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陆母见陆村正不说话,再次得意起来。

  哼,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惜迟了,之前那些账,他们都会一一跟欺负过他们的所有人算的。

  还真以为他们是软柿子,可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都没料到他们儿子还有回来这一天,而且当上了大官吧,——且都等着!

  陆母便又对陆远道:“你三伯都没话说,现在你总相信我们的话了吧?”

  “那还等什么,立刻写休书给**-人啊。写完咱们立刻走,凭你现在的条件,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随便挑,**-人还算得了什么?”

  “咱们高兴呢,就不跟她计较过去的事了。等哪天不高兴了,再治死她,狠狠出一口恶气也不迟!”

  说完,还狠狠瞪了金初雪一眼。

  **-人且给她等着,她怎么可能不跟她计较过去的事了,她只会十倍百倍讨回来。

  反正她现在想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到哪里去!

  金初雪迎上陆母恶狠狠的目光。

  冷笑反问,“**-人骂谁呢?你难道有娘生没爹教,所以才能这般没素质没教养?”

  陆母没想到都到了这一步,她还敢顶嘴,气不打一处来,“**-人当然骂你……呸,你这杀千刀的**-人,我饶不了你!”

  骂完看向陆远,“你也看见了,当着你的面都这样辱骂我,对我这样坏,以往对我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想而知,我可再怎么着也是长辈。”

  “你还不写休书到底在等什么,等我真死在你面前吗!”

  陆远却没对金初雪发难,仍是一脸的冷沉,“三伯既然不方便说,那我再问其他人便是,总有人肯说的。”

  “等我弄清楚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再来做决定也不迟,爹娘急什么!”

  一旁金光明金光辉看不下去了。

  相继怒声道:“我算是明白初雪为什么张口就要和离了。因为太清楚有些人到底是什么德行,知道她们母女一旦回去,肯定是个死了!”

  “可不是,之前就敢把她们往死路上逼,现在仗着儿子当官,越发无法无天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之前弄死了,我们娘家人还敢上门去要个说法,现在哪还敢去?怕是连我们都要一起弄死了!”

  “初雪,现在我们都支持你和离,再不劝你了。你也可以放心,我们全村的人都是你坚强的后盾,绝不会因为他们当官了,就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的!”

  金光明说完,便愤怒的看向了陆远,“我来告诉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你的好父母非要逼初雪改嫁你弟弟,她不从,就把她关起来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是她奶奶带了她弟弟们及时赶到,才把她救了回来的。但仍不肯让她带走娇娇,除非她拿五百斤粮换。”

  “她往哪儿拿五百斤粮去,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只得留下娇娇,自己回了娘家。”

  金光辉冷笑接道:“结果明明是你们不做人,竟还有脸往她身上泼脏水,到处说她抛家弃女,卷款私逃。”

  “害得她一度名声狼藉,日子艰难。这就算了,他们竟还为了自己活命,要把娇娇配阴亲,配的就是你们村许秀才家的孙子,当时你们全村都知道!”

  “是你昔日的兄弟都看不过眼,偷偷找到了我们村,让初雪想办法救一救你唯一的骨血,我们才带人去了你们家的。”

  “之后……”

  就把当日的事言简意赅说了一遍。

  末了咬牙,“当时你们全村的人都知道,我们全村的人也知道,并且都恶心你们一家恶心的不得了。”

  “现在就因为你当了官,就想把当初的事抹杀了,当没发生过,甚至还想倒打一耙再往我大侄女身上泼脏水,简直不要脸。”

  “可惜当时换娇娇的五十斤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们抵赖不了。你们村的人不敢说,我们村的人作为娘家人,却没什么不敢说的,大不了就是个死呗!”

  陆村正让金光辉瞪得越发心虚羞愧了。

  关键就算陆远当了大官,万一金初雪一怒之下,就是死活不肯给他们村种子了,他们可怎么办?

  难不成还能指望陆远给他们粮食,别说陆远未必有,就算他有,也肯给。

  照陆父陆母这不要脸的德行,会愿意给他们,会不趁机往死里作践他们吗?

  陆村正终于还是看向了陆远,“陆大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您弟弟陆近在金家上门接娇娇当日,都还不要脸的,在打嫂子的主意。”

  “当时全村都看见听见的,也不怪金家的人忍不住动手,谁家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那样的气?”

  “至于说跪下求金姑娘,她也不肯给种子。一是当时她确实没有了,都种下去几天了,二是他们话确实说得很难听。”

  “我当时全程都在,因为眼见全村都快断顿了,心里太着急,便也一起来了……所以可以作证!”

  陆父气急败坏,“陆大山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先咬起人来。”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老账新账跟你一起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远你别信他们的鬼话,他们都是乱说的,巴不得我们自家先闹起来,你可千万不能如了他们的愿。”

  陆村正却仍看着陆远,“陆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敢发毒誓。”

  “之所以刚才不说,是怕得罪不起您,但我想了想,人还是不能丧良心。”

  “金姑娘仁慈又无私,要不是她弄出了旱稻种子,还教各村种蘑菇,现在全县剩下的人怕也已经饿死一多半。”

  “所以她不只是我们村的恩人,更是全县的恩人,我不能干恩将仇报的事!”

  就算陆远的确当了大官,总不能跟全县的百姓都对着来,不能让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吧?

  何况还有县太爷和其他大人们在,不信真能由得他和他们家一手遮天了!

  陆母尖叫,“呸,**-人仁慈无私个鬼啊,要不是她死活不肯给我们种子,我们又怎会为了活下去,只能卖女儿?”

  “要不是她,阿近又怎会为了挣点钱粮回来,只能进城去,结果让人打断腿?”

  “都是这个**-人害的,她该死早就该死一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