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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苗的死，让还沉浸在培养出两位高考数学状元的喜庆中的启辰中学，再次陷入了混乱。她的遗书，字字泣血地诉说着与冯立伟的感情，以及对父母贪婪的控诉，非但没有平息事态，反而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成了指向程佳禾的矛尖。
“无良教师逼死学生”，网络上的讨伐声浪铺天盖地。启辰中学刚刚因高考状元而收获的荣光，瞬间被这桩丑闻的阴影笼罩。校长办公室的电话被打爆，教育局的问责如山压顶。
“程老师，我知道你有能力，这次高考你功不可没。”校长丁俊面对程佳禾时，庆功宴上红光满面的笑容早已消失，只剩下焦头烂额的疲惫和权衡利弊后的冰冷，“但现在舆论汹汹，学校声誉......”丁俊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程佳禾被迫停职，接受调查。她辛苦建立的一切，在有人精心策划的舆论风暴和校方为求自保的抛弃下，摇摇欲坠。
周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以为，程佳禾会害怕、会无助，最终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向他求助。他甚至为此布好了局，只要程佳禾开口，他就会动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深”地位出来拉她一把，让她重新匍匐在他的阴影之下，仰视他的力量。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求助，而是程佳禾冰冷的对峙。
至善楼顶楼，两人靠着锈迹斑斑的栏杆，目光投向脚下的喧嚣。
“赵永刚说，要不是你去安慰林苗父母，恐怕他们早就闹到学校来了。”
“是安慰，还是诱导他们煽动舆论呢？”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
“诱导？”周烨努力维持表面的镇定，急切的反问却泄露了他的慌张。
“周烨，别演了。要我告诉你吗？你的喜欢是假象，建立在虚假高位上的优越感才是核心。一旦优越感崩塌，剩下的就只有丑陋的嫉妒和卑劣的算计！”程佳禾的话语，一针见血。
周烨感到一阵寒意，仿佛程佳禾的目光和言语像一把锋利的剪刀，瞬间将那层包裹在他身体上的遮羞布剪得粉碎，让他赤裸而狼狈地被迫站在她看透一切的目光之下。他突然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程佳禾，“对，你说的没错。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也很懂我。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你，你没必要装作坚强独立的样子。难道当年你进启辰，走的路就干干净净、光明正大吗？”
他试图用她过去的“污点”来打压她，撕碎她的骄傲，让她明白她和他一样，都不干净。程佳禾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轻蔑的冷笑，“所以呢？你觉得我就是需要攀附着别人，才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吗？你费尽心思想，就是想让我向你低头？仰慕你？还是，像驯服宠物一样，等着我摇尾乞怜，让你获得征服的**？”
“我想要你认清现实！”周烨被她的眼神和话语彻底激怒，长久压抑的挫败和扭曲的占有欲冲垮了最后的伪装，“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权力者掌控一切，我要你心甘情愿地依附我！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他的面目狰狞，曾经的儒雅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疯狂。
程佳禾的回答，是一个充满了鄙夷的冷笑。她决然地转身离开，独留周烨站在原地。
不一会儿，周烨走出校门，目光被宣传栏前的女孩吸引。她正用粗黑的记号笔，在贴在宣传栏上程佳禾的照片上疯狂地乱涂乱画，嘴里还念念有词：“活该！都是你的报应！让你抢别人的男朋友！”
周烨停下脚步，朝她走过去：“你和她什么关系？”
女孩被吓了一跳，但怨愤让她口无遮拦：“仇敌关系，这个女人，抢走了我的男朋友！她有什么资格成为一名人民教师？有什么资格教书育人？”
“你男朋友叫什么？”
“陈澈。”
陈澈？
【你的喜欢是假象，建立在虚假高位上的优越感才是核心。一旦优越感崩塌，剩下的就只有丑陋的嫉妒和卑劣的算计。】
程佳禾讽刺的话语伴随阴暗的念头，涌上心头。既然不能让她臣服，那就让她彻底堕落，跌入泥潭。到那时，她自然会像抓住浮木一样抓住他伸出的手，哪怕那手沾满污泥。
周烨找到周正阳。“程佳禾手里有他的把柄，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但如果你能逼她用这把刀捅向周政安，周政安倒了，周家为了名誉，还能依靠谁？你周正阳，不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吗？”
