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和秦母在他病房待了半小时,等宋浅浅来了,就去了重症病房那边看岑砚。

  说实话,秦父虽然偏心秦予晚。

  但他还是愿意给秦叙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以及别墅,车子。

  事业上,他给了他不少帮忙。

  他自认对他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很好了。

  所以,秦叙这种无脑怨恨,确实是白眼狼。

  秦父秦母从病房离开后,宋浅浅拎着一大堆水果补品放到一旁的桌上,笑眯眯又心疼地看着虚弱的秦叙:“阿叙哥哥,你好点了吗?”

  也就她对他痴心了。

  上次在游乐园被他踢了一脚。

  她都没有生气。

  秦叙闭上眼,眼底都是嫌弃。

  真是半分不想理她:“宋小姐,我伤口很痛,需要静养。”

  “谢谢你来看我,但是我现在想休息,麻烦你出去吧。”

  “还有上次游乐园的事,我发现你真的很泼妇,我们不合适。”

  宋浅浅刚刚来就要被他赶走,哪里乐意?

  而且听到他竟然说她是泼妇?

  她气得脸一下黑了下来,抬手晃着她肥嘟嘟的手就重重拍在床头柜:“秦叙你什么意思?你护着小三就算了,还骂我是泼妇?”

  “你的脸还要吗?”

  秦叙闭上眼,单手扶着胸口的纱布,慢慢躺下来,懒得理她:“宋小姐,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宋浅浅笑了,气笑的。

  什么经典绿茶语录。

  他还以为自己是正儿八经秦家少爷呢?可以自由选择婚姻?

  还不被爱的是小三?

  他敢反抗秦家?

  犟个毛!

  “好你个秦叙,我掏心掏肺地爱你,你就这么待我?”

  “好好好,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和那个小三双宿双飞的。”

  “我宋浅浅看上的男人,就算我不要,我不会便宜了那个小**货!”

  听到宋浅浅骂张歆柔是**货。

  秦叙忍不住了,扶着床,怒色腾腾,一鼓作气坐起来,抬手就甩了宋浅浅一巴掌:“宋小姐,滚出去。”

  “订婚的事,我会想办法跟你们家退。”

  宋浅浅从小到大就被人打过,结果秦叙这个混账玩意打她了,她大小姐脾气上来,抬手不客气啪一声,就回打了一巴掌秦叙:“秦叙,你给我等着。”

  “敢退婚?我会让你知道我宋浅浅从来不是善茬!”

  “我告诉你,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订婚。”

  宋浅浅丢下这句话,提着她的裙摆,顿顿顿气冲冲跑出了病房。

  秦叙沉着脸,看着宋浅浅离开的背影。

  呵呵,什么人都敢打他?

  他受够了。

  等他掌控秦氏集团,重新回陆家。

  他要把欺辱他的人,都扔到油锅里,狠狠炸一遍。

  还有,求她这头母猪订婚?

  呵呵,她做梦去吧!

  秦叙握紧拳头,目光目眦欲裂,忍着胸腔伤口的阵阵疼痛,抬手用力就把宋浅浅送来补品全部打在地上!

  *

  晚上九点,帝都的夜正式在一片霓虹光影里拉开帷幕。

  秦予晚洗完澡,哄睡了儿子,回卧室躺着的时候。

  总觉得身边空空的。

  没有男人的体温温暖她,她睡不着。

  其实,以前她习惯一个人睡的时候,根本不会失眠。

  甚至还会嫌弃身边多了个人,影响她睡眠。

  但是重生一世,她不再跟傅晔礼分房了。

  和他相拥而眠睡了几次。

  她就贪恋上有他在身边的温度以及那抹独属于他的雪松气息的安全感。

  所以,她一个人睡。

  睡不着。

  裹着被子,辗转反复几次。

  还是睡不着。

  睁开眼,看一眼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她家老公还在医院,没有回来。

  呜呜,好想他。

  果然,一到寂静的深夜,就会想老公。

  也不知道岑总好一点没?

  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秦予晚抬手揉揉细细的眉骨,对着复古奢华的天花板胡思乱想一番。

  淡淡吐纳了一口软气,掀开被子,起床下楼。

  没有老公的抱抱,她睡不着。

  而且,她也担心岑总。

  虽然,岑砚的眼睛不是她弄瞎的,但是是秦叙做的。

  秦叙也是为了报复她。

  所以,间接的,她还是有点责任。

  只希望,明天早上刘敏姐能把那对苗疆母女顺利带到帝都。

  秦予晚从衣帽间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披巾。

  盖在**的肩膀。

  穿上软拖下楼。

  到了楼底,按亮吊灯。

  明亮的光亮起的一霎那,听到客厅动静的女佣小翠从佣人房间急忙走出来,看到是秦予晚,小翠马上说:“少奶奶,您怎么下来了?”

  “是不是饿了?我给你炖夜宵?”

  秦予晚坐到沙发上,说:“我不饿,我等我老公。”

  “小翠你先睡吧。”

  小翠挠挠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走:“少奶奶,我陪您吧?”

  秦予晚摆手,温柔一笑:“不用,你回房间吧。”

  “等会我老公回来,我想跟他独处聊点事。”

  小翠知道了,不打扰秦予晚,乖乖回佣人房间休息。

  现在偌大奢华的客厅就剩下她一个人,秦予晚踢掉软拖。

  盘腿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右脸,目光痴痴看着门口方向,安安静静等着傅晔礼回家。

  等了半小时。

  别墅落地窗外,树影婆娑。

  秦予晚抱着胳膊等的脑袋晕晕的,差点睡着。

  等她实在扛不住困意,闭上眼准备小睡一下,门口终于传来了车子熄火的声音。

  接着就是男人薄底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轻微摩挲声。

  由远及近。

  很快到了客厅。

  秦予晚听到动静,瞬间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想看向门口方向。

  结果等她转过脸的时候。

  傅晔礼已经走过来了。

  他有些惊讶这么晚了,她竟然会在沙发这边坐着等他回来?

