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1982:时代浪潮之巅 第二百三十二章:科宝哥

小说:梦回1982:时代浪潮之巅 作者:残剑追风 更新时间:2025-08-11 21:36:28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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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潘一锤定音,“那就存银行,现在还没下班,院子里有自行车,你骑车去吧。”

  “好嘞。”王科宝将那杯热茶给喝了,这才站了起来,接过老潘递过来的车钥匙。

  这里骑车过去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我跟你一块去吧,我想去买点东西。”赵嘉敏站了起来。

  “钱够吗?”老金没有阻止,开口问道。

  “够了,小舅舅上回给了我40块钱,我还没用呢。”

  赵嘉敏老实回答道。

  老潘笑了笑,“有舅舅可真好,小敏啊,我忘了问你了,锦绣这几天在‘广交会’上,没遇到什么麻烦事吧?”

  “她性格好,大家可喜欢她了。”

  “那就好,改天我也去看看她,这孩子说长大就长大了,这日子过得也太快了……”

  听他的语气,颇有几分失落。

  王科宝打了声招呼,就跟赵嘉敏一前一后出了茶室。

  他在后院将老潘口中说的自行车给找了出来。

  车子停在遮雨棚下,轮胎气有点瘪,他在杂物堆里,翻出来一个打气筒,把轮胎气打满了,这才取来抹布将车身擦了一遍。

  赵嘉敏在厨房忙活了一会儿,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布袋,里面鼓囊囊的。

  “带了啥了?”王科宝问道。

  “不告诉你。”

  “啧啧,女人啊。”

  他推着车跟赵嘉敏一起走到了公园门口,这才略微滑行、抬脚上车,赵嘉敏小跑了几步,轻盈地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坐稳啦,我加速了。”

  王科宝笑道:“害怕的话,你拉住我的衣服。”

  “不稀罕……”赵嘉敏在后座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不许骑太快。”

  “好嘞,王导游使命必达……”

  两人边骑车边聊着天,此刻阳光虽然热烈,但是已经是秋日,江风习习,体感并不炎热。

  王科宝骑着车,从东湖路直接穿到了沿江路,当中还经过了那家,他们吃过的大排档。

  眼下是下午,这条马路还没有到热闹的时候,借着日头,王科宝看到马路上油渍斑斑,这里都是大排档,加上生意火爆。

  再怎么搞卫生,这油污还是搞不干净。

  不远处,有两名清洁工,坐在树荫下,互相交谈着,旁边放着一个推车,堆着浅浅的落叶,两个大的扫帚一个盖在车上,一个支在旁边的榕树树干上,地上还有一堆落叶没有处理。

  白天跟夜晚是截然不同的感觉,白天沿江路,看上去格外地陈旧,阳光照耀的江水,泛起银色的涟漪,附近停靠着不少船只。

  沿江路上有几个简陋码头,有船家蹲在青石板上,在清洗衣物,棒槌的敲打声带着特殊的韵味,传出去老远。

  王科宝踩着自行车,有种宛如回到了小县城,在东门大街上骑行的感觉,这里就像是大了好几倍的县城。

  等骑过了这段路,感觉又截然不同了。

  熙熙攘攘地都市风格扑面而来,珠江北侧,高楼林立,路上行人如织。

  这时候整个羊城也只有两条跨江大桥,分别是人民桥跟珠江大桥,日后这里也会有条解放桥,不过要到16年以后了。

  王科宝转了个弯上了主干道。

  “阿敏,你要买什么,我送你过去,等我办完事,我再来接你。”王科宝问道。

  “就到银行门口,我去旁边的小巷里买糖水喝。”

  “我有份吗?”

  赵嘉敏拍了拍手上的布袋,布袋里发出嗡嗡地声响,“看到了没,我打包。”

  王科宝这才明白,她带了个汤锅出来了。

  “这家糖水很有名的,等你喝了就知道了……”

  赵嘉敏提着布袋,扬起手,“走了,你快点办事。”

  “好嘞。”

  王科宝直接将车停在银行的门口,上了锁,快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4层小洋楼,白色的外墙,看上去颇有几分欧式建筑风格。

  正门上面挂着招牌。

  银行大厅就在一楼。

  王科宝填了单子,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里面的人不多,没等多久,就轮到他了。

  问了柜员,眼下有两种存款方式,一种是零存整取,一年到期,这种利息稳定,利率高;

