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本王绝没说谎,方凯就是方鹤安的孩子。”

  朝臣唏嘘,怀王被人按着大喊大叫;

  “一定是中间有哪里出了错。”

  “那孩子必是方鹤安的亲子无疑。”

  “陛下,不妨再验一次?”鲁国公咳嗽一声,提议:

  “这样方将军也能放心一些不是么。”

  他说话一语双关。

  看方鹤安那铁青的脸,难道验出方凯不是他的亲子他不应该高兴么。

  怎的还像是死了爹娘一样,可见,这滴血验亲的结果根本也是出乎方鹤安预料的。

  “那便再验一次。”皇帝摆摆手。

  詹元又重新拿了干净的银针朝着方凯走去。

  方凯脸上的血色全无,大喊着:“我不要。”

  “我不要验。”

  他年纪小,不懂滴血验亲是什么,但也隐约猜出来一些。

  方鹤安的脸色那么难看,可见是结果有问题。

  “堵住嘴,聒噪,一点教养规矩都没有。”皇帝训斥。

  方凯这样没教养的小孩子,若非京师谣言太多,他根本不会让人把方凯带到跟前碍眼。

  “是。”曹吉祥领命,拿出汗巾全塞进方凯的嘴中。

  塞的他直翻白眼,呼吸都不顺畅了。

  “唔。”他呜咽的喊,詹元赶紧动手,又取了他一滴血滴在碗中。

  皇帝这次全程亲眼看着,没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方将军,请伸出手。”取了方凯的血。

  詹元赶紧走回方鹤安身边。

  方鹤安这次的动作快了不少,似乎也很期待结果。

  可事实就是,两滴血还是不相融的。

  “陛下,还是不融。”詹元将结果公之于众。

  怀王傻眼了,方鹤安黑脸了,朝臣面面相觑。

  “方将军洗清嫌疑了,可为何神色那么凝重严肃啊。”

  麻健落井下石:“难道将军不应该高兴么,怎的本将瞧着有些,失落?”

  “将军多虑了。”方鹤安身子有些不稳。

  这样的结果于他而言,确实没什么好高兴的。

  哪怕如今洗脱了嫌疑,也高兴不起来。

  那可是他宝贝了几年,当做接班人一样培养的孩子啊。

  竟然是个野种!

  他竟然将野种视作己出,被蒙蔽了那么多年。

  “就算方凯不是方鹤安的孩子,那么萧清珑也脱不了干系。”

  怀王瞪着眼睛:“陛下,臣有证人。”

  “方静怡身边的贴身丫鬟说萧清珑非清白之身,这孩子不是方鹤安的,可他的母亲一定是萧清珑。”

  现在的场面对怀王来说,能咬上谁便咬谁。

  他自己不好过,也得拉上别人陪他一起。

  “怀王殿下,萧家不知如何得罪了你,让你如此针对。”

  承恩伯知道方家跟萧家的合作关系是破裂了。

  但好在场面依旧能挽回:“清白对姑娘家何其重要。”

  “你污蔑小女清白,是逼着小女**么。”

  “本王看你是心虚了,你说本王污蔑萧清珑,谁人不知多日前青云山祈福,萧清珑根本就不在山上。”

  怀王呸了一声:“清白这种东西,萧清珑有么?”

  是啊。

  这京师的人心中跟明镜似的。

  自从青云山一事暴露后,萧清珑的名声便毁了。

  如今只留下个第一才女的名头,有个屁用啊。

  “启奏陛下。”乔布盂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

  又谏言:

  “既然承恩伯觉得怀王是在污蔑萧大姑**名声。”

  “而怀王觉得方凯跟萧大姑娘脱不了干系,那么不妨让宫中的老嬷嬷给大姑娘验身。”

  “如此一来,方可还大姑娘清白。”

  是不是处子之身,一验便知。

  问题是,萧家敢么,萧清珑敢么。

  先前仗着太皇太后推脱,如今正处风口浪尖上,萧家人再要拒绝,难免显得心虚。

  “承恩伯,你意下如何。”皇帝将球抛给了承恩伯。

  承恩伯脸色煞白,接下与不接,都是烫手山芋:“臣愿意。”

  可他只有一个选择。

  要是不这样做,萧家就得遗臭万年。

  “可是小女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承恩伯觉得,还得把萧清珑归家的日期往后延迟。

  至于延到什么时候,那就等头风什么时候淡了再说。

  “来人。”皇帝盯着承恩伯:

  “再加派两千御林军,于京师内外搜查万寿县主踪迹。”

  “是。”金淘金殿领命。

  方鹤安跟萧清珑有私情一事,便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就等着江玄晏传来消息,皇帝再决定要不要留怀王一命。

  当然,这也关乎着方鹤安能否洗脱勾结顺平王余孽的名声。

  “陛下,江大人回来了。”

  一盏茶过去,金淘进来回禀。

  大臣往外张望,只见江玄晏跟皇城司的人果真压了一批人跪在外面。

  “臣不辱使命,果真在胡记烧饼铺子发现了顺平王一伙的余孽。”

  江玄晏进殿复命,怀王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趁机叫嚷:“本王没撒谎。”

  “勾结余孽一事是方家栽赃给本王的,本王不知情啊。”

  “将人压进来审问。”皇帝挥手。

  江玄晏应声,下一瞬,压了几个中年男子进来。

  几个男人凶神恶煞,一看便是亡命之徒,他们说什么都不肯交代。

  怀王咬着方鹤安不放,他自己也没办法完全洗脱嫌疑,皇帝又下令,继续将怀王扣押在皇城司。

  至于方鹤安,再次被停职查办,在府中禁闭。

  “方将军,这孩子陛下有令,让你一并带回府。”

  早朝散了,朝臣对于今日的瓜还是很满意的。

  一些聪明的大臣知道方鹤安被戴了绿帽子,一出大殿,下意识的往他脑袋顶上看。

  曹吉祥带着方凯赶紧走出来:

  “方将军莫要太担心了,陛下明察秋毫,若是将军无罪,定会还将军清白。”

  说着,他指了指身侧的方凯:“方将军莫要忘记了这孩子。”

  “孩子不是将军的,将军洗脱了名声,杂家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说着,曹吉祥匆匆走了,方凯浑身发抖,小小一团跟在方鹤安身侧。

  方鹤安眼底带着厌恶跟杀意,但那么多大臣看着,他不好对方凯动手:

  “走吧。”

  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崩。

  “是。”方凯抖的厉害,走路都不稳当。

  好不容易走出皇宫坐进车厢中。

  “赶车。”方鹤安一脸铁青。

  他吩咐暗杀赶车,马车缓缓行驶,车厢中,方凯吓的后背发凉。

  冷不丁的,一双大手伸了过来,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方鹤安眼中满是暴虐:“野种,你到底是谁的孩子!”

  萧清珑跟萧家,竟把他当狗一样戏耍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