  那一瞬。

  傅晔礼心里是暖的。

  因为,他终于也体会到有人深夜为他留灯的那种家的感觉。

  “晚晚,你在等我吗?”男人俯身,单手撑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漆黑的眸混着夜色的暗,像浸透了层层浓稠墨汁的黑濯石。

  深邃得过于**。

  “嗯,等你。”秦予晚仰着脸看他,男人也在看她。

  两人视线交缠。

  温柔肆意。

  “抱歉,回来晚了。”傅晔礼看着她纯纯又清欲的脸,像夏日飘荡在那片被金色映照的反光的池塘的睡莲。

  嫩白的花瓣随风晃动。

  落下的一圈圈涟漪,让男人心口一阵地泛颤,声音也是不自觉低哑起来:“我和司南在医院商量了一些事,耽误了点时间。”

  “你很困的话,上楼睡觉。”

  秦予晚摇头,抬手软绵绵勾住他脖子:“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最近和你一起睡觉后,没有你,我会失眠。”

  “岑砚醒了吗?”

  傅晔礼摇头:“没有。”

  “明天再看看情况。”

  秦予晚嗯:“老公,别担心。”

  “说不定明天岑砚就会醒。”

  傅晔礼也希望如此,“很晚了,晚晚你该休息了。”

  “今天你还抽了那么多血。”

  “早点睡觉。”

  秦予晚不在意,反正血液抽了,身体还会再造,只要能救岑砚就行。

  “那你抱我上楼?”秦予晚伸手。

  要他抱。

  傅晔礼愣一下,有些不适应她的撒娇,过了会,压下眸底的一丝丝心动涟漪,搂住她的细腰。

  将她温柔抱起来。

  两人一路上二楼,到了卧室。

  傅晔礼将她温柔放到床上,“晚晚,我去洗澡。”

  秦予晚点头,没缠着他。

  松手时,她今天抽血的手臂上,抽血孔出现了一点青紫。

  傅晔礼看到后,心口下意识疼了下。

  蹲下身,轻轻抓起她的手臂,低声说:“这里,还疼吗?”

  “不疼了。”秦予晚摇头:“老公,我没有你想那么脆弱。”

  “再说了,我想帮你的好朋友。”

  “我不想你难过。”

  就像上一世,他义无反顾来非洲救她。

  哪怕有传染的风险。

  他也义无反顾。

  每天帮她清理皮肤那些恶心到让人反胃的脓包和溃烂面。

  这次,她也会义无反顾救他和他身边所有朋友。

  傅晔礼抬头看她,漆黑的眸有过一瞬晃神。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也会在意他的朋友圈。

  以前,刚结婚那会,他想带她融入他的朋友圈。

  比如,介绍司南,岑砚。

  她直接冷脸拒绝了。

  她说不喜欢他的朋友。

  他就作罢了。

  现在的晚晚,真的有在为她改变。

  傅晔礼心里慢慢涌起了一层层地暖流。

  “谢谢晚晚。”

  秦予晚笑,仰起脸,温柔亲在他脸上:“老公,只要你慢慢接受我就行。”

  傅晔礼垂眸,轻轻嗯一声。

  她大概不知道,他真的是很好哄的男人。

  她一个撒娇。

  一个吻。

  他就恨不得掏心掏肺了。

  等宝宝满月宴。

  他就跟她坦白,他早就喜欢她。

  他不会再考察她了。

  他想要跟她谈恋爱。

  想要毫无顾忌地抱她,亲她,爱她。

  更想和她做男女间亲密的事。

  “你先去洗澡。”秦予晚亲完,眸色亮晶晶说:“我帮你去准备睡衣。”说着,她下床去衣帽间拿他的睡衣。

  傅晔礼起身看她一眼,眸色更柔了。

  拿到睡衣,傅晔礼已经先去浴室放水了。

  秦予晚把睡衣放到浴室边的衣篓内。

  就坐到床上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等他。

  等的时候,刘敏姐从苗疆那边发来短信了:【宝贝,睡了吗?不好意思这么晚 大打搅你。】

  【我找到那对苗疆母女了,她们知道你需要帮忙,马上答应来帝都。】

  【而且我也问了她们蛊虫的事,她们说是她们这里养的虫,如果没猜错,她说这是苗疆大祭司制作的血蝎蛊虫,能让人永久失明。】

  【她这里有解药,可以彻底祛除这个蛊虫!晚晚,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就会到机会!】

  看来真是蛊虫的作祟。

  秦予晚看着刘敏姐的短信,有些激动起来。

  啊啊啊,岑砚有救了!

  她要马上告诉她老公,这个好消息。

  秦予晚太激动了,拿着手机直接翻身下床,全然忘记傅晔礼正在浴室洗澡澡呢!

  兴冲冲推开浴室的门。

  举着手机冲进去,兴奋地说:“老公,老公,岑总有救了!”

  秦予晚兴奋地喊完。

  正在淋浴头下洗澡的英俊男人,转过脸看向冲进来的老婆。

  那张俊美的脸霎那从惊愕到泛红。

  而后,整张脸直接红彤彤。

  拿起一旁的浴巾急忙挡住**。

  声音低低又尴尬:“晚晚——”

  “我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