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者们的目光立刻变得微妙起来，对着肖涵的镜头也多了几分探究。
“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肖涵结结巴巴地辩解，“我只是…… 只是担心宁宁……”
“担心她，就该去找她，而不是在这里撒泼要钱。”
顾翎打断她，“温宁在我们家住了多少年，我们待她如何，周围的邻居，学校的老师，谁都可以作证。”
“倒是你，作为她的亲生母亲，这些年管过她一天吗？”
“她生病时你在哪？她被人欺负时你在哪？”
顾翎的声音越来越冷：“现在她下落不明，你不想着怎么找人，却想着怎么从她身上榨钱，你配当一个母亲吗？”
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肖涵哑口无言，只能张着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记者们面面相觑，显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秦夫人，那温宁小姐现在……”
有个记者忍不住问道。
顾翎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们还在找，希望大家能多帮忙留意，有消息可以联系我们。”
她没有多说，转身就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肖涵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还有记者们渐渐散去的脚步声。
顾翎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这场闹剧暂时平息了，可她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重。
秦冽在江边疯了一样寻找，肖涵在外头丢人现眼，而温宁……
这小姑娘到底在哪里？
老房子的煤油灯忽明忽暗，温宁蜷缩在藤椅上，看着张阿姨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发呆。
木质窗棂外传来蟋蟀的叫声，混着远处稻田里的蛙鸣，倒是比秦家别墅的寂静更让人安心。
只是肋骨处的钝痛总在提醒她，这份安宁是偷来的。
“温小姐，喝碗粥吧。”
张阿姨端着青瓷碗走过来，碗沿冒着淡淡的热气，“张医生说你肠胃弱，用小米加了点山药，好消化。”
温宁接过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面，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这几天张阿姨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换药时会提前把镊子用热水烫过，夜里总能准时醒来帮她掖好被角，比亲妈肖涵待她好上百倍。
“谢谢您。”
她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边，软糯的米香在舌尖散开，胃里的灼痛感减轻了些。
张阿姨在她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手里纳着鞋底：“客气啥，江先生特意交代过要好好照看你。”
她抬头看了眼温宁缠着绷带的手臂，“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
“好多了。”
温宁点点头，目光落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上。
傍晚江屿来过，站在树下打了通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只隐约听到“秦”“搜” 之类的字眼，让她心头发紧。
他是不是知道秦冽在找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温宁按了下去。
不管江屿知道多少，他肯把她藏在这里，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对了，”
张阿姨忽然说，“刚才村里的二丫来送菜，说下游那边好像出事了，来了好多警察和搜救船，闹哄哄的。”
温宁的手猛地一抖，粥勺撞在碗沿上发出轻响。
下游？搜救船？
她强装镇定地低下头，舀粥的动作却慢了许多：“是…… 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 张阿姨穿针引线的手顿了顿，“听说是有人掉江里了，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
温宁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是秦冽？
他找到瀛洲来了？
还是…… 他真的在江里找到了什么？
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牵动着肋骨处的伤口，疼得眼前发黑。
“哎哟，慢点慢点！”
张阿姨连忙放下针线，帮她顺气，“是不是粥太烫了？”
“不是……” 温宁摇摇头，缓了半天才找回声音，“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张阿姨扶着她躺回床上，又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是不是又想起不好的事了？”
她叹了口气，“过去的就别想了，好好养身体才是正经事。”
温宁点点头，看着张阿姨收拾碗筷的背影，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她掀开被子，摸出压在枕头下的黑卡。
这几天她一直没敢动这张卡，怕消费记录被秦冽追踪到。
可身上的现金不多了，张阿姨垫付的药费总不能一直拖着。
“张阿姨，”
温宁忽然开口，“明天能麻烦您陪我去趟镇上的银行吗？我想取点钱。”
张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取钱干啥？”
“江先生临走时留了钱，说您的开销都从里面出。”
温宁的心沉了沉。
她就知道，江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份妥帖让她越发不安，却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可是……”
“别可是了，”
张阿姨打断她，“江先生说了，等你好利索了再说钱的事。”
“他还说，要是你实在过意不去，等以后身体好了，到时候钱的事情可以慢慢商量。”
温宁望着窗外的石榴树，月光透过枝叶洒在地上，像一地破碎的银霜。
她轻轻摸了摸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却总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悸动。
笙笙，我们能在这里安稳多久？
几天后，檐角的铜铃被风撞得叮当作响时，温宁正坐在石榴树下翻书。
书页上的字迹突然晃了晃，她抬头就看见江屿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个藤编篮子，浅蓝色衬衫**头晒得微微发皱。
“今天这么早？”
温宁合上书，下意识地摸了摸缠着纱布的肋骨处……
这几天已经能勉强坐起身了。
江屿推开竹门走进来，“刚从邻市回来，顺道给你带了点东西。”
他把篮子递过来，里面是用棉纸包着的桂花糕，“张阿姨说你这几天总想吃点甜的。”
温宁接过篮子的手指顿了顿。
张阿姨确实提过一句，那天她午睡醒来喊了声，原是梦里回到小时候，肖涵还没开始整天打牌的年月，会在灶台蒸一笼桂花糕给她当零食。
没想到这种随口说的梦话，也被记在了心上。
“谢谢。”
她低头掀开棉纸，甜香漫出来的瞬间，鼻尖突然有点发酸。
