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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芳芳不仅自己吃了个十分饱，还从兜里拿出各种家伙，油纸包、饭盒，全部都装得满满当当。
她如此不要脸的做法自然是被其他人都看见了，大家都知道叶父已经跟叶大伯撕破脸了，所以指指点点叶芳芳的时候，也不避着，说得很大声。
不过，叶芳芳一点都不在乎。
脸面算什么？
饿着肚子睡不着觉的时候，那种感觉才难受呢！
对于叶芳芳的连吃带拿，跑了几趟偷偷往外揣的行为，叶母看见了就当没看见，她背过身去双手合十，虔诚发愿：“老天爷，我做一回好人，你把这份功德，记在我闺女身上吧，保佑她以后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陆松石再好，那也不是叶母自己，做母亲的，始终不能放心。
今天何宗耀没来叶家蹭饭，倒不是他要脸所以不来，而是他昨天晚上被叶芳芳赶出去倒痰盂，在冰溜子上滑倒了，崴了脚，走不了路。
叶芳芳回到自己住的旧房子，坐下歇息时，已经是下午了。
何宗耀拖着崴脚坐在火炉边，吃饱的他打了个饱嗝，对叶芳芳态度也好了许多：“不是早就散场了吗，这么冷的天，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随便转了转。”叶芳芳躲避着何宗耀的眼神，走出去又抱了一捆柴火进来。
看到何宗耀把自己带来准备吃三天的伙食吃了一半，气得立马大喊起来：“你是猪吗，谁让你吃这么多的？”
何宗耀高兴的脸一瞬间垮了下来，也对着嚷嚷：“我是病号，我要是不多吃点，脚伤恢复不了，落了病根怎么办？”
“你……”
“芳芳，你的棉袄怎么破了？”何宗耀敏锐发现叶芳芳的不对劲，抢先一步攻击道：“你又跟人打架了？”
放在过去，棉袄破了这种事，叶芳芳不会轻易罢休，但今天，她却一反常态，嘴里含糊道：“我不小心摔倒了，挂在了树枝上。”
何宗耀狐疑。
但看叶芳芳又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再跟他吵他多吃了饭的事情，他也懒得去追问了，爱干什么干什么，反正让他别冻着饿着就行。
叶芳芳站在门外，手摸着棉袄破了的地方，叹了口气。
哎，就差一点，她就跟叶禾禾一样，野鸡变凤凰了，可惜了，这次的机会没有把握住，下次有机会再把握。
叶大伯家。
与喜气洋洋的叶家不同，叶大伯一家自中午吃过饭后，持续低气压，两个儿媳妇大气不敢喘，吃饭也很小声。
叶家奶奶被叶母又是泼泔水又是大扫帚打了之后，先是愤怒，继而又生出无限的恐慌，怕终有一天，大儿子也不孝顺，大儿媳也会这样对她。
于是，她在一家人中午吃饭的时候，拿了个根绳子，跑到院子里的树下哭哭啼啼要上吊，说是与其未来被作践死，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叶大娘觉得叶家奶奶事儿精，她又不是那种恶人，怎么可能作践自己婆婆，可不料，她刚表达了态度，叶家奶奶更是不行了，把绳子打成结，头往里面塞，吓得叶大伯赶紧拦下。
叶大伯磕头说自己这辈子都孝顺娘之后还不算完，还跑出去甩了叶大娘一个耳光，让她也发誓。
叶大娘哭成了泪人，但是也照做了，总算是换来了叶家奶奶的满意。
到了傍晚吃饭，叶家奶奶睡了大半天有了精神，拿捏了大儿子，她又想作妖了，开始跟叶大伯商量，要不要去镇上告状，让**的人把叶父的大队长的职位给取掉。
“他连老娘都不孝顺，还纵着媳妇打老娘，凭什么当官做主？”叶家奶奶振振有词。
叶大伯一方面觉得这样不妥，因为叶父当着大队长，他很多时候能沾上光，对他是有好处的；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该给叶父一个教训，一定是叶父没人教训，才越来越不把自己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俩人正谋划呢，叶大伯的大儿媳的娘家人来探亲了。
