观望一番再难逃吧。”

  皇帝赵瀚的一番举动,很快就稳定了人心。

  几乎与此同时。

  定州前线各处仓库都打开了。

  那些先前负责转运钱粮的民夫,如今摇身一变,成为被征召的丁壮。

  一件件原本用以补充损耗的军械发放到了民夫的手里。

  民夫们则是马上整编为了一个又一个新的营,向北开拔。

  这些武装起来的民夫向北开拔后。

  他们并没有一窝蜂地全部到大邑县。

  沿途的那些集镇,村庄全部都有大量武装起来的民夫守卫。

  皇帝赵瀚的用意很简单,那就是虚张声势,吓唬胡人。

  这些临时编组成军的民夫没有多少战力。

  可分发了兵刃器械后,让他们至少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了。

  他们扼守在通往定州的各处村寨内,胡人要想攻破,那也不容易。

  毕竟这些丁壮有的是力气,手里有了兵刃。

  哪怕死十个换一个胡人,也能给胡人造成一定的伤亡。

  只要能够拖住胡人,稳住阵脚。

  那他们就能将溃败的各路兵马收拢起来,重新投入战场。

  皇帝赵瀚大张旗鼓地向北移驾迎战胡人。

  原本向河州境内进发,清剿胡人骑兵的一万五千骑大乾骑兵,也奉命向北。

  事实上随着大乾各路兵**溃败。

  各军所属的骑兵追得太厉害。

  面对胡人突然反叛,骑兵遭遇重创,能逃出来的不多。

  这一万五千骑兵因为奉命去河州后方清剿胡人骑兵,反而是侥幸逃过一劫。

  这一万五千大乾骑兵成为大乾目前还保持建制的几支骑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