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出事了,男宾这边很快也知道。

  得知祝大郎牵扯其中,祝大人连忙去见祝老夫人。

  下人们说得不清不楚,只知道是孙司礼和相宜闹开了,祝大人想,孙司礼是孔家的媳妇,相宜曾经也是,正好孔临安在场,不如将他叫去,也好说和。

  孔临安本就不放心,闻言,自然乐意前往。

  路上,却遇到了林玉娘。

  祝大人不好耽搁,先行离开。

  林玉娘拉着孔临安道:“那边都是女客,你过去不好。”

  孔临安看了眼祝大人离去的方向,说:“祝老夫人自会安排,孙司礼也是孔家妇,我虽不是族长,也该过去看看。”

  林玉娘怎会不知他的真实意图,看孙司礼是假,担心薛相宜吃亏才是真!

  她强压不悦,劝道:“薛相宜与你的关系太尴尬,你去了,是帮孙氏婶婶,还是帮她?”

  “……我自然是帮理!”

  “谁有理,一时间恐怕说不清,但你去了,必定落人口舌。”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何时惧怕过人言?”

  “可……”

  林玉娘还要再说,孔临安已经面露不耐。

  “玉娘,你何必这般忌惮她,府内中馈在你手,我什么都听你的,薛相宜她碍不住你什么!”

  林玉娘心口一窒。

  她忌惮薛相宜?

  薛相宜也配?

  气得不行,她又不好跟孔临安争执。

  正要咬牙再劝,祝家的小厮匆匆跑来,见他们二人在,仿佛见了救星一般。

  “两位,可曾见到我家大人啊?”

  孔临安看他着急,便问:“出什么事了?”

  小厮一拍大腿,说:“还不是那薛乡主不省事嘛!前脚刚跟孙大人扯着,非要去什么京兆府!这不,宫里来人了,说是去乡主府宣旨没见到她人,便来咱们家了!”

  “您说这叫什么事儿,接旨可是大事,从没见过在别人家接的!我这忙着找我家大人,赶紧摆香案呐!”

  孔临安瞪大眼,一把拉住小厮。

  “宫里?哪个宫?东宫吗?”

  小厮哭笑不得,“自然是陛下宫里,圣旨啊!”

  圣旨?那便是圣上准了赵旻所请了。

  薛相宜,得去淮南为妾。

  孔临安如遭雷击,定在了原地。

  林玉娘前一刻还满腹怒气,顷刻间,只觉神清气爽。

  她面上不显,温和地告诉小厮祝大人的去向。

  小厮感激不已,连忙去追祝大人。

  他夫妻俩停在小道上,半晌没说话。

  忽然,孔临安仿佛失了理智一般,往后院走去。

  “子郁!”

  林玉娘叫了他一声,没有叫住,只能咬牙,跟了上去。

  他要去,也好!

  就让他亲耳听听赐婚圣旨,亲眼看看薛相宜接旨,心甘情愿与人为妾!

  圣旨到,还不是给祝家的,是给薛相宜的。

  这可是大新闻,在祝家的所有人都好奇不已,不管礼制合不合,都赶去了正门,跪在了香案前。

  后院,相宜这个正主,反而还没动弹。

  孙司礼反抓住了她的手,满眼不战而胜的自得,讥讽道:“乡主,不必去京兆府了,圣上有旨,您的大好前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