  另一种是定、活期有奖储蓄,这个不记名、不挂失,一旦丢了就丢了,优点就是每季度开奖一次,存满三个月就能获得全部奖金。

  这也要看运气,中奖与否谁也说不准。

  “同志,我存有奖储蓄。”王科宝将信封跟刚刚填写的单子一并交给了柜台。

  这跟现金放在身上一样,都是不记名,但放在银行,不仅有利息拿,还可能会中奖,自然是王科宝的首选。

  零存整取需要每个月都过来存一笔钱,一直存满一年,对他来说太麻烦了。

  柜员熟练地清点好金额,拿了几本储蓄单,撕了好几张下来,又重新核对了一下金额,这才收拢起来,一起递交给王科宝。

  “祝你中奖。”

  王科宝接过单子咧开嘴笑道:“谢谢。”

  收好这些单子,王科宝快步出了门。

  天空多了些云,此刻的阳光被云层遮住,整个世界暗淡了一个色度。

  王科宝推着自行车,沿着旁边的小巷往里走。

  几乎不用刻意去找,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就看到了一家糖水铺子,赵嘉敏端着汤锅正在往布袋子里放。

  王科宝支停自行车,快步上了台阶,跟她合力将汤锅塞进了布袋里。

  这家店看似简陋,生意却很兴隆,小小的店里,人来人往,靠近后厨还放着两个石磨,一大一小。

  隔着门窗,就看到了屋后的江水。

  “你买了什么?”

  “红豆香芋,里面加了陈皮,味道可好了。”

  王科宝把车推了过来,“会不会太甜啊?”

  “味道刚好,等你吃了就知道了,以前我妈也会做……”

  王科宝抬脚上车,双脚支地,“你先坐上来,够不够力气拿?”

  赵嘉敏抱着布袋,坐在车后座,“哪有这么娇气,我坐好了。”

  “出发……”

  王科宝脚下用力一踩,自行车朝着前方驶去。

  小巷内是青石板路,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意味,没骑多久,就成了普通路面,靠近江水的一侧,有根系发达的榕树,将地面撑开一道道裂缝。

  王科宝骑得很小心,避开这些缝隙,前面就是主干道了。

  转了个弯,阳光刚好破开云层,这一瞬间,仿佛从古旧的岁月里走了出来,回到了喧哗的城市。

  ‘晓园春色’里,老金跟许琅终于停止了争执。

  老潘端起茶喝了一口,他笑道:“大家精力这么好,不如帮我打扫一下院子,你们看看,这里荒败成啥样子了。”

  “等科宝回来,让他去扫,年轻人就是要多动动……”许琅说道。

  老金冷哼一声,“年纪不大,老气横秋,一派迂腐气息……”

  张老师给他们各自斟满茶,“喝茶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老潘站了起来,“坐到现在了,走,一人拿个家伙,干活去……”

  主人家发话了,其他几位不情愿,也只能顺着起来了。

  “也就是你了,谁他么叫我来做客,还要扫地的,我一个耳刮子打过去。”许琅走到前院,拿了一把竹枝扎成的扫把说道。

  老金拿了把棕榈扫帚,“我去扫后院。”

  张老师拿着抹布,“我把厨房打扫一下。”

  老潘拿着两个猫碗,“我去喂猫……”

  话音一落,几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小白要当爹了,我这不得给它媳妇儿加点营养?”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等王科宝回到‘晓园春色’的时候,一推门就发现许琅正在焚烧堆积的落叶,手里拿着枯树枝,火光萦绕,烟气飘飘。

  前院的陈年落叶都清扫完毕,露出原本的颜色。

  赵嘉敏抱着布袋走了过去。

  王科宝停好车,快步走到许琅跟前,“师傅,这些事让我来就好了。”

  许琅抬头,“些许小事,犯不着让你来,我活动一下筋骨。”

  不远处老潘步履轻快地走了过来,“哟,扫的够干净的。”

  “潘叔叔、许叔叔,我买了糖水,还是热的,一起去楼上吃一碗吧?”赵嘉敏笑道。

  “那敢情好,老金好福气,欸,老金呢?老金……”老潘手里拿着猫碗,快步往后院走去。

  许琅扔掉手里的枯树枝,“科宝,你帮我看着火,我去洗个手。”

  王科宝拿着他扔下的枯树枝,控制着那堆树叶,让它们焚烧的彻底一点。

  没过多久,就听到楼上有人在叫他。

  他抬起头,赵嘉敏正端着碗,探头对着他,笑语盈盈地说道:“真好吃。”