经历了上次挫败的周正阳将周烨的听了进去。他利用自己律师的身份，以“帮助处理林苗事件法律纠纷”为名，接近了正寻求一切可能脱身办法的程佳禾。而夏芙那边，则在周正阳的策划下，开始了对程佳禾最肮脏的报复。
她拍下了程佳禾意识模糊时，被人抱进酒店房间的照片。角度刁钻，每一帧都精心设计。
周烨的本意，是利用这些照片作为终极威胁，逼程佳禾彻底崩溃，主动投入他的“保护”之下。他想象着她为了保全最后一丝颜面，不得不低声下气求他的样子。然而，复仇心切的夏芙，早已被愤怒烧毁了理智。
这一天，程佳禾站在校长办公室里，为自己的事业做着最后的挣扎。她试图用自己过往的成绩，用对林苗事件的辩解，用任何可能的理由，恳求校长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言辞恳切，甚至带着一丝卑微。
周烨也在场，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姿态放松，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惬意，像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高傲而冷漠地看着程佳禾为了保住工作而尊严尽失的模样。
看她跌落，看她挣扎，看她一点点被碾碎骄傲。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夏芙冲了进来，她的目光死死锁住程佳禾，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办公室凝重的空气：“程佳禾！你这个抢别人男朋友的狐狸精！活该你有今天！活该你遭报应！”
话音未落，她扬起手臂，狠狠地扇向程佳禾的脸颊。
“啪！”
程佳禾猝不及防，头被打得猛地偏向一侧，苍白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刺目的五指红痕。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夏芙从包里掏出一大叠刚打印出来的照片，用尽全身力气向空中猛地一扬。
哗啦！
如同下了一场污秽的雪。
无数张照片在空中飞舞，然后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面上、办公桌上、程佳禾的脚边......那些照片上，是程佳禾被刻意摆拍得极其不堪入目的画面。
程佳禾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在和周律师谈论完关于林苗事件后，回到车里，觉得有些疲倦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还坐在车里，可为什么，夏芙会拍下她在酒店的照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夏芙接着歇斯底里地叫骂着，“都看看这个道貌岸然的程老师骨子里的真面目！她为了洗脱自己的责任，不惜出卖色相勾搭周律师！”
丁俊目瞪口呆，一旁的助理也捂住了嘴。赵永刚下意识地弯腰想去捡起那些散落的“罪证”。
“出去！”一声暴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僵住了！周烨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脸色煞白，眼神里尽是惊慌和失控。他完全没料到夏芙会这么疯狂，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根本不是他设想的威胁，这是彻底的毁灭。他冲着弯腰的赵永刚怒吼：“出去！”
他的声音因紧张和愤怒而变调，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懵了，僵在原地。
“谁都别动照片！都给我出去！！！”周烨再次咆哮，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门口的手都在颤抖。校长和一旁的助理被这骇人的气势震慑，连忙退了出去。赵永刚和夏芙也惊魂未定地慌忙离开。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只剩下散落一地的照片。
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周烨急促地喘着气，猛地转身看向程佳禾，眼神里充满了慌乱的迫切：“佳禾......”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程佳禾脸颊上清晰的指痕刺目惊心，但更刺人的，是她那双眼睛。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苍白的脸颊，然而她的眼神，却异常地平静，平静得可怕。她直直地看着周烨，穿透他所有的慌乱，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你认识她？”
他所有准备好的辩解、推脱、安抚，在这双洞悉一切与质问的泪眼面前，轰然崩塌。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被彻底揭穿的狼狈和迟来的悔意。
