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东正国公主苏清音的话落下,诏景帝勾唇一笑...

  他并不知道路隐到底是什么官。

  只知道,这小子好像是个捕快,但不能确认。

  他朝丞相崔相如递了个神色,后者表情有些懵...

  毕竟,像路隐这样的小角色,谁会关注他的死活...

  他便将目光投到慕雨柔身上。

  慕雨柔出列后说道,“东正国公主,他是一名捕快...是我的学生...”

  听到慕雨柔的话,苏清音踱步到她身前,言说道,“好,我觉得这路隐很聪明。所谓名师出高徒,既然你是他老师,那你一定比他还要聪明了?”

  慕雨柔面不改色,缓缓说道,“惭愧,正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此子确实很优秀...我未必能及...”

  “哦?这就有意思了。既然,此人如此优秀,你们大诏国只让他做个捕快?看来,大诏国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苏清音的一番话,自是带着陷阱的,慕雨柔听后,微微一笑,“东正国公主是与我比试比试?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行,倒是个直爽的人。我出一题,如果你能在一炷香时间内答出,我便认输!至于赌注吗?1万匹战马如何?”

  慕雨柔闻声皱眉,陷入骑虎难下的境地...

  此时的太子,跟没事人一样站在那,一声不吭,目光落在诏景帝身上...

  “我大诏人才济济,这赌注,接下了...”二皇子出列道...

  二皇子的举动,引得不少人变了神色,似乎他们都没有想到,一向不参与党争的二皇子,会做出头鸟?

  不过,既然已经有皇子应约了,苏清音可没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她开口说道,“既然你们皇子都答应了,那我便出题喽~你们大诏子弟都可以作答...”

  这些话,明白人一听,便知苏清音这是话里有话。

  言外之意就是:在场的大诏子弟,都是**...

  话说完,苏清音抬高音调,趾高气扬道,

  “今有方田、圆池相邻而立,方田之周与圆池之周共六十八步,又方田之积比圆池之积多三十六平方步。问方田之广、圆池之径各几何?”

  听到这一题目,路隐想到了初中数学,二元二次方程...

  可是,慕雨柔不善算数,听到题目后犯了难...

  站在路隐身旁的两位大臣也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着,

  “此种丈量田亩的方法,没有一年半载,哪里量得出?”

  “对啊!这不是为难人吗?”

  议论的声音虽小,可架不住人多。

  苏清音听到这些议论声,头抬得更高了些。

  那张长相大气的漂亮脸蛋,微微笑出两只小酒窝,趾高气扬道,“点香一柱,倒计时开始...慕雨柔,还有大诏各位官员,大诏皇帝,谁来作答呢?”

  这样的话,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算计,路隐作为一名刚刚死里逃生的小捕快,并不想掺和,他躬身以礼后说道,“陛下!草民告退...”

  “退下吧!朕自有封赏,回家里等圣旨...”诏景帝说道。

  路隐转身离去,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长出一口气...

  “哎~路捕快,别走,你也是大诏子民,一起想想...你能破案,算数肯定也不会差...”二皇子拉住路隐,吹了吹额头上的刘海,对路隐使眼色。

  路隐不太明白二皇子为什么如此相信自己懂算数?

  况且,二皇子当场应下赌注的约定路隐也有些狐疑。

  在他看来,二皇子的动机,无非是想借此杀杀太子的风头。

  但是,他若是输了呢?丢颜面是小,惹怒陛下是大。

  难道,二皇子笃定我能答上这个问题?不会输?

  琢磨了一会,路隐得到一个结论:这二皇子是个赌徒,疯批...而且,懂识人之术...

  路隐站定脚步,朝二皇子笑了笑,“殿下,那我听听!”

  “这就对了!别怕...”二皇子拉着路隐的手,站在慕雨柔身旁的位置。

  诏景帝也没有理会二皇子,开口言说道,“众爱卿,何人可作答东正国公主的问题?”

  话落下,龙台下没有一人应允...

  一时间,诏景帝脸色一沉,敲龙椅的手指速度也变快了...

  他倒不是担心那1万匹战**事情,而是担心大诏的颜面。

  若是输了,削弱大诏士气,那四国每年缴纳的供奉,恐生变节...

  既然没人作答,诏景帝皱起了眉头,金口一开道,“户部”

  话音落下,只见,一位模样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出列后跪地,“陛下,臣愚钝...”

  紧接着,户部一众官员出列跪地,“臣等罪该万死...”

  诏景帝又喊道,“文学院?”

  一位白虎须老者出列,“陛下,文学院并不擅长算数类...”

  “这位便是大诏文学院大儒司徒南安先生吧!在下西海国第一才子,离淮安!想与大诏文士们比比诗词...”

  听到离淮安的名字,包括诏景帝在内的所有大诏子弟,脸都变了色。

  要知道,离淮安素有五国诗神的名号。原籍是大诏并州人士。

  向来不喜入朝。

  为何,如今站队西海国,来对大诏国施压?

  诏景帝想不明白。

  路隐也只能想明白一点...或许是他家里遭到什么不公的待遇了?

  那赵阔海在并州,决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赵老先生,你是大诏人,为何要此番咄咄逼人?”司徒南安开口问道。

  “我不是大诏人,我是西海国太傅!今日,要血洗大诏文坛,在场的各位,谁来与我斗诗?”

  离淮安一番话,气得诏景帝脸都绿了,这是一道无解题...

  如果不应,丢了诏国颜面,还是损失大才后被反刺的颜面。

  如果赢了,全天下谁不知道离淮安排第二,便永远没有人能排第三...

  他和天下文士的诗词,起码能差三个段位...

  这一番思考下来,诏景帝站起身,问道,“离淮安,你想赌什么?”

  “1000艘战船,外加两座城池...”

  西海国是一岛国,如果这1000艘战船,两座城池落入西海国手中,那么,大诏西方边境将永无宁日!

  诏景帝想了想,开口说道,“你当朕不敢杀你!你仗着天下第一诗神的名头,来敲诈朕?”

  “诏景帝,我乃西海国太傅,死不足惜。我死,能够换来四国团结对抗大诏暴君,自是死得其所...”

  这话,不假,杀了离淮安,便是与全天下文人为敌...

  “离淮安,你果然有风骨!朕不会杀你!众爱卿,有没有想和离淮安比试比试诗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