  楼上的几位叔叔,一人分得一碗,吃得开心,浑然忘了,前院还有一个烧炭翁。

  还是许琅有些过意不去,把王科宝给叫了上来,糖水已经盛到碗里了。

  王科宝坐在桌前,拿着汤匙喝了起来,香芋入口绵软细腻,甜度恰好,那种糯感中和了陈皮的甘与红豆的沙,既解腻又可口。

  “好吃吧?”赵嘉敏一碗已经吃完了,靠在窗口笑着问他。

  “好吃,太好吃了。”糖水温度此刻恰好,没多久就被他吃的干干净净。

  “歇息半个小时,到后院打一套拳给我看看。”许琅吩咐道。

  “好嘞。”

  王科宝这边应下,他们几个陆续下了楼,留下王科宝跟赵嘉敏待在上面,清理桌上的碗筷。

  “你别动,我拿下去洗……”王科宝吃了别人的嘴软,风风火火将桌上的碗筷、汤锅一起装进竹篮里,提着就往楼下走。

  “欸……”赵嘉敏一個没拦住,王科宝已经下楼去了。

  她探头看了一下楼梯,王科宝已经提着篮子走远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家伙倒是手脚快。

  她想了想,卷起自己的衬衫袖口,跟着下了楼。

  厨房里之前就被张老师清理了一番,她进去后,发现自己没有用武之地。

  王科宝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轻快地洗着碗,动作娴熟,仿佛经常做家务一般。

  “你们家,你经常做家务吗?”赵嘉敏靠在门框上,好奇地问道,她知道王科宝在家是独子,有几个姐妹,通常这样的家庭,男生是不会干活的。

  “做,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我得给两个妹妹做个好榜样。”王科宝毫不含糊地说道。

  赵嘉敏愣了一下,这思路,果然与众不同,王科宝在她的心目中又升了一格,能爱护妹妹的哥哥,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你妈舍得让你干活啊?”

  王科宝想了想,“干力所能及的活,不累,不过,我们家还是我妈做的最多,她烧得菜可好吃了,我们家门口还有个菜园子……”

  王科宝打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陷入了回忆里面。

  “菜园子不大,我小妹经常去除草,她养了一只布谷鸟,叫黑妞,她还养了一只芦花鸡,每天下一个蛋……”

  王科宝一边沥干碗里的水,一边带笑意地跟赵嘉敏介绍自己老家的情况。

  “布谷鸟?是杜鹃的一种吗?这种鸟也可以养的熟?”赵嘉敏吃惊道。

  “没长毛的时候就养了,我妹说了,放出去,晚上就飞回来了,赶都赶不走……”

  “真好,我以前在乡下也想养小动物来着……”赵嘉敏叹了口气,“可惜,我连自己都养不好。”

  碗筷跟汤锅都放在水槽旁边沥水,王科宝用挂在绳索上的干抹布擦了擦手,“等三花生了小猫,我们也来养一只。”

  “放在宿舍里养吗?”

  “嗯,我问过我们宿舍的其他人了,他们都不反对,以后你要是想来撸猫,就来我们宿舍……”

  “哇,真好,我们宿舍除了……”赵嘉敏眉头一皱,“除了单芳,她挺讨厌小动物的,集体宿舍,也只能互相迁就了。”

  “她最近没闹吧?”

  “最近挺太平的,上回我回去晚了,还是她给我打的热水,我还挺意外的,松香说,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单芳已经提着暖水瓶出去了。”

  “这倒是怪事,你自己注意一下吧,她还是不愿意到搬到隔壁宿舍去住吗?”

  “提过一次,她不肯,也就不勉强了,毕竟住哪也是她的自由,我们建筑系的空宿舍倒是有,我们老师也问过我,如果我同意,可以换新宿舍的……”

  “换吧,建筑系的宿舍离我更近了,哈哈哈,话说,我上回说的对讲机有戏了,徐老师上午不是来了嘛……”

  “他的帮扶单位,也就是无线电三厂,那边有很多配件,里面的技术师傅说了,看中啥,随我拿,付个成本费用就行,徐老师给我列了一张清单,等我集齐了,对照着技术手册,自己做……”

  “好啊,上回修理的收音机,也是徐老师给的配件吧……”

  “不是他给的,是我换的,不过他是个老法师,打开外壳,一眼就看出来了。”王科宝笑道:“走吧,我们去找我师傅。”

