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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玩意儿?

  酒酒觉得自己听错了,伸出手指头掏了掏耳朵。

  才问晋元帝,“皇祖父,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透着这么几分咬牙切齿。

  没察觉到酒酒异常反应的晋元帝,还乐呵呵的跟酒酒说,“永安,你以后就有妹妹了。福宝与你同年同月同日出生,连时辰都相差无几,这简直是天赐的缘分,你们姐妹日后可要好好相处。”

  “谢谢,但不需要。”酒酒差点没忍住一鞋底板砸到晋元帝那张老脸上。

  妹个屁!她是独一无二的,不需要姐妹。

  晋元帝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转而看向萧九渊,“太子,往后福宝就是你女儿……”

  “儿臣拒绝。”萧九渊打断晋元帝的话,冷声拒绝。

  晋元帝显然没想到萧九渊会拒绝他,震愣后,耐心跟他解释,“太子你别急着拒绝,朕让钦天监算过你与福宝的八字。你命中带煞,命运坎坷,需贵人相助才可化解你命中煞气。”

  “福宝的命格八字与你相辅相成,有她陪在你身边,你往后便会逢凶化吉,事事顺遂,福宝乃是你命中的福星。”

  福星?

  萧九渊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讥讽。

  吸**气运,让他灾厄缠身,变成个残废吗?

  “不需要。”萧九渊毫不留情的拒绝。

  他下意识朝身旁的小小身影看去,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

  以前,他不信命运一说。

  直到这丫头强势不可拒绝地闯入他的世界,他便信了。

  若说这世上当真有福星一说。

  那酒酒便是他的福星。

  “太子,你这是要违抗朕的旨意吗?”晋元帝板着脸低喝。

  萧九渊冷淡回答,“儿臣不敢。”

  闻言,晋元帝脸色稍稍好转。

  却听萧九渊又说,“父皇也知道,儿臣有病,发病时六亲不认。若是儿臣哪日发病,将这所谓的小福星杀了,父皇想必也能理解。”

  他语气淡淡,好似在说今日午膳想吃道清蒸鱼般。

  完全不带任何杀气,可晋元帝却能从他漫不经心的淡漠语气中,听出他绝不是威胁自己。

  若是自己执意要逼太子认下这个义女,怕是他扭头就会让自己“发病”杀了她。

  晋元帝气得脸色铁青,却也知道他若是不愿,没人能逼得了他。

  思及此,晋元帝的目光落到酒酒身上。

  “永安,你也想有个与你年龄相仿的玩伴吧?你若能说动你父王答应将福宝带回东宫,朕便给你一马车,不,十马车的赏赐。”晋元帝哄着酒酒道。

  酒酒歪着脑袋笑得一脸天真的对晋元帝说,“好呀,不用问小渊子,东宫我说了算。这事,我答应了。”

  “酒酒……”萧九渊低声喊她。

  酒酒却拍着他的大腿说,“小渊子你别那么小气嘛!皇祖父这是给你送闺女,又不是给你送爹,你就从了吧!”

  萧九渊:……

  虽然知道这满肚子坏水的丫头肯定没安好心。

  可她这话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光萧九渊觉得酒酒的话听着怪,晋元帝跟他有同样的感觉。

  但他并未多想。

  只觉得是小孩子说话颠三倒四的缘故。

  “事情我答应了,皇祖父的赏赐什么时候到位?”酒酒一副小财迷的模样问晋元帝。

  晋元帝摇头轻笑道,“放心,朕金口玉言,绝不会食言。”

  酒酒点头,“我相信皇祖父的人品。那就写个欠条吧!”

  话落,酒酒就自顾自的爬到晋元帝的身旁,踩着凳子爬上桌子,主动帮晋元帝研磨。

  晋元帝被赶鸭子上架,倒也没生气。

  而是很有耐心的配合酒酒,提笔写下一张“欠条”。

  酒酒吹干墨迹,把欠条折好放进小荷包里。

  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从福宝身上扫过,又道,“皇祖父,小渊子可是太子,认义女肯定要风风光光,不能让人家没名没分的跟着他,会被人戳脊梁骨骂小渊子渣男的。”

  “不如这样,回头选个好日子,宴请百官,昭告天下小渊子认了个福星义女。”

  “永安当真觉得这样好?”晋元帝都没想到酒酒小小年纪竟这般识大体。

  竟然主动提及认亲宴一事,还要昭告天下。

  果真不愧是他的孙女,这份心胸和气度非常人能比。

  酒酒笑咪咪地说,“好,我觉得非常好。那就这么定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三日后举办宫宴,宴请百官昭告天下好了。”

  “行,就听永安的。”晋元帝笑着应下。

  事情定下来后,酒酒皱着眉头唉声叹气道,“唉,以后我再也不是皇祖父最疼爱的小宝贝了,皇祖父和小渊子对我的疼爱都要分出一半给别人,我想想这心里真难受。”

  她还悄悄掐自己一把,让自己眼睛红红,看着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晋元帝心疼坏了,把酒酒抱在怀里低声轻哄。

  酒酒无意间说,“真羡慕美人姑姑,有皇祖父这么疼爱她的父皇,给她钱又给她兵,谁都不敢欺负她。”

  此刻的晋元帝对酒酒的愧疚是最深的时候。

  听到酒酒说羡慕长公主,当即大手一挥,“永安不必羡慕别人,不就是军队吗?朕给你。”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皇祖父,皇祖父你真好。”酒酒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晋元帝说出给她军队后,就后悔了。

  可君无戏言,加上酒酒那副高兴的模样,他心底后悔也消散几分。

  也罢,堂堂皇家郡主,朕的嫡亲孙女,有支私军怎么了?

  只要她不造反,给她就给了。

  一旁的福宝听到晋元帝竟这般轻易就答应让酒酒组建私军,眸底闪过一抹嫉妒。

  但她并未表现出来。

  她笑着对酒酒说,“恭喜姐姐,从今往后,皇城之中就无人再敢欺负姐姐了。”

  “就是姐姐年岁尚小,手握军队怕是会引来御史弹劾……”

  酒酒打断福宝的话,趾高气扬地说,“没有军队也没人敢欺负我,我可是很厉害的,一拳一个小伙伴,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回家跟爹娘告状。”

  “我说你这小屁孩也太喜欢操心了,御史弹劾跟我有什么关系?军队是皇祖父送给我的礼物,他们连这个也要管?那皇祖父这个皇帝干脆让他们当好了,我带着小渊子和皇祖父闯荡江湖去。”

  酒酒说这话时,还拿起桌上的毛笔当做长剑挥舞。

  剑客潇洒恣意的气势没挥舞出来,倒是弄了福宝满身满脸的墨水。

  福宝本就被酒酒那句“小屁孩”给激怒,如今又被她挥了满身满脸的墨水,那张脸瞬间黑如锅底。

  “皇祖父,妹妹瞪我,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酒酒无缝切换绿茶模式,躲在晋元帝怀中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模样,看得晋元帝心都化了。

  晋元帝边哄酒酒,边对福宝说,“福宝,快跟永安道歉!永安为了你,做出如此多的牺牲,你怎能因她一事大意就怀恨于心?”

  言语间,竟是带了几分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