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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道:“母妃,父皇那么宠爱您,您可以的!只要您给父皇吹吹枕边风,让他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不就没事了?”

  万昭容无奈:“不可能的。”

  叶子清是当着整个后宫的面求建安帝追查真相的,不但她们看到了,皇后和其她宫妃,甚至是太后也看到了。

  建安帝就算不给恭亲王面子,也得给太后面子。

  何况,此事还惊动了大齐的使臣,是不可能轻拿轻放的。

  容若急的直跺脚:“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我**吗?”

  她捂着脸呜呜哭泣:“为什么我不是母妃和父皇的亲生女儿?若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的话,也就不需要担心了,即便被那下**的老汉认出来,父皇也会看在我是你们的亲生骨肉的份儿上而饶恕我。”

  万昭容神色微动:“亲生女儿么……”

  容若掩盖在手掌下的唇角勾了勾。

  ***

  宫宴第二日,叶子清用过早膳,便在画廊下看书。

  如今各方势力的目光定然都汇聚到了她这里,尤其是大齐使臣。

  田庄是暂时不能去了。

  倒不如趁着这段时日好好休息,多陪陪家人。

  忽然,兰心来报,穆尧来了。

  男人迎着光而来,高大笔挺的身躯总是能够轻易吸引住旁人的视线。

  叶子清的目光一点一点向上,无意间扫到他微微鼓起的胸口,眸光停留了一瞬,意识到她在看什么,飞快别开了视线:“怎么不回去休息一会儿?”

  他应该是刚刚下值。

  熬了一个通宵的男人眼角下却不见乌青,精神头也好的像没事人一般。

  叶子清不禁有些嫉妒。

  她偶尔看书看得上头了,忘了时间,第二日起来时必定是头昏眼花,眼下乌黑,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

  不愧是习武之人,精神就是好。

  “想过来看看。”男人目光克制。

  叶子清却能感受到怦然炸开的情愫。

  她被烫的同样心头火热。

  有了孔嘉木作比较,穆尧简直太优秀了。

  长得帅,身材好,武功高强,气势不俗。

  除了出身差了些,最开始时无礼了些,可后来明白她厌恶被粗鲁的对待,也就没有再毛躁过。

  她突然心血来潮:“我给你画幅画像吧。”

  五官如此立体,身材如此优秀的人,太适合用来入画了。

  男人一怔,旋即莞尔:“好。”

  叶子清的画技还不错,尤其擅长人物画,总能轻而易举把握住人物的精髓。

  过去画人物画,对画师来说最有难度的便是作为参照物的人总是忍不住会动,而人物的略微一个动作,就能毁掉之前的神韵。

  而穆尧不愧是习武之人,两刻钟坐下来,竟是一动不动。

  若非他偶尔会眨巴一下眼睛,叶子清说不定都要以为这是一个假人了。

  成品相当惊艳。

  叶子清自己都被惊艳了,她招呼穆尧过来:“你看看。”

  穆尧上前,看着画像中英挺伟岸的男子,只觉得对方器宇轩昂,宛若猛虎般令人生畏。

  偏偏他站于花廊之下,盛开的繁花柔和美丽,中和了令人不适的锋芒。

  “郡主,我可以收藏吗?”

  叶子清有些不舍。

  她虽然擅长画人物画,但也从没画出过一副这般满意的作品来,原本想着自己收藏来着。

  不过他救了她那么多次,从未主动要过什么,这是第一次开口,她也不好拂了他的意,便道:“等我找人装裱好,再给你送过去。”

  男人深邃的眸中漾起柔和笑意:“多谢郡主。”

  叶子清想到他一宿没睡,又给自己当了两刻钟的“雕塑”,有些不好意思:“你先回去休息吧。”

  穆尧欲言又止。

  须臾,咽下了想说的话,应道:“好。”

  叶子清看着手中的画像,越看便越是喜欢,招呼兰心将画拿去装裱。

  突然,清溪寻了过来:“姐姐。”

  “没去店里?”

  叶子清把酒庄和香料铺子都搬到了京城,如今是清溪在管。

  她白日里不喜欢呆在府上,一般都会去香料铺子里坐镇,偶尔会去酒庄转转。

  以往这个时候她都已经离府了才对。

  清溪看了兰心一眼。

  叶子清会意,让兰心带着人退了出去。

  清溪这才道:“姐姐,刚刚有人给了我这个。”

  她拿出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写了个时辰——午时二刻。

  除此外,就只有一个“七”字。

  “七?”

  难道是七公主?

  “你是在哪里拿到字条的?”

  清溪道:“酒庄的门口,有个买酒的男人突然撞了过来,我躲闪不及,手里被塞了这个。”

  她平日里更喜欢去香料铺子里呆着,但偶尔也会来酒庄巡查。

  毕竟相比起香料铺子,酒庄的生意算不得太好。

  她是一路看着叶子清将这些产业置办起来的,原本在永定府的时候,这两间店铺的生意都如日中天,每日赚的盆满钵盈。

  自打来京城后,京城的好酒实在太多了,一家新开的铺子实在是没什么竞争力。

  她十分着急。

  叶子清当即起身:“你先回去,我换身衣服,等会儿过去。”

  清溪一愣:“有人约您在酒庄里见面?”

  “应该是。”

  而且那个约她的人,应该就是七公主。

  想到昨晚的张老汉,叶子清大约对方的来意。

  事实证明,叶子清猜的果然没有错。

  约她的人的确是七公主。

  酒庄的某个房间内。

  七公主沉静的面庞上一片死寂,双眸古井无波,不似花季少女,反而像是垂垂老矣的老妪。

  叶子清有些惊讶:“发生什么事了?”

  她隐约能猜出收买张老汉的幕后之人是谁,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话,那七公主这会儿应该很高兴才对。

  七公主不答反问:“郡主猜出来了吧,那个在幕后陷害你的人是容若。”

  说是问,但其实她的语气十分笃定。

  她的来意尚不明朗,叶子清斟酌着没有开口。

  七公主也不在意她的态度,露出一个惨然的笑:“想要保全容若,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

  叶子清挑了下眉,依旧不说话。

  七公主又道:“可,一旦有人动手,刑部就能够抓个现行。届时,不管是容若本人动的手,还是容若派人动的手,都能直接将她钉死。”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