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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着把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花无眠体内有一股极其精纯的生命力在自行修复受损的经脉,这股力量远超常人。

  韩欲尧行医多年竟然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他取出金针准备为花无眠施针引导药力。

  针刺入穴位的瞬间,韩欲尧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针身传来,竟然与自己体内的内力产生了共鸣。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两股本该相斥的力量却意外地融合在一起。

  韩欲尧全神贯注地施针,额头渐渐冒出汗珠。

  等最后一针落下,他整个人几乎虚脱,却感觉体内的内力流动比以往更加顺畅。

  韩欲尧收起金针,他深吸一口气,“好了。”

  孟炎连忙扶住他,“你没事吧?怎么感觉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韩欲尧摆摆手,然后转头看向孟煜城,“你夫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好好休养几天就能恢复。”

  孟煜城这才松了口气,“多谢了。”

  另一边,孟景也悠悠转醒。

  注意到动静,孟炎快步走过去,“皇兄!”他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你真是吓死我了。”

  孟景睁开眼睛,看见守在床边的孟炎和将领们,恍如隔世。

  “朕这是……”

  “陛下,您终于醒了!”一名老军医擦了擦眼泪,“您昏迷了好几天,可把我们吓坏了。”

  孟景想起昏迷前的事,脸色顿时一沉,“拓跋巴图那个**……”

  “拓跋巴图已经死了,皇兄别激动,你身体还很虚弱。”

  孟景深吸一口气,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皇叔呢?”

  “皇叔在隔壁照顾皇婶。”

  孟景挣扎着要起身,“我要去看看。”

  “皇兄你别乱动!”孟炎连忙按住他,我这就派人去叫他。

  这时孟煜城走了进来,看见孟景醒了,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太好了,你醒了。”

  孟景看着他满身的伤痕,眼眶瞬间有些发红,“皇叔,你又救了朕……”

  “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孟景摇摇头,“不,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们,不然朕性命不保了。”

  韩欲尧走过来谦虚道:“陛下言重了,这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

  孟景看着他,郑重的说:“韩神医,这次的救命之恩,朕记下了。”

  “陛下客气了,”韩欲尧顿了顿然后看向孟煜城,他往他身边凑了凑,神秘兮兮的说:“不过啊,我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什么事?”

  韩欲尧将孟煜城拉到角落,刻意压低声音,“你王妃的体质……非常特殊。”

  孟煜城心里一紧,赶紧问:“怎么说?”

  “她体内有一股极其精纯的生命力,这次能醒过来,她自身的体质起了大半作用。”

  韩欲尧的表情很严肃,他赞赏似的点了点头。

  “这种体质我从未见过,就连医书上也没有记载,很有研究价值啊。”

  孟煜城沉默了,他想起花无眠过往种种异于常人的细节。

  她对植物有着天生的亲和力,随便种点什么都能活。

  她的运气总是出奇的好,每次遇到危险都能误打误撞地化险为夷。

  还有她靠近自己时,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花香又不完全是。

  这些细节他以前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却处处透着古怪。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之前韩欲尧说的那些话。

  “你之前让我带上那孩子,说她肯定能帮上忙,确实帮了我不少,你是怎么发现的?”

  韩欲尧没想到孟煜城会转移话题转移的那么快,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刚刚说的是花无眠的事吧。

  他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摇摇头道:“就是凭感觉吧,那孩子灵光的很,所以才让你带上。”

  光是这幅说辞孟煜城肯定不信,韩欲尧一脸心虚的小表情,这件事可不能泄露天机啊,于是他赶紧拍拍他的肩膀,“你快去休息吧,这几天你比谁都累,我也要补个觉去了,这些天我太辛苦了。”

  还没等孟煜城有所反应,韩欲尧逃似的跑了。

  孟煜城看着韩欲尧离去的背影一脸怀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眼下花无眠已经醒了但是还有些虚弱,孟煜城转身回到花无眠的房间。

  花无眠已经睡着了,三个孩子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孟煜城轻轻把孩子们抱到旁边的小床上,然后坐在花无眠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孟煜城伸手轻轻**她的脸颊,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与此同时的北狄王庭,拓跋满的营帐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巫医跪在地上,他的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发颤道:“大汗,您的伤口再次溃烂,必须静养,不能再动怒了。”

  拓跋满躺在床榻上脸色青白,额头还冒着虚汗。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珠布满血丝,大喊一声:“滚出去!”

  巫医吓得连滚带爬地退出营帐,守在外面的亲卫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进去。

  这几天拓跋满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已经有两个侍卫因为送药慢了被活活打死。

  一个年长的亲卫低声问:“大汗又发作了?”

  “嗯,巫医说伤口恶化得厉害,再这样下去……”另一个亲卫没敢说完。

  营帐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拓跋满喘着粗气坐起来,胸口的伤口因为动作过大又裂开了,鲜血浸透了纱布。

  他脑子里全是昨晚做梦时的画面——巴图倒在血泊中,那双眼睛到死都睁着,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

  被屠戮的族人,老人孩子的尸体堆成小山。

  赫连雄那张嘲讽自己的笑脸,还有孟煜城冰冷的剑锋。

  拓跋满额头青筋暴起,他抱着头低吼:“啊——”

  那些画面总是在折磨着他,让他无法入睡。一闭眼就是血,到处都是血。

  营帐外,一个探子匆匆赶来。

  “报!赫连雄的动向有消息了!”

  亲卫队长接过情报顿时脸色一变,“快,送进去给大汗看。”

  拓跋满接过情报,上面写着赫连雄并未急于进攻王庭,而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联络中立部落,散布他弑亲暴虐的证据。

  “混账!”拓跋满一把撕碎情报,“我真是给他脸了!传令下去,集结兵马,我要亲自去灭了赫连雄!”

  “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我看他怎么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