  不一会儿,几个人都来到了后院,空场地清理过,地面很整洁。

  今天不需要跟许琅对练,只需要他从头到尾打一套拳法即可。

  半响后,王科宝终于打好拳,原地站立,收功,这么一会儿功夫,额头的汗水沁了出来,浑身热气腾腾。

  “不错,接下来,要学着收……很多人胡乱练习武学,反而伤身的原因之一,就是不会收……”许琅对赵嘉敏一行人毫不避讳,当着他们的面,现场解说了起来。

  老金拉着赵嘉敏在一旁问她的学业方面的事情,老潘跟张老师热闹看过了,对这两对的父慈子爱没兴趣,结伴到前院去找他的宝贝猫去了。

  风不断地吹来,天上的云积层渐渐地厚了。

  老金停止了问话,他四下看了看,突然开口道:“老许,让他们先回学校吧,这天看样子要下雨。”

  许琅抬头看了看天,转身进了杂物间,翻出来一把油布伞,这伞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拿着伞,先回去吧……”

  王科宝接过雨伞,手里一沉,伞柄还是木头的,漆了桐油,伞面黄褐色。

  他进屋拿了自己的双肩包,“师傅,要跟潘叔叔他们说一声吗?”

  “不用,他们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们快点走,这雨快来了……”

  赵嘉敏附和道:“那我们走了……”

  老金挥挥手,身影消瘦,宽大的外套随着风轻轻摆动。

  赵嘉敏撇开视线,跟王科宝并肩往大门外走去。

  半道上,雨就砸了下来,溅起地上的尘土,又随即被压下,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热气随着雨水的滑落消弭于耳。

  王科宝撑着这把古旧的雨伞,尽量将伞面倾向赵嘉敏。

  老式的雨伞看着笨重,伞面也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大,被淘汰也是必然,两个人一起用还真的有些顾此失彼。

  王科宝抬了抬自己的手肘,“借你用一下。”

  赵嘉敏想了想,伸手挽住他,雨点从地面溅到鞋面上,裤脚湿漉漉地,带来丝丝凉意,手肘处却是热的,她微微低垂着眼,有些不敢正视王科宝。

  “你胳膊没湿吧?”王科宝小心地将伞面再次倾斜。

  “没,前面就是车站了,我们走快一点……”

  “嗯。”王科宝偷偷地瞥了一眼在伞下的她,雨天光线暗了几分,黄褐色的伞面几乎不透光,更显得小姑娘有几分清冷。

  她的手套在自己的手肘处,指尖轻轻拽着自己的上衣袖,触手有微微的凉意。

  王科宝的嘴角上扬,两人加快了步伐。

  街上的行人惊呼着,四散逃开,远处的站台在雨水中朦朦胧胧。

  王科宝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嘴唇有些干,往日能言善道,此刻却沉默了下来,突然心生一个念头,这条路要是走不完,那也挺好……

  没多久后,赵嘉敏轻声说道:“到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到了站台了,要等的车还没来,站台下零星站着几个人,缩着脖子在避雨。

  雨水比起之前,已经小了一些,风将雨丝吹的轻飘飘地胡乱扫到人身上。

  惹起一声声惊呼。

  王科宝站在上风口,将赵嘉敏牢牢挡在身侧。

  没等多久,公交车来了。

  “吱呀”前门跟后门一起打开,后门下车的人,嘴里骂骂咧咧,抬脚冲进雨丝里……

  王科宝护着赵嘉敏上了车,老式的油布伞收起来,就跟上了年纪的老木头似的,“嘎吱”响了一下,这才收拢起来,还要立即将伞身绑起来,不然随时会散开……

  等他手忙脚乱地搞完这些,车票钱赵嘉敏已经替他付了。

  伞尖滴着雨水,他跟在赵嘉敏的身后走到了后排,还有一个座位,赵嘉敏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坐。”王科宝立即说道,他伸手抓住上方的横杆。

  赵嘉敏顺势坐了下来,“我拿伞。”

  这时候的小姑娘,没那么娇滴滴的,能自己做的事情,一般都会亲历亲为。

  “不用,太湿了,我拿就行。”王科宝将雨伞支在地面,不一会儿,车厢的地面就湿漉漉地滑过一滩水渍。

  他刚转头,胳膊上被赵嘉敏触碰了一下,她递过来一块手帕,“你擦擦肩膀。”