就是隔壁村的人，距离不算远，现在又整天闲着，听到花桥村大队长嫁女儿，又是吉普车又是放鞭炮，所以过来探听了一下午八卦。
傍晚走进叶大伯家，一来是打算说闲话，二来则是蹭晚饭。
叶大娘红肿着一双眼睛，心里对亲家母来蹭饭说闲话这件事很不乐意，但又不敢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饭桌前，便是叶大伯跟叶家奶奶，还有大儿媳的娘家人王婆子三个，将各种陈芝麻烂谷子的八卦说得唾沫乱飞。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叶家今天办席面招待村民们的事。
“哎哟，你们没去，怕是都不知道，芳芳这丫头，今天可是去吃美了吧。”
叶大伯闻言，脸色沉了沉，叶家奶奶更是摸了摸额头上还没彻底愈合的伤口。
王婆子看出他们不愿意听，更兴奋了，一拍大腿：“我听人家说啊，芳芳这丫头，去吃就算了，还偷偷往外带，又是油纸又是饭盒，带了好几趟，馒头和大骨头棒子，她就拿出去好几个。”
背对着的叶大娘听到这里，尴尬得咬嘴唇。
她虽然也羡慕叶家人吃得多，可村里人去吃席面，都是能吃多少就吃，很少有拿的，除非人家主动给。
不给就往外拿，这不就是偷吗？
叶大伯倒是脸色比刚才好了些，他现在厌恶叶家，甚至觉得叶芳芳这个行为，是在替他报复叶家。
“不过，这都是小事，最让村里人议论的，是芳芳她追着人家的吉普车跑，从坡上滚下去了。”
“什么？”叶大娘猛地转身，惊恐地看着王婆子：“芳芳从哪儿滚下去了？”
“哎呀，没事，你别着急，人好着呢，后面爬起来又回去了。”王婆子脸上表情一秒三变，“你们家芳芳不是特别喜欢那个知青，跟你们闹翻都要嫁给他吗，怎么今天见了从京市来的人，又吵着嚷着要跟人家走呢？今天小汽车开走的时候，大家都去看了，所以芳芳追着车跑，大家都看见了，还说她痴心妄想，癞**想吃天鹅肉呢。”
叶大娘：“……”
叶大伯：“……”
夫妻俩的脸上，都是面如死灰。
叶芳芳不仅自己吃了个十分饱，还从兜里拿出各种家伙，油纸包、饭盒，全部都装得满满当当。
她如此不要脸的做法自然是被其他人都看见了，大家都知道叶父已经跟叶大伯撕破脸了，所以指指点点叶芳芳的时候，也不避着，说得很大声。
不过，叶芳芳一点都不在乎。
脸面算什么？
饿着肚子睡不着觉的时候，那种感觉才难受呢！
对于叶芳芳的连吃带拿，跑了几趟偷偷往外揣的行为，叶母看见了就当没看见，她背过身去双手合十，虔诚发愿：“老天爷，我做一回好人，你把这份功德，记在我闺女身上吧，保佑她以后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陆松石再好，那也不是叶母自己，做母亲的，始终不能放心。
今天何宗耀没来叶家蹭饭，倒不是他要脸所以不来，而是他昨天晚上被叶芳芳赶出去倒痰盂，在冰溜子上滑倒了，崴了脚，走不了路。
叶芳芳回到自己住的旧房子，坐下歇息时，已经是下午了。
何宗耀拖着崴脚坐在火炉边，吃饱的他打了个饱嗝，对叶芳芳态度也好了许多：“不是早就散场了吗，这么冷的天，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随便转了转。”叶芳芳躲避着何宗耀的眼神，走出去又抱了一捆柴火进来。
看到何宗耀把自己带来准备吃三天的伙食吃了一半，气得立马大喊起来：“你是猪吗，谁让你吃这么多的？”
何宗耀高兴的脸一瞬间垮了下来，也对着嚷嚷：“我是病号，我要是不多吃点，脚伤恢复不了，落了病根怎么办？”
“你……”
“芳芳，你的棉袄怎么破了？”何宗耀敏锐发现叶芳芳的不对劲，抢先一步攻击道：“你又跟人打架了？”
放在过去，棉袄破了这种事，叶芳芳不会轻易罢休，但今天，她却一反常态，嘴里含糊道：“我不小心摔倒了，挂在了树枝上。”
何宗耀狐疑。
但看叶芳芳又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再跟他吵他多吃了饭的事情，他也懒得去追问了，爱干什么干什么，反正让他别冻着饿着就行。
