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臣弟明日就要成婚,恐怕无暇顾及别人的家事。”

  萧永乾老神在在:“你好歹叫他一声皇叔,不是别人的家事。”

  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萧怀瑾呵呵一笑,说:“我一个人害怕,我还要带上璟月大侄女,为我撑腰。”

  小胖崽的心却飘到了九霄云外,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还得是我给瑾王算的日子最好。”

  正在吃晚饭的山源道人,得知了恒亲王府上发生的事,心中一惊,筷子都掉在地上。

  “殿下算得真准,十月初七确实不是好日子呀。”

  如果当真瑾亲王今日成婚,那岂不是和恒亲王府上的事情撞上了?

  倘若皇帝采纳了他的意见,算错了日子,他岂不是要掉脑袋?

  幸亏皇上英明,采纳了小殿下的意见,否则的话,他的脑袋还在不在头上都难说哦!

  “感谢小殿下救命之恩啊!”山源道人朝着皇宫方向的天空拱拱手。

  可小殿下并不在皇宫,正在瑾王府里做客的小胖崽,摸了摸吃的滚圆的肚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也想去恒亲王府上瞧瞧。”

  萧怀瑾大喜过望,把矮墩墩的小姑娘抱了起来,“好嘞,我们走!就让皇兄自己一个人留在府上等我们回来。”

  萧永乾捏捏鼻梁,“朕也同你们一起去。”

  小胖崽挥挥小手,与小伙伴们告别:“今天玩的好开心呀,小伙伴们,你们快跟着爹娘回家休息去吧,明日还要参加皇叔的婚宴呢,可别迟到啦!”

  “知道啦。”小家伙们也冲着她齐齐挥手,“我们明天见!”

  瑾王府的管家负责安排这些大人小孩们安全回家,迟公公则张罗着皇帝,亲王和殿下的出行。

  马车“咕噜噜”驶过了几个街区,来到了恒亲王府上,此刻的王府兵荒马乱,就连看门的门卫都不知所踪,萧怀瑾皱起眉头:“成何体统!”

  萧永乾走在最前面,萧怀瑾和萧璟月紧随其后,小脑虎欢快地跟在小主人身边,迟公公则时刻守护在一旁。四人一虎,径直闯入了王府。

  王府里面没人招待他们,乱成一团。

  恒亲王来回踱步,大发雷霆,“你们是怎么看的王妃!”

  伺候王妃的奴才们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庭院里,不敢说话。

  “是王妃说,说要跟郡主单独说话,当时只有郡主和王妃两个人在,定然是郡主想谋害王妃。”有人胆大地张嘴说道。

  “箬琴?她已经被我关进祠堂,她的性子我知道,虽然顽劣,但不至于杀她未出世的弟弟妹妹,一定是有人教唆她!是谁!是你们当中的谁教坏了箬琴!”

  被指到的人立刻惶恐地说:“不!不是我不是我!”

  “也不是我!”

  “奴才对王爷忠心耿耿!苍天可鉴啊!”

  “好啊,你们都说不是!”萧叡戌眼里溢满杀意,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把这些不能护主的奴才们,全部打杀……”

  管家拦住了他,说道:“郡主近日来好像见了不同寻常之人,她从长乐郡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长乐郡?她在长乐郡见了谁?”萧叡戌问道。

  管家说:“叶家那位三少爷。”

  萧叡戌:“!!!”

  这时,太医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萧叡戌忙上前问:“王妃她怎么样了?”

  太医正是白院长,他看了眼王爷,说:“孩子保住了,大人也无事,只是不能再有意外发生了。像今日这般的情形,再出现第二次,老夫也无力回天了啊。”

  “多谢白院长!多谢白院长!管家!快送送院长!”

  萧叡戌的心终于落了地,轻轻走进房间,看了一会儿躺在床榻上的王妃,而后转身往祠堂走去。

  祠堂里,萧箬琴直挺挺地跪着,恒亲王府的祠堂,供奉的是几尊佛像和菩萨像,还有她母亲的灵位。

  至于她的爷爷,那也是皇上的爷爷,祠堂里没有他的牌位。

  “箬琴,你知错了吗?”

  萧箬琴说:“我没错,是她自己滑倒,故意要诬陷于我,父王您宁肯相信一个外邦女子,也不信你的女儿。我和你可是血肉至亲。”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至亲,你下手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我这个父亲?”萧叡戌站在她面前,眼神里透着愤怒。

  “她肚里的孩子跟你是骨肉至亲?”萧箬琴笑得满脸眼泪,神情决绝,“父王,你一心一意想要个嫡子,我哪点比儿子差?就因为儿子有的我没有吗?父王,那也要真的是你儿子呀,你难道就没怀疑过她怀的根本就不是你的种吗?!”

  “啪!”萧叡戌抬手一耳刮子下去,“住嘴!你怎可污蔑你的母亲?”

  萧箬琴指着上面的灵位说:“这里的才是我的母亲,我敢对着母亲的灵位发誓,我所言句句是真!夏金秀怀的根本不是你的孩子。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说罢,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来。

  萧叡戌被她的话惊到,一时间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萧箬琴对她过世的母亲最为在意,她敢拿她母亲赌咒发誓,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呢?

  “箬琴,一定是你被人骗了!她怀的肯定是我的孩子!”

  萧叡戌紧紧皱着眉,不敢相信是真的。

  “你们七月初七成的婚,今日是十月初七,过了三个月,孩子最大也就三个月,可我让大夫给她把过脉,她怀了四个月的身孕了,那多出来的一个月,怎么可能是你的?”

  萧箬琴冷冷一笑,看到父王发怔的表情,心情却没有多少畅快。

  “我本想让那孽种生下来,再在你最高兴的时候告诉你的,可没想到夏金秀做事这么绝,居然想要诬陷我推她。

  同样的事情,我在叶府,在苏佩儿的手上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我没那么蠢,没那么傻!”

  萧叡戌的目光凝滞,往后退了数步:“一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

  “你总说叶今歌不好,没错,他是个渣男,可你是我父王啊!你是我最亲的亲人,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打我耳光,还为了一个孽种诬陷自己的亲女儿,我恨叶今歌,也恨你!”

  说着,她便从祠堂的大门冲了出去,正正好,小胖崽迎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