他几乎是扑跪下去，手忙脚乱地去捡拾地上那些照片，仿佛要把这失控的一切都抓回来销毁掉：“他们不会看见的！我保证！我会让这些照片永远消失！一张都不会流出去！”他的动作慌乱而卑微，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将一张张刺目的画面胡乱地抓在手里，揉成一团。
当他终于捡起最后一张照片，狼狈地站起身时，程佳禾动了。
她没有看他，也没有看地上残留的纸屑，她只是径直走到周烨面前，然后，一把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力道之大，让周烨感到一阵生疼。
程佳禾拽着他，脚步异常坚决。周烨被她拽得踉跄，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头一片冰凉，却只能被动地被她拖着走。
程佳禾拽着周烨，穿过行政楼走廊，脚步决绝地冲向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佳禾，你听我说......”周烨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显得虚弱而徒劳。
程佳禾置若罔闻。她目标明确，径直走向周烨那辆黑色轿车。她停在车头前，猛地甩开周烨的手，动作干脆利落。
“打开车门。”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的目光没有看他，只是死死盯着车子。
周烨愣住了，下意识地掏出钥匙，解锁车门，机械地拉开驾驶座的门，人却僵在原地，脑子一片混乱。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程佳禾猛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紧接着，在周烨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她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了他一把！
“呃！”周烨猝不及防，高大的身躯失去平衡，狼狈地向后仰倒，重重地摔进了后座宽大的真皮座椅里。他半仰着，手肘下意识地撑住身体，想要立刻坐起来。
然而，程佳禾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紧跟着欺身而上，动作迅捷。反手将车门甩上！巨大的声响在密闭的车厢内回荡，隔绝了外面停车场昏黄的光线和微弱的回音，将两人彻底困在了一个更狭小的空间里。
周烨挣扎着想要坐直，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不解：“佳禾......”
回答他的，是程佳禾冰冷而直接的动作。
她跨跪在他被迫分开的腿间，膝盖抵着座椅边缘，身体前倾。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双手径直伸向他的腰间，手指摸索到他西裤的皮带扣。
她手指粗暴的拉扯，让周烨浑身一僵，一股电流瞬间窜过脊椎。他猛地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程佳禾的动作被强行阻止，她这才抬起头。
她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留下清晰的泪痕。她看着周烨，声音平静得可怕：“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用力甩开周烨钳制她的手，周烨的手被她甩开，撞在车门上。
“让我依附你，臣服于你。”
她的手指再次精准地找到了拉链的金属头，毫不犹豫地向下拉扯！
这一次，她的手指在混乱和急躁中，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西裤下某个敏感而灼热的部位。
“呃！”周烨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紧。一股本能的火焰被这意外的触碰瞬间点燃，沿着神经迅猛燃烧，几乎要吞噬残存的理智。
他几乎是本能地再次用力抓住了程佳禾的手腕，这一次力道更大。他低吼出声，声音沙哑：“程佳禾！”
他明白了！
程佳禾不是来妥协，更不是突然对他有了什么畸形的渴望。
她是在报复。
以一种极端、自毁的方式，报复他。
她要用他梦寐以求的臣服姿态，亲手撕碎他那建立在征服之上的扭曲欲望。
此刻，她就在他怀里，将他渴望的一切粗暴地塞给他。可她的眼神，她身体的僵硬，她动作里的急躁和愤怒，都在无声地控诉着，这不是给予，也不是爱。
欲望和理智在他体内疯狂地撕扯。
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周烨感觉到一种虚无，他精心构筑的欲望城堡，在她这同归于尽的献祭式反击下，轰然倒塌。
“程佳禾。”他开口，声音艰涩沙哑。
程佳禾抬眼看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我突然，不想要这些了。”
程佳禾起身，一只膝盖依然抵在周烨的大腿间，另一只腿稳稳地站定在车厢地板上，俯视半躺在座椅上的周烨：“那希望，真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说完，她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程佳禾早已看透他的本质。他所谓的喜欢，是一种带着俯视意味的欣赏，像主人看着精心培育的花朵绽放，既满足于花朵带来的光彩，又确信花朵永远无法超越花盆的高度。