叶芳芳站在门外，手摸着棉袄破了的地方，叹了口气。
哎，就差一点，她就跟叶禾禾一样，野鸡变凤凰了，可惜了，这次的机会没有把握住，下次有机会再把握。
叶大伯家。
与喜气洋洋的叶家不同，叶大伯一家自中午吃过饭后，持续低气压，两个儿媳妇大气不敢喘，吃饭也很小声。
叶家奶奶被叶母又是泼泔水又是大扫帚打了之后，先是愤怒，继而又生出无限的恐慌，怕终有一天，大儿子也不孝顺，大儿媳也会这样对她。
于是，她在一家人中午吃饭的时候，拿了个根绳子，跑到院子里的树下哭哭啼啼要上吊，说是与其未来被作践死，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叶大娘觉得叶家奶奶事儿精，她又不是那种恶人，怎么可能作践自己婆婆，可不料，她刚表达了态度，叶家奶奶更是不行了，把绳子打成结，头往里面塞，吓得叶大伯赶紧拦下。
叶大伯磕头说自己这辈子都孝顺娘之后还不算完，还跑出去甩了叶大娘一个耳光，让她也发誓。
叶大娘哭成了泪人，但是也照做了，总算是换来了叶家奶奶的满意。
到了傍晚吃饭，叶家奶奶睡了大半天有了精神，拿捏了大儿子，她又想作妖了，开始跟叶大伯商量，要不要去镇上告状，让**的人把叶父的大队长的职位给取掉。
“他连老娘都不孝顺，还纵着媳妇打老娘，凭什么当官做主？”叶家奶奶振振有词。
叶大伯一方面觉得这样不妥，因为叶父当着大队长，他很多时候能沾上光，对他是有好处的；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该给叶父一个教训，一定是叶父没人教训，才越来越不把自己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俩人正谋划呢，叶大伯的大儿媳的娘家人来探亲了。
就是隔壁村的人，距离不算远，现在又整天闲着，听到花桥村大队长嫁女儿，又是吉普车又是放鞭炮，所以过来探听了一下午八卦。
傍晚走进叶大伯家，一来是打算说闲话，二来则是蹭晚饭。
叶大娘红肿着一双眼睛，心里对亲家母来蹭饭说闲话这件事很不乐意，但又不敢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饭桌前，便是叶大伯跟叶家奶奶，还有大儿媳的娘家人王婆子三个，将各种陈芝麻烂谷子的八卦说得唾沫乱飞。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叶家今天办席面招待村民们的事。
“哎哟，你们没去，怕是都不知道，芳芳这丫头，今天可是去吃美了吧。”
叶大伯闻言，脸色沉了沉，叶家奶奶更是摸了摸额头上还没彻底愈合的伤口。
王婆子看出他们不愿意听，更兴奋了，一拍大腿：“我听人家说啊，芳芳这丫头，去吃就算了，还偷偷往外带，又是油纸又是饭盒，带了好几趟，馒头和大骨头棒子，她就拿出去好几个。”
背对着的叶大娘听到这里，尴尬得咬嘴唇。
她虽然也羡慕叶家人吃得多，可村里人去吃席面，都是能吃多少就吃，很少有拿的，除非人家主动给。
不给就往外拿，这不就是偷吗？
叶大伯倒是脸色比刚才好了些，他现在厌恶叶家，甚至觉得叶芳芳这个行为，是在替他报复叶家。
“不过，这都是小事，最让村里人议论的，是芳芳她追着人家的吉普车跑，从坡上滚下去了。”
“什么？”叶大娘猛地转身，惊恐地看着王婆子：“芳芳从哪儿滚下去了？”
“哎呀，没事，你别着急，人好着呢，后面爬起来又回去了。”王婆子脸上表情一秒三变，“你们家芳芳不是特别喜欢那个知青，跟你们闹翻都要嫁给他吗，怎么今天见了从京市来的人，又吵着嚷着要跟人家走呢？今天小汽车开走的时候，大家都去看了，所以芳芳追着车跑，大家都看见了，还说她痴心妄想，癞**想吃天鹅肉呢。”
叶大娘：“……”
叶大伯：“……”
夫妻俩的脸上，都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