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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璇失神之际,**的尖端已经抵在了他胸前。

  “纪璇,我现在给你机会来杀我。”殷绪盯着她的脸,微微抿唇。

  “你之前两次不都用簪子杀我吗?当时我挡下了,这回……我不仅我不挡,我把命给你,你不是怪我醉月坊的所作所为吗?”

  殷绪说着,幽深如潭的目光落在纪璇泛红的双眼。

  他继续刺激她,“昨夜我对你用强,你是不是也在怪我也再恨我?”

  “那就杀了我。”

  殷绪沉声说道,丝毫不曾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我知道你没杀过人,所以,我来教你杀人。”

  纪璇握着**的手有些颤抖,她拧着眉,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男人紧紧抓住手。

  “不敢吗?你就那么懦弱吗?”殷绪神色不改,淡淡开口。

  纪璇攥着**的手指轻颤着,她仰头看着眼前的殷绪,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嘲弄。

  “如果你真的想死,你为什么不自己**,非要来逼我?

  我的确没杀过人,我胆子小,也不敢杀人。

  怎么,让我亲手杀了你,让我永远记住你,夜夜梦到我杀你的场景,然后夜不能寐吗?”

  “你是天潢贵胄,是忠勇侯世子。杀了你,祖母、还有你父亲、你母亲都不会放过我。”

  况且,殷绪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舍得死?

  纪璇勾唇笑着,微微摇着头,嗓音越来越哑。

  “殷绪,你真的想多了,我说过的,我不恨你,是因为我真的不爱你了。

  我只是想放过你,放过我自己,离你远远的。”

  她这辈子的确看透了流苏伪善心机的面容。

  上辈子,流苏或许陷害她假孕爬床,最后她将她赶出府,她阴差阳错到军营、到漠北、再回京。

  那是阮流苏她天生好命,她善良,有人心疼,她狠辣,有人喜爱。

  她漂亮还是丑陋,都有人愿意为她折腰。

  不像她。

  烂命一条。

  她不怨他们,因为的确是她执念太深,到头来也是她咎由自取。

  上辈子,殷绪给过她离开忠勇侯府的机会,是她不愿意接受罢了,一个劲儿的盼着他回心转意。

  除了假孕的事,阮流苏也没对她怎么样,就连被送到军营的账,也没跟她清算。

  反倒是她那些爱慕者一个劲儿的不放过她。

  所以这辈子她也没想对阮流苏怎么样。

  她跟殷绪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之间有西域的情,还有个黎清漩在。

  她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所以,她这辈子也不会强求什么,她只要活着。

  “殷绪,破镜是不能重圆的。”纪璇闭了闭眼,继续开口,“你对我只是占有欲,等你以后真正爱上你想爱的人,你就会彻底厌弃我、丢弃我、哪怕把我关着困着,也不会放过我。”

  上辈子,除了回衢州几次,她没离开过京城,待在宅院待在深宫里,寂寥一生。

  “我不想那样活了。”

  纪璇还是忍不住,低声抽泣着。

  “你也说过,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你现在可能因为我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姿态,突然抗拒你。

  你觉得新鲜,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人,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你,所以你对我好奇,有了占有、掌控的欲望。”

  殷绪默然不语,静静地盯着她,看她闭着眼,满脸泪痕,原本她就身子不适起了热,这会儿脸色还是惨白的很。

  他缓缓抬手,想替她抹去眼泪,却僵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你以后也会遇到更多女子,你总会能再从另一个女人身上,找到你想要的感觉。”

  “殷绪,把和离书给我,放过我吧。”

  纪璇挣扎着松开手,**落在榻上,“我不会再计较这段日子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包括昨夜,我都可以不在乎。”

  “这样我们以后相见,你还是我的望舒哥哥,我也是你的纪璇妹妹。”

  她原本想说她还会是他的“阿璇”妹妹。

  阿璇,阿漩。

  在殷绪心里,阿漩只有一个。

  她就不跟一个死人争了。

  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她也不屑去争什么。

  “纪璇,眼下,我不会和离的。”

  殷绪到底是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他盯着她那张莹白的小脸,声音清冷淡然。

  “我想要你,你就必须留我身边。”

  或许有喜欢,有心动,有占有欲,有掌控欲。

  爱?没有。

  殷绪觉得他还是理智的。

  即便他对纪璇心慈手软,对她生出不一样的感觉,但他知道,这不是爱。

  况且。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本就荒谬至极。

  之前去安国公府的时候,赵延坤身边围着一群女人,他说那些女人他都喜欢,但没一个是他爱的。

  这世上的男人对爱和喜欢都分的很清。

  三妻四妾本没有爱可言,也就在床上说两句哄骗一下女人。

  他眼下并不想将太多心思放在情.爱上,他还有事情要做,他也不会允许再被女人影响。

  纪璇是第一个,亦是最后一个。

  不过,她也算是稀罕人物了。

  身为女子,不守妇道,在同他有婚姻尚存期间多次与外男纠缠。

  如果天底下的女子都跟她一样,有夫婿还跟别的男人暧昧拉扯,生死相随的,那像什么话?

  “纪璇,就这样待在我身边吧。若有一日,有人取代了你……我就放你走。”

  思量过后,殷绪决定退让一步,淡淡开口。

  他的话,依旧残忍又冷静。

  这人。

  还是自私的很。

  “殷绪,你喜欢上别人,爱上别人,就要抛弃我。那我说喜欢上萧临了,我为什么不能舍弃你?

  甚至,我只是好声好气的同你商量和离。”

  纪璇将脸贴在冰凉的墙面上,这会儿她只觉得身心都疲惫不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听到她又提起萧临,殷绪眸子一暗,周身气息陡然冷了几分。

  纪璇笑了笑,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如果你说的……我不同意呢?我若执意不留下呢?”她扯着唇,眼睛有些酸涩。

  “你可以试着反抗我。”殷绪眉心微动,淡淡应声。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却充斥着威胁。

  “……”

  纪璇垂下眼睑,没再言语。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她低头,视线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没记错的话,上辈子就是这个时候。

  她有孕了。

  虽然是……假孕。

  片刻后,纪璇唇角微微扬起,讽刺笑道,“好啊,我答应你,待在你身边,等有人来取代我。”

  很快了,不是吗?

  闻言,殷绪紧蹙的眉心这才稍稍舒展,清冷的眸子落在她脸上,添了几分柔意。

  “但我现在要问你要一样东西。”

  纪璇静静看着他,语气平静又疏离。

  男人淡淡道,“你说。”

  “我要避子药!”