记者们的目光立刻变得微妙起来，对着肖涵的镜头也多了几分探究。
“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肖涵结结巴巴地辩解，“我只是…… 只是担心宁宁……”
“担心她，就该去找她，而不是在这里撒泼要钱。”
顾翎打断她，“温宁在我们家住了多少年，我们待她如何，周围的邻居，学校的老师，谁都可以作证。”
“倒是你，作为她的亲生母亲，这些年管过她一天吗？”
“她生病时你在哪？她被人欺负时你在哪？”
顾翎的声音越来越冷：“现在她下落不明，你不想着怎么找人，却想着怎么从她身上榨钱，你配当一个母亲吗？”
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肖涵哑口无言，只能张着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记者们面面相觑，显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秦夫人，那温宁小姐现在……”
有个记者忍不住问道。
顾翎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们还在找，希望大家能多帮忙留意，有消息可以联系我们。”
她没有多说，转身就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肖涵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还有记者们渐渐散去的脚步声。
顾翎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这场闹剧暂时平息了，可她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重。
秦冽在江边疯了一样寻找，肖涵在外头丢人现眼，而温宁……
这小姑娘到底在哪里？
老房子的煤油灯忽明忽暗，温宁蜷缩在藤椅上，看着张阿姨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发呆。
木质窗棂外传来蟋蟀的叫声，混着远处稻田里的蛙鸣，倒是比秦家别墅的寂静更让人安心。
只是肋骨处的钝痛总在提醒她，这份安宁是偷来的。
“温小姐，喝碗粥吧。”
张阿姨端着青瓷碗走过来，碗沿冒着淡淡的热气，“张医生说你肠胃弱，用小米加了点山药，好消化。”
温宁接过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面，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这几天张阿姨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换药时会提前把镊子用热水烫过，夜里总能准时醒来帮她掖好被角，比亲妈肖涵待她好上百倍。
“谢谢您。”
她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边，软糯的米香在舌尖散开，胃里的灼痛感减轻了些。
张阿姨在她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手里纳着鞋底：“客气啥，江先生特意交代过要好好照看你。”
她抬头看了眼温宁缠着绷带的手臂，“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
“好多了。”
温宁点点头，目光落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上。
傍晚江屿来过，站在树下打了通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只隐约听到“秦”“搜” 之类的字眼，让她心头发紧。
他是不是知道秦冽在找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温宁按了下去。
不管江屿知道多少，他肯把她藏在这里，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对了，”
张阿姨忽然说，“刚才村里的二丫来送菜，说下游那边好像出事了，来了好多警察和搜救船，闹哄哄的。”
温宁的手猛地一抖，粥勺撞在碗沿上发出轻响。
下游？搜救船？
她强装镇定地低下头，舀粥的动作却慢了许多：“是…… 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 张阿姨穿针引线的手顿了顿，“听说是有人掉江里了，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
温宁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是秦冽？
他找到瀛洲来了？
还是…… 他真的在江里找到了什么？
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牵动着肋骨处的伤口，疼得眼前发黑。
“哎哟，慢点慢点！”
张阿姨连忙放下针线，帮她顺气，“是不是粥太烫了？”
“不是……” 温宁摇摇头，缓了半天才找回声音，“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张阿姨扶着她躺回床上，又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是不是又想起不好的事了？”
她叹了口气，“过去的就别想了，好好养身体才是正经事。”
温宁点点头，看着张阿姨收拾碗筷的背影，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她掀开被子，摸出压在枕头下的黑卡。
这几天她一直没敢动这张卡，怕消费记录被秦冽追踪到。
可身上的现金不多了，张阿姨垫付的药费总不能一直拖着。
“张阿姨，”
温宁忽然开口，“明天能麻烦您陪我去趟镇上的银行吗？我想取点钱。”
张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取钱干啥？”
“江先生临走时留了钱，说您的开销都从里面出。”
温宁的心沉了沉。
她就知道，江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份妥帖让她越发不安，却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可是……”
“别可是了，”
张阿姨打断她，“江先生说了，等你好利索了再说钱的事。”
“他还说，要是你实在过意不去，等以后身体好了，到时候钱的事情可以慢慢商量。”
温宁望着窗外的石榴树，月光透过枝叶洒在地上，像一地破碎的银霜。
她轻轻摸了摸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却总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悸动。
笙笙，我们能在这里安稳多久？
几天后，檐角的铜铃被风撞得叮当作响时，温宁正坐在石榴树下翻书。
书页上的字迹突然晃了晃，她抬头就看见江屿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个藤编篮子，浅蓝色衬衫**头晒得微微发皱。
“今天这么早？”
温宁合上书，下意识地摸了摸缠着纱布的肋骨处……
这几天已经能勉强坐起身了。
江屿推开竹门走进来，“刚从邻市回来，顺道给你带了点东西。”
他把篮子递过来，里面是用棉纸包着的桂花糕，“张阿姨说你这几天总想吃点甜的。”
温宁接过篮子的手指顿了顿。
张阿姨确实提过一句，那天她午睡醒来喊了声，原是梦里回到小时候，肖涵还没开始整天打牌的年月，会在灶台蒸一笼桂花糕给她当零食。
没想到这种随口说的梦话，也被记在了心上。
“谢谢。”
她低头掀开棉纸，甜香漫出来的瞬间，鼻尖突然有点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