林苗的死，让还沉浸在培养出两位高考数学状元的喜庆中的启辰中学，再次陷入了混乱。她的遗书，字字泣血地诉说着与冯立伟的感情，以及对父母贪婪的控诉，非但没有平息事态，反而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成了指向程佳禾的矛尖。
“无良教师逼死学生”，网络上的讨伐声浪铺天盖地。启辰中学刚刚因高考状元而收获的荣光，瞬间被这桩丑闻的阴影笼罩。校长办公室的电话被打爆，教育局的问责如山压顶。
“程老师，我知道你有能力，这次高考你功不可没。”校长丁俊面对程佳禾时，庆功宴上红光满面的笑容早已消失，只剩下焦头烂额的疲惫和权衡利弊后的冰冷，“但现在舆论汹汹，学校声誉......”丁俊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程佳禾被迫停职，接受调查。她辛苦建立的一切，在有人精心策划的舆论风暴和校方为求自保的抛弃下，摇摇欲坠。
周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以为，程佳禾会害怕、会无助，最终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向他求助。他甚至为此布好了局，只要程佳禾开口，他就会动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深”地位出来拉她一把，让她重新匍匐在他的阴影之下，仰视他的力量。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求助，而是程佳禾冰冷的对峙。
至善楼顶楼，两人靠着锈迹斑斑的栏杆，目光投向脚下的喧嚣。
“赵永刚说，要不是你去安慰林苗父母，恐怕他们早就闹到学校来了。”
“是安慰，还是诱导他们煽动舆论呢？”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
“诱导？”周烨努力维持表面的镇定，急切的反问却泄露了他的慌张。
“周烨，别演了。要我告诉你吗？你的喜欢是假象，建立在虚假高位上的优越感才是核心。一旦优越感崩塌，剩下的就只有丑陋的嫉妒和卑劣的算计！”程佳禾的话语，一针见血。
周烨感到一阵寒意，仿佛程佳禾的目光和言语像一把锋利的剪刀，瞬间将那层包裹在他身体上的遮羞布剪得粉碎，让他赤裸而狼狈地被迫站在她看透一切的目光之下。他突然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程佳禾，“对，你说的没错。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也很懂我。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你，你没必要装作坚强独立的样子。难道当年你进启辰，走的路就干干净净、光明正大吗？”
他试图用她过去的“污点”来打压她，撕碎她的骄傲，让她明白她和他一样，都不干净。程佳禾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轻蔑的冷笑，“所以呢？你觉得我就是需要攀附着别人，才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吗？你费尽心思想，就是想让我向你低头？仰慕你？还是，像驯服宠物一样，等着我摇尾乞怜，让你获得征服的**？”
“我想要你认清现实！”周烨被她的眼神和话语彻底激怒，长久压抑的挫败和扭曲的占有欲冲垮了最后的伪装，“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权力者掌控一切，我要你心甘情愿地依附我！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他的面目狰狞，曾经的儒雅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疯狂。
程佳禾的回答，是一个充满了鄙夷的冷笑。她决然地转身离开，独留周烨站在原地。
不一会儿，周烨走出校门，目光被宣传栏前的女孩吸引。她正用粗黑的记号笔，在贴在宣传栏上程佳禾的照片上疯狂地乱涂乱画，嘴里还念念有词：“活该！都是你的报应！让你抢别人的男朋友！”
周烨停下脚步，朝她走过去：“你和她什么关系？”
女孩被吓了一跳，但怨愤让她口无遮拦：“仇敌关系，这个女人，抢走了我的男朋友！她有什么资格成为一名人民教师？有什么资格教书育人？”
“你男朋友叫什么？”
“陈澈。”
陈澈？
【你的喜欢是假象，建立在虚假高位上的优越感才是核心。一旦优越感崩塌，剩下的就只有丑陋的嫉妒和卑劣的算计。】
程佳禾讽刺的话语伴随阴暗的念头，涌上心头。既然不能让她臣服，那就让她彻底堕落，跌入泥潭。到那时，她自然会像抓住浮木一样抓住他伸出的手，哪怕那手沾满污泥。
周烨找到周正阳。“程佳禾手里有他的把柄，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但如果你能逼她用这把刀捅向周政安，周政安倒了，周家为了名誉，还能依靠谁？你周正阳，不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吗？”
经历了上次挫败的周正阳将周烨的听了进去。他利用自己律师的身份，以“帮助处理林苗事件法律纠纷”为名，接近了正寻求一切可能脱身办法的程佳禾。而夏芙那边，则在周正阳的策划下，开始了对程佳禾最肮脏的报复。
