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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不知怎地就起了点逗弄她的心思。

  谢笙不动声色地,突然将身体向红鸢那边凑近了些。

  “!”

  红鸢上半身下意识地一动,向后微微仰了仰。

  看着靠近过来的谢笙,尤其是盯着他的眼……

  红鸢原本安定专注的目光,如同受惊的蝴蝶,骤然向四周飘忽开去。

  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悄然晕开一层浅淡动人的红霞。

  “干,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微颤。

  “娘子。”谢笙一本正经地,甚至吸了吸鼻子,“你闻到味了吗?”

  “?”红鸢明显地愣了一下,困惑地眨了眨眼:“什…什么味?”

  谢笙目光故意往下移,锁定在她的朱红绣花鞋上,语气带着刻意的严肃:“你看你,好久不换衣服鞋袜了……”

  “……”红鸢闻言,那双美丽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小嘴也惊呆了般地张开。

  谢笙强忍着笑意,继续一本正经:“来,脱下来,为夫帮你好好检查检查。”

  嗖地一声,红鸢从床上站起。

  满脸羞恼的通红,连珠炮似的娇斥声脱口而出:

  “流氓!”

  “登徒子!”

  “**!”

  “笨蛋!”

  “坏家伙!”

  “你……你才有味!”

  每一句都清脆响亮,带着又羞又恼的嗔意。

  话音未落,她还觉得不解气。

  那双被数落了的绣花鞋,带着少女赌气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地,踩在谢笙脚上。

  做完这些,仿佛觉得还不足以表达内心的羞愤。

  红鸢那双漂亮的杏眼圆睁,对着谢笙“怒目而视”了足有两秒!

  接着——

  “呼!”

  她猛地俯身前冲!

  脑袋如同一枚小炮弹,“咚!”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撞在了谢笙胸口。

  这一下撞得实在,直接让稳坐着的谢笙向后一仰。

  而红鸢自己,则“呼!”地一下,身影消散在空气中。

  只留下那圈尚未完全散去的红色光晕,似乎在无声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好家伙,这是真生气气了。

  “咳……”

  谢笙摸**口,干咳一声,然后意念呼唤:“娘子,开玩笑的,逗你玩呢。”

  “哼!!!”红鸢大大、重重地哼了一声。

  谢笙又认真补充道:“我瞎说的,你身上又干净又香,哪里会有味儿!”

  “哼~!”

  虽仍是一个哼,但那软绵绵的尾音上扬,娇俏的很。

  哄好了,很简单,我还是很有操作的。

  ————

  翌日。

  天色渐亮,但整栋楼,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安静。

  谢笙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昨天这个点,送餐的护士应该已经推着餐车在走廊里了,今天怎么没动静?”

  护士出事了?

  空间很是安静,甚至死寂。

  谢笙侧耳凝神细听,眉头渐锁。

  周围那些病房里,原本就存在着的病人,他们的动静消失了。

  如今,能听到的,只有自己与另外四个玩家活动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斜对面病房中,郝呆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诡异的寂静。

  他抓着铁栏栅,压低声音:“大佬,这……什么情况?”

  谢笙摇头:“不清楚,但病人的动静消失了,你问问其他人。”

  很快,朱大皇、曹多疑、李研的声音,隔着冰冷的铁栏栅,断断续续、带着同样困惑地响起。

  确认无疑。

  原本存在的病人,不知何时已消失了。

  就在几人心中疑窦丛生之际——

  “哒!哒!哒!”

  沉重、如同重锤敲击地面的脚步声,突兀地打破死寂,在空旷的走廊深处响起。

  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几人心中俱是一凛,瞬间收敛所有异样,迅速回归各自的“人设”状态。

  很快。

  院长那魁梧、穿着裙装、妆容诡异的身影,出现在走廊。

  他面无表情,涂抹着厚粉的脸上,比第一次见面时更加冰冷、僵硬。

  浑身上下,散发着浓得化不开的低气压,仿佛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活火山。

  任谁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的怒火——“我很生气,别惹我!”

  他身旁,簇拥着几名额头镶嵌枯萎玫瑰的鬼医和一群沉默的无面护士。

  院长冰冷的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的病房。

  视线在谢笙的牢门上一掠而过,没有丝毫停留。

  随即,他枯指一点。

  四名护士,立刻迈着僵硬的步伐上前。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四声清脆的解锁声接连响起。

  朱大皇、曹多疑、郝呆、李研四人的牢门,应声而开。

  唯独谢笙的门锁,纹丝不动。

  院长没有看谢笙一眼,直接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楼外行去。

  护士们,如同押解犯人般,粗暴地抓住朱大皇四人的手臂或肩膀,推搡着他们跟上。

  “放肆!尔等……唔唔唔!”

  “你们……呃……”

  “放……唔!”

  他们才刚起个话头,立刻都被藤蔓缠住喉咙,发不出声音。

  被藤蔓束缚着,踉跄着被押离了走廊。

  谢笙:“……”

  还搞起区别对待来了?!

  无论是院长,还是说鬼医、护士,都没瞅他一眼。

  仿佛直接要忽略他一般。

  “啧!”谢笙啧了一声,伸手往栏杆上抓去。

  这破门只能说拦得住一般人。

  拦不了他一点。

  “当啷——!”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爆响!

  铁门剧烈震颤,门框边缘的灰尘簌簌落下!

  门上,瞬间浮现细小的藤蔓,如血管般从门上滋生、缠绕。

  显然,这扇门被院长用力量“加固”过。

  专门针对他!

  “哼!”

  谢笙轻哼一声,整只右手诡变。

  整只右臂,瞬间被一层深邃、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漆黑覆盖!

  皮肤下,有暗金色纹路隐隐流淌。

  五指指尖,锐利的指甲如同鬼爪般骤然延伸而出!

  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如同沉睡的凶兽,在他体内苏醒!

  再次发力!

  “吱嘎嘎嘎——!!!”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和藤蔓断裂声疯狂响起!

  坚固的铁栏栅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

  仅仅三息……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整扇铁门,被谢笙硬生生从门框上撕扯下来,丢在地上。

  谢笙一步踏出,踩在扭曲变形的铁门上,踏足走廊。

  丧彪紧随其后,矫健地跃出。

  走廊里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