  王科宝这才发现右侧的肩膀是湿的,水渍将衣服贴紧了,黏黏的有些难受,他松开抓横杠的手,接过手帕,将衣服上的水渍简单地擦了一遍。

  随即将手帕递还给赵嘉敏,赵嘉敏随手一拧,水珠连接着滴落到车厢地面上,两人相视一笑。

  “继续……”赵嘉敏将拧干的手帕递了过去。

  “噢……”王科宝接过。

  几次三番下来,肩膀上的潮湿感减轻了少许。

  手帕被她展开,上下荡着……她的手指纤细、白皙,王科宝看了一眼,就瞥开了目光。

  “回去就洗澡换衣服,不然会着凉。”赵嘉敏吩咐道。

  王科宝点点头,“你也是。”

  “我没淋到雨……”赵嘉敏看着王科宝说道:“今天,谢谢了。”

  “你跟我客气个啥,你舅舅是我叔叔……咱可是自家亲戚。”

  “也对,你师傅是我叔叔,也算是亲戚……”

  赵嘉敏抬头,嘴角含笑,“亲戚你好,我12月4号生日,你呢?”

  “3月31日,你得叫我哥……”

  “科宝哥。”

  王科宝一愣,他低头看向赵嘉敏。

  她的耳根微微泛起红晕,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煽动,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欸!”王科宝应道。

  一颗心仿佛被浸了蜜糖,甜丝丝的。

  回到学校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下过雨的原因,才5点,天色已经暗了。

  王科宝送她回到宿舍,“明早吃好饭,我来你们宿舍门口接你,一起去‘广交会’。”

  “嗯。”

  “欸,阿敏,你回去记得洗个热水澡。”

  “知道了,你也是。”

  王科宝看着她的身影慢慢走远了,这才转身往东2宿舍快步走去。

  回到宿舍果然就他一个人,他打了热水回来,趁没人,洗个热水澡。

  身心都舒坦了。

  湿掉的衣服已经捂干了,顺手一起洗掉。

  他穿着裤衩,脚步轻快地回到房间,刚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大门就被陈西给推开了。

  “听说你下午请假了,还以为你要很晚回来……”陈西笑道。

  身后就是杨时军,“可惜了,‘广交会’就这么几个礼拜天,我恨不得天天去……”

  王科宝将双肩包里的存单都取了出来,放进抽屉里,跟小外甥的小手印放在一起。

  一边重新上了锁,一边回应道:“今天没出啥幺蛾子吧?”

  “没,顺当的很,里面的人,都很照顾咱哥几个。”陈西将新得的钱塞进枕头套里。

  “吃饭的点了,走吧。”杨时军放下自己的书包,挂在床头,转身提着饭袋说道。

  “小蚊子呢?”王科宝问道。

  话音刚落,走廊里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文元义小跑着进来了。

  “我隔着窗户就看到陈西哥跟时军哥了,这紧赶慢赶地都没追上……”他喘着粗气,将书包扔到上铺,随手取下饭袋。

  “走,喝个头啖汤……”

  王科宝笑着拿起自己的饭袋,自己这宿舍就是这点好,吃饭积极,都是实在的干饭人。

  “欸,我跟你们说啊,我今天去我叔叔那,他家猫要生崽子了……”王科宝说道。

  “养!”文元义的小脸都笑开了,“我可喜欢猫了……”

  陈西嚷嚷道:“等它大了,租出去捉老鼠,我们在二楼还好,一楼那几间宿舍不能放一点吃的,夜里那闹腾啊……”

  杨时军沉着脸说道:“我昨晚晚自习,跟一只大老鼠面对面,就在楼道口,它不让我,我不让它……”

  “后来呢?”文元义问道。

  “后来……”杨时军的脸上红了起来,“后来,我就转身跑了。”

  “噢,你怕老鼠!”陈西恍然大悟道。

  “我啥都不怕,就是怕老鼠……”杨时军脖子一梗,干脆说出心里话。

  王科宝看着他这一身的好身板,果然啊,人不可貌相。

  不过话说回来,羊城的老鼠确实多,这里的冬季不冷,老鼠的繁育不受气温影响,这个种族得以茁壮成长。

  有几次确实在墙角见到过跟小猫一般大小的老鼠,若是乍一见,确实有几分唬人。

  几个人笑笑闹闹地到了食堂,果然里面才零星几个人。

  空桌子大把,几个人打了饭菜,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打算做几台对讲机……”王科宝在食堂里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那啥玩意?”杨时军问道。

  他是农村来的,他们村只有高音喇叭跟收音机,后来进了县城读书,才看到了录音机,大一的实验课目前都是最浅显得电路拆装,所以不懂对讲机这玩意儿,也很正常。

  “这么说吧,对讲机就是在有效得范围内,隔空、无障碍地进行语言交流……”

  “就跟电话差不多?也不对,电话是有线的……”陈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