她拍下了程佳禾意识模糊时，被人抱进酒店房间的照片。角度刁钻，每一帧都精心设计。
周烨的本意，是利用这些照片作为终极威胁，逼程佳禾彻底崩溃，主动投入他的“保护”之下。他想象着她为了保全最后一丝颜面，不得不低声下气求他的样子。然而，复仇心切的夏芙，早已被愤怒烧毁了理智。
这一天，程佳禾站在校长办公室里，为自己的事业做着最后的挣扎。她试图用自己过往的成绩，用对林苗事件的辩解，用任何可能的理由，恳求校长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言辞恳切，甚至带着一丝卑微。
周烨也在场，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姿态放松，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惬意，像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高傲而冷漠地看着程佳禾为了保住工作而尊严尽失的模样。
看她跌落，看她挣扎，看她一点点被碾碎骄傲。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夏芙冲了进来，她的目光死死锁住程佳禾，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办公室凝重的空气：“程佳禾！你这个抢别人男朋友的狐狸精！活该你有今天！活该你遭报应！”
话音未落，她扬起手臂，狠狠地扇向程佳禾的脸颊。
“啪！”
程佳禾猝不及防，头被打得猛地偏向一侧，苍白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刺目的五指红痕。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夏芙从包里掏出一大叠刚打印出来的照片，用尽全身力气向空中猛地一扬。
哗啦！
如同下了一场污秽的雪。
无数张照片在空中飞舞，然后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面上、办公桌上、程佳禾的脚边......那些照片上，是程佳禾被刻意摆拍得极其不堪入目的画面。
程佳禾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在和周律师谈论完关于林苗事件后，回到车里，觉得有些疲倦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还坐在车里，可为什么，夏芙会拍下她在酒店的照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夏芙接着歇斯底里地叫骂着，“都看看这个道貌岸然的程老师骨子里的真面目！她为了洗脱自己的责任，不惜出卖色相勾搭周律师！”
丁俊目瞪口呆，一旁的助理也捂住了嘴。赵永刚下意识地弯腰想去捡起那些散落的“罪证”。
“出去！”一声暴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僵住了！周烨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脸色煞白，眼神里尽是惊慌和失控。他完全没料到夏芙会这么疯狂，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根本不是他设想的威胁，这是彻底的毁灭。他冲着弯腰的赵永刚怒吼：“出去！”
他的声音因紧张和愤怒而变调，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懵了，僵在原地。
“谁都别动照片！都给我出去！！！”周烨再次咆哮，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门口的手都在颤抖。校长和一旁的助理被这骇人的气势震慑，连忙退了出去。赵永刚和夏芙也惊魂未定地慌忙离开。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只剩下散落一地的照片。
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周烨急促地喘着气，猛地转身看向程佳禾，眼神里充满了慌乱的迫切：“佳禾......”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程佳禾脸颊上清晰的指痕刺目惊心，但更刺人的，是她那双眼睛。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苍白的脸颊，然而她的眼神，却异常地平静，平静得可怕。她直直地看着周烨，穿透他所有的慌乱，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你认识她？”
他所有准备好的辩解、推脱、安抚，在这双洞悉一切与质问的泪眼面前，轰然崩塌。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被彻底揭穿的狼狈和迟来的悔意。
他几乎是扑跪下去，手忙脚乱地去捡拾地上那些照片，仿佛要把这失控的一切都抓回来销毁掉：“他们不会看见的！我保证！我会让这些照片永远消失！一张都不会流出去！”他的动作慌乱而卑微，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将一张张刺目的画面胡乱地抓在手里，揉成一团。
