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建安帝今日经历了太多的不愉快,听到出了岔子就心烦,脸色也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孔嘉木正要说话,叶明骁便道:“孔世子怕是纵欲过度,身子虚的不行,走个路踉跄,撞到了身后的宫女。宫女手中有酒壶,将孔世子的衣服弄脏了。”

  孔嘉木羞愤欲死:“你才虚的不行!”

  叶明骁挑眉:“我说错了吗?你要是不虚,怎么起个身都要东倒西歪的?别告诉我你是因为不胜酒力。”

  欺负他妹妹,他已经憋了一晚上了!

  建安帝脑仁儿突突的:“够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嫌丢人是吗?

  见他生气,叶明骁这才闭嘴。

  孔嘉木气呼呼地去换衣服了。

  推**门,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扑面而来。

  孔嘉木也没多想,因为这香味很寻常,他用惯了各种各样的熏香,并没觉得不妥。

  然后,便觉得越来越热。

  烟花的的美丽只有短短一瞬,哪怕是铺了满地的烟花,也只够绽放一会儿的时间罢了。

  好在从大殿到这里需要不短的时间,一来一回足够下人们清理大殿。

  待到众人回到大殿里,地上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

  虽然众人还是能回忆起那恶心的痕迹,但只要不朝着那个地方看的话,还是能够自欺欺人的。

  众人接着奏乐接着舞。

  突然,荣阳王妃皱了皱眉:“世子呢?”

  无人回答她的问题。

  她正要派人去寻找,突然,出去如厕的河间郡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见他神色不对,皇帝蹙眉问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发生什么事了?”

  河间郡王涨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建安帝怒斥:“丢人的东西!还不回去坐下!”

  不多时,十七皇子小跑了进来,大声喧闹道:“父皇,有两个人在光着身子打架!”

  十七皇子是淑妃的儿子,今年九岁,还不明白一男一女光着身子交叠在一起有什么含义,只以为是他们在打架。

  因为是老来得子,十七皇子颇为受宠,平日里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然而,他说的心无城府,听到的人却是齐齐变了脸色。

  大齐使臣吃了一次瘪,终于又有了机会,借题发挥道:“大殷的国风……啧啧。”

  他什么都没有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这一晚,孔嘉木因为秽乱宫闱,被杖责了五十大板,又被褫夺了世子之位。

  只要荣阳王妃还在,他便能继续当个富贵闲人,可想要继承王位,却是再无可能了。

  至于这个富贵闲人能不能当好……

  凭他在做世子时对庶出弟弟们的打压来看,很难说。

  叶子清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种方向发展,只惊讶了一瞬便不再多想。

  对于这位年幼时一年只见几面的所谓竹马,那点儿时的滤镜早已被他最近的一番骚操作彻底斩断。

  没有落井下石,是她最后的善良。

  发生了一连串的不愉快后,宫宴终于结束。

  宾客散尽,叶子清却没有挪动步子的意思。

  韩氏等人原本见她没走,也要陪着她一起坐着,却被她劝走了。

  最后,偌大的大殿内只剩下了叶子清和恭亲王夫妇以及叶砚归这个大哥。

  叶子清追上了建安帝的銮驾:“皇伯伯留步!”

  建安帝是要去往后宫的,与宾客离开的不是同一个方向。

  宾客们看不到叶子清的行为,宫妃和皇子公主们却是能看到。

  建安帝高坐在轿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子清:“明珠,你有什么事吗?”

  叶子清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今日之事,明显是有人想要陷害,求皇伯伯为明珠主持公道。”

  建安帝命李公公将她扶起,郑重道:“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慎刑司介入调查,将张老汉的祖宗十八代都清查了一番,最终发现,他在半月前突然得到了一笔钱,将这笔钱藏进了自家的地窖里。

  张老汉早年丧妻,此后便一直没有成亲,只因他为人十分好色,总是骚扰周围的女子,因此臭名远扬,没人愿意给他当续弦。

  他有一双儿女,也从不管他。

  凭借张老汉一个人,是赚不到这么多钱的。

  这些钱可以证明他先前的说辞——的确是有人给他塞了钱,想要让他去诬陷叶子清。

  至于这笔钱的出处,就不怎么好查了。

  原本,线索到了这里就应该断了,因为张老汉根本说不出那人的相貌特征——对方穿着黑色的斗篷。

  他知道对方个子不高,声音听起来很奇怪。

  可偏偏,有人给支了一招:来一招引蛇出洞。

  第二日,刑部便传出了消息,说张老汉已经全都招了。而且,他还想起来了那斗篷人的一个特征。

  只要根据这个特征排查,尤其是从叶子清的关系网开始排查,迟早揪出幕后之人来。

  这一招引蛇出洞,引的便是那心虚的魑魅魍魉。

  皇宫。

  容若焦躁地走来走去。

  万昭容被她走的眼花缭乱,抬手制止道:“好了好了,休息一会儿吧。”

  容若冲过去,抱着她的胳膊撒起了娇:“母妃,您再帮我这一次吧!”

  就在刚刚,她坦白了针对叶子清的事情。

  那个去找张老汉的人,就是她。

  至于为何她一个堂堂的郡主,要亲自去找那种下等人,还不是因为她是假公主?

  但凡她是万昭容和皇帝的亲生女儿,她根本不必担心会被身边的人出卖,也就不必亲自出手。

  自打刑部传出了消息后,她便陷入了焦躁之中,每时每刻都在想张老汉所说的决定性的特征是什么?

  她记得那一日她的手背上被树枝割破了一个口子,虽然如今口子已经消失了,手背上却还有一条浅浅的印字。

  还是说,那斗篷没能完全遮住她的身形和容貌,露出了身上的玉佩、发展之类的可以绑定身份的东西?

  万昭容十分无奈:“我不过是个昭容,连皇宫都出不去,如何帮你?”

  她也没想到这个养女会如此胆大包天,吃了那么多次瘪之后还不长记性,非得去招惹叶子清。

  诚然,叶子清只是皇帝的侄女儿而不是女儿,可那是自出生起就被赐了封号和封地的郡主,身份、地位和宠爱都是实打实的!

  而且,她爹还手握权柄。

  反观万昭容自己,除了皇帝的宠爱之外,身后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