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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垚再次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朱棣。

  直到朱标点头,他才回答。

  “回禀燕王殿下,顾敬他们原本是打算,端午节龙舟竞技,拿下魁首向陛下证明他们的实力,他们已经练习许久,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眼下他们打算,在比赛前利用赌资的事,逼迫郑国公同他们竞技,并且已经私下又开了一场赌局,押自己赢。”

  被收缴了一次赌资,连官位都保不住了,结果一逮到机会,这群人还要赌?

  朱棣忍不住怀疑:“大哥,济宁侯家以前是开赌坊的吗?”

  能开赌坊的那都是地头蛇。

  就像拥有传承酒方的,都是酒行的龙头。

  谁会冒着舍弃身家性命的风险,加入父皇的阵营去搏前程,早就跟着别人一起打天下占地盘图享受去了。

  “济宁侯顾时假如有这等家资的话,也不会跟着父皇,从百夫长开始搏军功了。”

  “那他们怎么还不戒赌?”

  朱标这时才反应过来,四弟是在嘲笑顾时他们,一个坑里栽两次跟头。

  虽然他也觉得顾时等人太过儿戏,为了一己私欲乱生事,但不得不提醒四弟。

  “他们练习了很久,你确定有把握能够赢下这一局吗?”

  “那要看怎么比了。”

  朱棣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凑到朱标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标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

  “这么做的话,会不会影响以后赛龙舟的风气?”

  “普通人爱怎么赛怎么赛,我们是普通人吗?我们是将士,比赛讲究的是胜负第一,友谊第四。”

  陆垚实在没忍住,好奇的问。

  “燕王殿下,为何友谊是第四?”

  不应该是第二吗?

  朱棣掰着手指说道:“胜负第一,赌资第二,生死第三,友谊第四,有问题吗?”

  陆垚摇了摇头。

  那没问题了。

  他甚至觉得等到了现场,万一顾敬他们又有临时发挥的话,友谊甚至排不了第四,还可能排到第五第六。

  “大哥,这种送钱的好事,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都不知道,我欠了父皇多少银子,我得赶紧带着乖侄儿出宫,去凑这个热闹去了。”

  朱棣感受到了白花花银子的呼唤,疾步跑进殿内。

  看到大嫂已经缝好了裤子,二话不说往朱雄英**上一套,将人翻天覆地,利索又有些粗暴地穿好,抄起朱雄英就往外跑。

  “撕书……慢慢……”

  朱雄英生怕自己掉到上,小胖手死死地环住朱棣的脖子。

  “别慢了,再慢下去的话,四叔可能真的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走,四叔带你去找你大舅舅玩去。”

  尽管朱棣想带着乖侄儿单独落跑,享受一把京城纵**拉风感,但侍卫们护皇孙比护自己眼珠子还要认真。

  朱棣没得法子,只能跟着大哥大嫂坐着马车,先来到常府。

  为了防止乖侄儿对接下来的事一无所知,他还特意又把顾敬再设赌局的事,当趣闻说给大嫂听。

  “简直是胡闹!”

  常氏忍不住出声训斥。

  “父皇每年端午前来参观京城百姓组队赛龙舟,谁能拔得头筹还有丰富的奖赏,不少民间造龙舟的匠人,就靠着这一日打响名气赚钱呢,功勋子弟加入进来破坏规矩,这不是以官欺民吗?”

  朱雄英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娘亲思想正得发邪!

  【这些功勋子弟,特别是那些被封赏了世子,拿着朝廷月银的人,花的银子都是百姓们交的税银,还要和民争利,等会儿见了他们,一定要朝他们吐口水。】

  “大嫂,你说得对,等会儿他们要是提议比赛,大哥你就这么骂他们,然后让我们私下里较量。”

  常氏一时没反应过来。

  “四弟,刚才说话的是我。”

  “大嫂,你人美心善,不适合说这种脏话,这事交给大哥来做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是常先锋不敢应战呢。”

  朱标白了一眼把自己媳妇哄得心花怒放的四弟,默默地把怀里抱着的儿子,放到了四弟的怀里,让他带着娃挨着窗口坐着,离自己和荣姐远一些。

  “马上都快成亲的人了,别总缠着你大嫂。”

  “大哥,你怎么连这醋都吃,长嫂如母,我和大嫂亲近亲近怎么了?你说是吧,乖侄儿?”

  朱标又白了他一眼,手指着车后面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不是我吃醋,是我担心徐家姑娘吃醋。”

  他当然知道四弟对荣姐的感情,更多的是依赖与维护。

  但是,谁叫他感情内敛较为含蓄,在四弟许多直白的表述下,显得没那么真诚呢。

  比不过英儿这个鬼灵精怪的亲儿子也就算了,可不能让四弟比下去了。

  朱标一把拉住常氏的手,声音轻柔:“荣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阿茂和四弟他们吃亏的,你不擅言辞,往后骂人这种脏话,交给我了。”

  “还有……”

  朱棣刚想表现自己,胸口被人拧了一把。

  他低头看了一眼打断自己说话,并朝自己挤眉弄眼的乖侄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大嫂,还有乖侄儿也会替你骂人的!”

  “……”

  朱雄英时常为四叔这捉急的眼力见感到无语。

  本来羞红了脸的常氏,被叔侄俩闹了个大红脸。

  朱标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能忍住,他把儿子揣回自己怀里,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