当他终于捡起最后一张照片，狼狈地站起身时，程佳禾动了。
她没有看他，也没有看地上残留的纸屑，她只是径直走到周烨面前，然后，一把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力道之大，让周烨感到一阵生疼。
程佳禾拽着他，脚步异常坚决。周烨被她拽得踉跄，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头一片冰凉，却只能被动地被她拖着走。
程佳禾拽着周烨，穿过行政楼走廊，脚步决绝地冲向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佳禾，你听我说......”周烨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显得虚弱而徒劳。
程佳禾置若罔闻。她目标明确，径直走向周烨那辆黑色轿车。她停在车头前，猛地甩开周烨的手，动作干脆利落。
“打开车门。”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的目光没有看他，只是死死盯着车子。
周烨愣住了，下意识地掏出钥匙，解锁车门，机械地拉开驾驶座的门，人却僵在原地，脑子一片混乱。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程佳禾猛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紧接着，在周烨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她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了他一把！
“呃！”周烨猝不及防，高大的身躯失去平衡，狼狈地向后仰倒，重重地摔进了后座宽大的真皮座椅里。他半仰着，手肘下意识地撑住身体，想要立刻坐起来。
然而，程佳禾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紧跟着欺身而上，动作迅捷。反手将车门甩上！巨大的声响在密闭的车厢内回荡，隔绝了外面停车场昏黄的光线和微弱的回音，将两人彻底困在了一个更狭小的空间里。
周烨挣扎着想要坐直，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不解：“佳禾......”
回答他的，是程佳禾冰冷而直接的动作。
她跨跪在他被迫分开的腿间，膝盖抵着座椅边缘，身体前倾。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双手径直伸向他的腰间，手指摸索到他西裤的皮带扣。
她手指粗暴的拉扯，让周烨浑身一僵，一股电流瞬间窜过脊椎。他猛地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程佳禾的动作被强行阻止，她这才抬起头。
她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留下清晰的泪痕。她看着周烨，声音平静得可怕：“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用力甩开周烨钳制她的手，周烨的手被她甩开，撞在车门上。
“让我依附你，臣服于你。”
她的手指再次精准地找到了拉链的金属头，毫不犹豫地向下拉扯！
这一次，她的手指在混乱和急躁中，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西裤下某个敏感而灼热的部位。
“呃！”周烨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紧。一股本能的火焰被这意外的触碰瞬间点燃，沿着神经迅猛燃烧，几乎要吞噬残存的理智。
他几乎是本能地再次用力抓住了程佳禾的手腕，这一次力道更大。他低吼出声，声音沙哑：“程佳禾！”
他明白了！
程佳禾不是来妥协，更不是突然对他有了什么畸形的渴望。
她是在报复。
以一种极端、自毁的方式，报复他。
她要用他梦寐以求的臣服姿态，亲手撕碎他那建立在征服之上的扭曲欲望。
此刻，她就在他怀里，将他渴望的一切粗暴地塞给他。可她的眼神，她身体的僵硬，她动作里的急躁和愤怒，都在无声地控诉着，这不是给予，也不是爱。
欲望和理智在他体内疯狂地撕扯。
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周烨感觉到一种虚无，他精心构筑的欲望城堡，在她这同归于尽的献祭式反击下，轰然倒塌。
“程佳禾。”他开口，声音艰涩沙哑。
程佳禾抬眼看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我突然，不想要这些了。”
程佳禾起身，一只膝盖依然抵在周烨的大腿间，另一只腿稳稳地站定在车厢地板上，俯视半躺在座椅上的周烨：“那希望，真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说完，她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程佳禾早已看透他的本质。他所谓的喜欢，是一种带着俯视意味的欣赏，像主人看着精心培育的花朵绽放，既满足于花朵带来的光彩，又确信花朵永远无法超越花盆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