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位于南境北部,是一座扼守江运的重镇。

  天刚蒙蒙亮,城头的守军打着哈欠,靠在冰冷的墙垛上,眼神迷离地看着江面上那层薄薄的雾气。

  自从世子起兵北上,这汉城就成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大军都开赴前线了,留守此地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头儿,你说咱们啥时候能去前线立功啊?”一个年轻的士兵**眼睛问道。

  被称为“头儿”的老兵瞥了他一眼,啐了一口:“立功?立个屁的功!咱们就在这儿待着,有吃有喝,你就偷着乐吧!”

  就在这时,江面上,几十艘巨大的商船破开晨雾,缓缓地朝着汉城渡口驶来。

  “头儿,快看!有船队!”

  老兵眯着眼望去,只见船头挂着“江南布行”的旗号,甲板上站满了穿着绸缎的商贾和伙计,一个个笑容可掬地朝着城头挥手。

  “是运布的商船,去前面渡口查验一下就行。”老兵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渡口处,几名守关的士兵拦住了船队。

  为首的一个商贾打扮的壮汉,满脸堆笑地跳下船,手里还提着一坛好酒。“几位军爷辛苦了!小人李大锤,从江南贩了些布匹,想去北边卖个好价钱。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说着,他便将酒坛塞了过去。

  守关的士兵头子掂了掂酒坛,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看着还挺懂事。船上的货,都打开看看!”

  李大锤,也就是化名后的李存孝,(准备大锤八十,小锤四十)对着身后一摆手。

  甲板上,一个同样商贾打扮的副将,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想我堂堂威卫麾下的封号校尉,跟着李将军,居然干起了行贿的勾当。这计策……实在是太**丢面了!

  就在几个士兵准备上船查验时,李存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猛地抬起手,对着城头的方向,打出了一个手势!

  “动手!”

  一声低喝!

  那名副将和身后十几名“伙计”,瞬间从堆放的布匹下,抽出了雪亮的环首刀!

  “噗嗤!噗嗤!”

  寒光闪过,几个还在等着拿好处的守关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捂着脖子倒在了血泊中。

  “敌袭!!”城头上的老兵终于反应了过来,惊恐地敲响了警钟。

  然而,一切都晚了。

  “驾!”

  李存孝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十八名同样换了便装的骁卫,十八骑如同离弦之箭,直冲城门!

  “关门!快关城门!”

  城门官惊慌失措地大吼。

  可那沉重的城门,哪里还来得及关上。

  李存孝座下的战马一声长嘶,竟是硬生生地用血肉之躯,撞在了即将合拢的城门之上!

  “轰!”

  木屑横飞!

  战马悲鸣倒地,而李存孝早已借力腾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大槊,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杀神,直接落入了城门洞内!

  “挡我者死!”

  大槊横扫,血肉横飞!

  城门,破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汉城县令府邸,已然易主。

  肥头大耳的县令大人,穿着睡袍,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好汉……不,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李存孝没理他,直接将他踹到一边,他和他麾下的几个副将,正围着一张刚刚从墙上扯下来的地图,研究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将军,我们已经拿下了汉城,接下来是按兵不动,还是怎么”一名副将问道。

  “等?”李存孝指着地图,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兴奋,“王爷的十六字真言,现在就是时候?”

  副将一愣:“十六字真言?”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李存孝的声音在空旷的府邸大堂内回荡,“咱们这三万人,不是来攻城略地的,是来当搅屎棍的!怎么恶心怎么来!”

  他手中的长杆,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的三个位置。“南境三大粮仓,长丰城,合浦城,布山城!长丰城,有幽王殿下那路奇兵去解决。而这合浦和布山的粮食,想要最快速度送往前线,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的长杆,顺着一条蜿蜒的蓝色线条,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了他们脚下的汉城。

  “水路!”

  所有副将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们想把粮食顺江而上,送到前线去,就必须经过我们脚下的汉城渡口!”

  “从现在起,咱们的任务,不是守城,是断路!”

  他看向众人,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传我将令!全军即刻换装,全部换上南境叛军的军服!把咱们的旗号,都给我收起来!”

  “斥候营全体出动,以汉城为中心,给老子把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水路、陆路,都盯死了!一只苍蝇飞过去,我都要知道是公是母!”

  “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他们自己把粮草送上门来!咱们不生产粮草,咱们只是粮草的搬运工!”

  “将军英明!”

  众将齐声应诺,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这仗打得,太**憋屈又刺激了!

  ……

  与此同时,浑然不知自己后路即将被抄的武靖,正在距离零陵郡五十里外的主力大营中,大排筵宴。

  帅帐之内,歌舞升平,酒池肉林。

  武靖搂着一个妖艳的舞姬,正与坐在对面的南越大将文斌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文斌是南越文家的人,也是南越军此次的统帅。他看着武靖那副色授魂与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丝轻蔑,但脸上还是堆着笑:“世子殿下真是好雅兴啊。不过,麦城那边……”

  “哎!”武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又灌了一大口酒,“区区一个麦城,一群缩头乌龟罢了!本世子已经派了陈伯涛那老匹夫去处理了,不足为虑!来来来,文将军,我们喝酒!”

  一旁的司徒南,为两人倒酒,他凑到武靖耳边,吐气如兰:“王爷,文将军说的是。等我们攻破了洛阳,那大周的女帝武明空,还不是任由您和文将军处置?”

  “哈哈哈哈!”武靖闻言,更是得意忘形。他一把将司徒南也拉进怀里,左拥右抱,对着文斌挤了挤眼,脸上是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

  “文兄,你放心!等拿下了洛阳,那武明空……嘿嘿,就送给你了!我可是听说,那娘们长得是倾国倾城,那身段,啧啧……到时候,让她在文兄你的胯下承欢,想想都刺激啊!哈哈哈哈!”

  “听说说她那身材,比南境的蜜桃还饱满!那双修长的腿,藏在龙袍底下,怕是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滑腻!到时候,文兄你第一个上!想想看,昔日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龙袍被撕碎,凤冠被踩在脚下,那场景……哈哈哈哈!刺激!太**刺激了!”

  武靖癫狂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副画面,整个人都兴奋地颤抖起来。

  “到时候,咱们兄弟就在那龙床之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那女帝的风情!让她给咱们跳舞助兴!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