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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司隶校尉,擒得贼将邓升。”

  傅干将满脸挫败的邓升押到城楼,向钟繇复命;不多时,张既也将夏昭的首级扔到了邓升面前。

  看着夏昭那死不瞑目的首级,邓升脸色更是惨白。

  钟繇冷冷的盯着邓升,语气不快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我问,你答,或可留你一命!”

  邓升忙叩首求饶:“罪将愿为将军效力。”

  钟繇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又问道:“将你所知道的与本次进犯河东有关的军情,如实说出,若有迟疑,你也就不用活命了。”

  邓升如捣蒜式的叩首,想到什么说什么,生怕说慢了被钟繇砍了脑袋。

  钟繇静静的听着,时而蹙眉,时而惊讶,时而欣喜.

  只是在听到邓升声称将军中不满刘备的将校都抽调出来后,钟繇的脸色瞬间大变,沉声喝问:“你刚才说,你带来的这四千兵马,都是对刘备有怨言的将校及其部曲?”

  邓升连连点头:“是这样的。我们想着,只要能夺下皮氏立下功劳,就可以将高刺史迎到皮氏,跟刘备分庭抗礼。”

  钟繇抬头看向张既和傅干,却见二人的表情亦是变得不自然。

  “拉下去,仔细审问。”钟繇让擅长审讯的裨将去审问邓升,又留下张既和傅干二人:“你们怎么看?”

  张既和傅干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借刀杀人!”

  “是我小觑刘备了。”钟繇此刻完全没了击破夏昭、邓升四千先锋的喜悦,余下的只有忧虑:“刘备强夺高干等人的兵权,军中不满者甚众,若强行与我等开战,未战便先自乱了。故意让夏昭、邓升二人为先锋,又许二人任意挑选将校的权力,便是想借我等之手清除异己。四千兵马皆为弃子!真是好阴狠的手段!”

  张既接口道:“如今夏昭被杀、邓升被擒,四千先锋溃败者甚众,刘备定会驱兵再来,以稳军心。”

  傅干猛然惊觉:“我军正忙于城外打扫战场,若刘备此时遣一支精骑突袭.”

  钟繇亦是脸色大变,忙令二人出城接应众军。

  然而,为时已晚!

  张既和傅干刚引兵出城不久,五路骑兵便已分列杀来。

  关羽如苍龙出水,直扑中路;张飞怒喝如雷,黄忠挽弓如月,率军斜插两翼;颜良、文丑并驾齐驱,分进合击!

  庞统之谋虽然被钟繇看破,但很可惜,钟繇看破得太晚了!

  城外的战场,瞬间形势逆转。

  钟繇的士兵正忙着收缴战利、捆绑俘虏、归拢伤员,哪里料到五路杀神骤降?

  仓促间应战,立时阵脚大乱。

  关羽赤面青刀,人马合一,所过之处如热刀切黄油,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张飞的丈八蛇矛横扫直刺,如入无人之境,专挑慌乱集结的士卒冲击,将其冲得七零八落;黄忠则勒马于稍远处的高坡,冷静地指挥麾下神射,弓弦响处,试图点燃狼烟报信或举起号令旗帜的钟繇军校尉纷纷毙命,更添混乱。

  颜良、文丑两兄弟各领一军,如同两柄锋利的凿子。一左一右,狠狠凿入混乱的敌阵纵深。二人不恋战于小股散兵,目标明确,直扑尚在组织抵抗、试图稳住局势的张既和傅干所在之处!

  “不可再战,撤回城中!”

  张既见势不妙,忙招呼傅干回撤。

  城楼之上,钟繇的手死死抓住冰冷的箭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悔恨、屈辱、不甘……复杂的情绪交织。

  前一阵还在冷笑“区区刘备,也不过如此!”,转瞬间就被刘备打脸。

  “放箭!掩护众人回城!”钟繇的声音嘶哑破裂,几乎是吼出来的。

  关羽、张飞等将并未恋战强攻城门,反而驱赶式的将曹兵撵回皮氏城。

  随后又迅速合拢,勒马驻足于皮氏城下。

  “城头可是司隶校尉钟繇?”关羽策马上前,青袍挥舞,丹凤眼中尽显傲气:“左将军有信至此,你是自己出城取呢?还是我等给你送上城头?”

  嚣张!

  太嚣张了!

  不论是钟繇还是张既傅干,皆是气得双拳紧握。

  而城头一裨将忍不住大喝:“有本事你就送上城头!”

  左右裨将也纷纷大嚷大笑,试图以此来反击关羽的嚣张。

  就在此时,方才大喝的裨将“啊”了一声,向后栽倒,双目瞪圆的看着嵌入胸甲的箭矢。

  若不是箭矢上包裹着一层绢布减弱了力道,这裨将当场就得殒命。

  “信,我给你送上城头了。你又待怎样?”黄忠放下硬弓,大笑喝问,身后骑兵皆是兴奋喝“彩”!

  城头钟繇等人,皆是吓得退了一步。

  若无百步穿杨的神射本事,谁能在城下将包裹着绢布的箭矢射中城头的裨将?

  又见绢布上写着“你不是我对手,退出河东,留你一命。”

  如此轻蔑之语,让钟繇又气又无奈,很想对着城下喊句狠话,又惧怕黄忠的神射。

  关羽等将并未在城下驻留等待钟繇的回复,片刻之后,五股烟尘滚滚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以及空气中的血腥味。

  皮氏城下,终于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失败的阴影笼罩城头。

  钟繇脚步沉重地走到垛口处,脸色灰败得如同蒙铅,看着远去的关羽等人,钟繇强忍内心的恼恨,询问左右:“关中诸将,还有几日抵达皮氏?”

  张既算了算时间,道:“三日内应可抵达!”

  钟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下令:“传我军令,三日内任何人不可出城。”

  虽然很不甘心,但张既、傅干也只能接受这个屈辱的军令。

  安排了城防后,钟繇又招呼带上邓升和夏昭的人头,策马返回城中县衙,又命人将软禁的郭援和呼厨泉一并自提出。

  看着跪在地上的邓升以及只剩个头的夏昭,郭援和呼厨泉皆是脸色一变。

  钟繇坐在主位,面色冷峻,诈道:“刘备的先锋已被我击溃,你二人最好老实交代,来皮氏意欲何为?”

  呼厨泉心头翻涌,转头看向郭援。

  郭援则是直接跪在钟繇跟前,哭泣道:“我真的是来皮氏避祸的!刘备那厮夺了我的兵权,又指使呼厨泉杀我灭口,舅父明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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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